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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7-22

死亡最后的馈赠,是一幅无比清晰、又无比荒谬的画面。

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像一块巨大的冰,疯狂地吸走我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

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那是我自己的血。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

在无边的黑暗边缘摇摇欲坠,又被尖锐的剧痛一次次拽回这具濒临破碎的躯壳。然后,

声音穿透了那片混沌的嗡鸣。那是苏晚的声音,

我曾无数次在耳边倾听的、带着独特韵味的嗓音。此刻,却像淬了毒的冰锥,

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扎进我残存的知觉里。“锋哥…我们…终于自由了……”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极度紧张后骤然松弛的喘息,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我拼尽残存的所有力气,

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几乎碎裂的脖颈。视线模糊得像蒙着一层血红的毛玻璃,

但我还是看清了。就在几步之外,在惨淡路灯投下的、冰冷的光晕边缘,

苏晚像一只终于归巢的倦鸟,紧紧地依偎在陈锋的怀里。她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腰,

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身体微微颤抖着,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恐惧。而陈锋,

那个和我勾肩搭背、喝过无数次酒、拍着胸脯说“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的陈锋,

正用力地回抱着她。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脸上,

此刻竟也交织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狂喜和一丝…狰狞?他抬起头,

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躺在地上、像破麻袋一样的我。那眼神里没有惊愕,没有愧疚,

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甚至……一丝得逞后的鄙夷?他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扯出一个笑,

最终却只是更紧地搂住了怀里的苏晚。原来如此。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布满冰刺的手狠狠攥住、碾碎。原来那杯我信任地喝下的酒里,

不只是***,更是他们精心调配的毒饵。原来那个约我来“天台谈谈项目”的电话,

是早就挖好的坟墓。原来苏晚眼中闪烁的光芒,从来不是为我而亮。

原来陈锋那所谓的“兄弟义气”,不过是包裹在蜜糖里的砒霜。

为了我辛苦打拼多年、即将获得关键投资的初创公司?

为了我账户里那笔他们垂涎已久的启动资金?或者,仅仅是为了扫除我这个碍眼的绊脚石,

好让他们这对“璧人”能光明正大地双宿双飞?

巨大的悲愤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最后的神志堤坝。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

无数句看似无心的话语,无数个苏晚和陈锋之间过于亲昵的瞬间,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

反复切割着我濒死的灵魂。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质问,来不及表达一丝愤怒。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彻骨的冰冷中,被汹涌而来的黑暗彻底吞噬。世界沉沦。

“嗡——嗡——”一种规律而执着的震动感,贴着我的大腿皮肤传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烦躁的麻痒。这感觉像一根尖刺,

猛地扎破了包裹着我的、厚重粘稠的黑暗。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带着初夏特有明媚的阳光,毫无遮拦地从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涌入,

肆无忌惮地泼洒在浅灰色的地毯上,勾勒出昂贵实木办公桌清晰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新打印文件特有的油墨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昂贵皮革的气息。

一切都亮得晃眼,干净得虚假。我僵硬地转动脖子,

目光迟缓地落在震动的来源——我裤袋里的手机上。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

一个曾让我心跳加速、此刻却只带来彻骨冰寒的名字:苏晚。时间……我几乎是扑到桌面上,

死死盯住电脑屏幕右下角那串冰冷的数字:2016年5月13日,上午10:07。

三个月前!距离那个充满血腥味和背叛的夜晚,整整提前了三个月!那杯毒酒,

那个“意外”的坠落,苏晚和陈锋最后相拥的狞笑……一切都还没发生!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一面濒临破碎的战鼓。

巨大的、近乎撕裂般的荒谬感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着冲击我的神经。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缓缓抚过自己的后脑勺。那里,

本该是颅骨碎裂、血液和脑浆混合着流淌出来的地方,此刻却一片光滑,

只有浓密的头发覆盖着,完好无损。没有剧痛,没有黏腻的血污,没有冰冷坚硬的水泥地。

我真的回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冷刺骨的狂喜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血液。不是喜悦,

不是庆幸,而是一种从地狱深渊爬回人间后,带着滔天恨意和绝对清醒的疯狂。

巨大的办公椅扶手在我无意识的紧握下发出轻微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尖锐的刺痛清晰地提醒着我:这不是梦。那背叛的剧痛,那濒死的绝望,如同烙印,

深深刻在我的骨髓里。手机还在不依不饶地震动,

屏幕上“苏晚”两个字像两团跳动的、污秽的火焰。我深吸一口气,

那带着皮革和阳光味道的空气吸入肺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我拿起手机,

指尖的冰冷几乎让屏幕都起了霜。划开接听键的动作,机械而缓慢。“喂。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林默!你搞什么鬼啊?电话响这么久才接?

”苏晚的声音立刻灌入耳中,依旧是那副带着娇嗔的、理所当然的语调,

仿佛我只是一个召之即来的附属品,“晚上七点,老地方,‘时光角落’咖啡馆,别忘了!

陈锋也来,他说有个特别棒的项目要跟我们聊聊,保证能赚大钱!

你记得把那个…嗯…你准备好的‘诚意’带上哦。”她的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种隐秘的、贪婪的期待。老地方。陈锋。项目。诚意。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神经。前世那个致命的夜晚,正是以这样看似寻常的“项目”邀约拉开序幕。

而所谓的“诚意”,就是我那笔被他们觊觎已久的、关乎公司存续的关键资金!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压了回去。

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苏晚此刻的表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一定闪烁着对即将到手的“战利品”的兴奋光芒,同时,

或许还带着一丝对猎物即将踏入陷阱的、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好。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我会到。”“嗯,这才乖嘛!

记得准时哦,别让我们等。”苏晚满意地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空洞而刺耳,像极了前世生命流逝时那逐渐微弱的心跳。

我将手机重重扣在冰凉的桌面上,“啪”的一声脆响在过于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阳光依旧明媚,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到刺眼的光斑。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几十层楼的高度,城市如同被缩小了无数倍的模型铺展在脚下。车流如蚁,行人如尘。

前世那最后几秒急速下坠时,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仿佛就在此刻重现,

带着令人作呕的冰冷触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我猛地扶住冰冷的窗框。指尖传来的坚硬触感,带着现实世界的温度,

将我从那濒死的幻境中强行拉回。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胸腔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有一片烧灼的、冰冷的灰烬。那灰烬深处,名为恨意的火星正疯狂地滋长、蔓延,

瞬间燎原。苏晚娇嗔的声音,陈锋那张虚伪的笑脸,

他们最后相拥时那刺骨的漠然和得意……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项目…诚意…呵……”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间磨出来的冰渣。

前世,正是这份“诚意”,那份倾注了我全部心血和希望的启动资金,

最终成了他们合谋的毒饵,成了送我上路的买命钱!不能等了。一丝一毫的犹豫,

都是对前世那个愚蠢惨死的自己的再次背叛。复仇的齿轮,必须从此刻、此地,

以最决绝的方式开始转动!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高楼特有冷冽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

非但没有平息怒火,反而像浇了油。我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

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沉重的实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那片虚假的明亮。

目标明确——“时光角落”咖啡馆?不,那只是他们精心布置的屠宰场。我要去的,

是终结这一切的起点。引擎的咆哮声在狭窄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暴烈。

黑色的轿车如同一头压抑着怒火的凶兽,猛地窜出,汇入午后略显慵懒的车流。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我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每一个路口,每一次变道,都带着一种近乎毁灭般的决绝。

车子最终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下。这里是苏晚的住处。前世,

我曾无数次带着期待和爱意踏入这里。而今天,每一步踏在熟悉的路面上,

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灼痛直达心底。电梯平稳上升,镜面里映出我此刻的脸。冰冷,

紧绷,眼神深处是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戾气。很好,这才是现在的我。“叮——”一声轻响,

电梯门滑开。我径直走到那扇熟悉的、贴着卡通猫爪印的防盗门前,抬手,用力按响了门铃。

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带着一种宣战般的沉重。门内很快传来脚步声,轻快而熟悉。

门被拉开一条缝,苏晚那张精心修饰过的、明艳动人的脸探了出来。她显然刚洗过澡,

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衬得肌肤胜雪。看到是我,

她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混合着得意和掌控欲的慵懒取代。“林默?

”她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语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满,“不是说晚上才见吗?

这么早跑来干嘛?想我啦?”她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笑容,

身体倚着门框,并没有完全让开的意思。那姿态,像在逗弄一只召之即来的宠物。然而,

她的笑容在我冰冷彻骨的目光注视下,迅速僵硬、凝固。

她似乎终于察觉到我周身散发出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气息——那不再是温柔和包容,

而是一种足以冻结空气的森寒。“有事?”她收起了那点娇嗔,语气带上了一丝警惕。

我看着她,目光像手术刀般锐利,穿透她精致的伪装,直视那皮囊之下贪婪而恶毒的灵魂。

前世最后那相拥的画面再次在眼前闪现,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下。“分手。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但这两个字,却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入苏晚的耳膜。她脸上的慵懒和伪装瞬间碎裂,

被巨大的错愕取代。她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完全无法理解,眼睛猛地睁大:“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清晰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冰棱砸落,“苏晚,我们分手。现在,立刻。

”短暂的死寂。苏晚脸上的错愕迅速转化为一种被冒犯的、难以置信的愤怒,

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尖利而刺耳:“分手?!

林默!你发什么神经?就因为我今天没立刻接你电话?还是因为陈锋的项目你没信心?

***是不是男人?这点小事就跟我闹分手?!”她往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眼中燃烧着怒火和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我告诉你林默!想清楚!离开我苏晚,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那破公司?那点可怜巴巴的启动资金?你信不信我一句话,

就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你那些所谓的‘兄弟’,陈锋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试图用惯常的威胁和打压让我屈服。

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褪去了所有伪装的美感,只剩下***裸的刻薄和势利。

我看着她声嘶力竭的表演,心底一片冰封的死寂。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彻骨的厌恶。前世,正是这种看似骄纵实则恶毒的嘴脸,

蒙蔽了我太久太久。“说完了?”我打断她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谩骂,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她被我冰冷的反应噎了一下,一时语塞,只是瞪着我,胸膛起伏。“很好。”我点了点头,

目光掠过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最终定格在她身后客厅的某个方向,仿佛穿透墙壁,

看到了那个即将粉墨登场的“兄弟”。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

勾勒出一个绝对零度般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的讥诮。

“至于你和他……”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淬毒的冰凌,狠狠砸在苏晚脸上,

“苏晚,你们俩,倒是挺配的。”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样的…”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像是在寻找最精准的词汇,目光扫过她价值不菲的睡裙,扫过她精心保养的指甲,

最终落回她那双写满算计的眼睛,“…一样的…贪婪成性,一样的…虚伪透顶,

一样的…令人作呕。”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极地寒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垃圾。

绝配。”“你!”苏晚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不再看她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决绝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带着气急败坏的踉跄,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林默!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你会后悔的!我发誓!你和你的破公司,都等着完蛋吧!陈锋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如同恶鬼般的脸彻底隔绝在外。

那充满怨毒的诅咒声也被厚重的金属门吞噬,只剩下电梯下行时细微的嗡鸣。狭窄的空间里,

死一般的寂静。我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厢壁,缓缓闭上眼睛。刚才那番刻毒的言语,

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自己心里也狠狠地剐过一遍。痛楚尖锐而清晰,但随之而来的,

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虚脱般的轻松。仿佛一个依附多年的、流着脓血的毒瘤,

终于被自己亲手、连皮带肉地剜了出去。伤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剧痛钻心,

却也预示着…新生。电梯平稳落地。门开,外面是小区明亮的大堂。我没有立刻走出去。

拿出手机,屏幕在指尖解锁。通讯录里,“陈锋”的名字赫然在列,

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傻气的“兄弟”备注。

前世那些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最终定格在他抱着苏晚,

漠然俯视我濒死残躯的那一幕。指尖悬在那个名字上,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犹豫,

而是因为恨意沸腾到了顶点,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深呼吸。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强行压下那股毁灭的冲动。不能冲动。愤怒是毒药,会腐蚀清晰的判断。复仇,

需要的是冰冷的刀锋,而非失控的火焰。陈锋…他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是他那个看似体面、实则早已被蛀空的家族公司“宏远建材”?是他利用财务总监身份,

多年来在账目上玩出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戏?

还有…他挪用那笔数额巨大的、准备用于新厂区建设的专项资金!前世,正是这笔钱,

成了他向我“展示实力”的诱饵,也成了他最终和苏晚逍遥法外的资本之一。可惜,

他做得并不干净。那些被掩盖的痕迹,

那些经不起推敲的合同和票据…前世的我被“兄弟情”蒙蔽了双眼,视而不见。而现在,

它们就是***他心脏最锋利的匕首!我的指尖离开了通讯录,

转而点开了另一个图标——加密笔记。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滑动,

一行行代码般的数字、日期、关联方名称……如同早已刻印在灵魂深处的烙印,

清晰地流淌出来。那是前世陈锋酒后失言时无意泄露的关键信息,

是他在得意忘形时炫耀自己“手段高明”的佐证,更是我死后灵魂飘荡时,

亲眼“看”到的、他电脑里那份加密账目的核心密码!每一个数字,都沾着我前世的血。

证据链…需要一根导火索。一个能让这把火瞬间燎原,将他彻底烧成灰烬的火星。

我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的日期上。2016年5月13日。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但对陈锋,

对宏远建材,却是一个关键节点——三天后,就是宏远建材年度财务审计的预审会议!届时,

银行和第三方审计机构会提前介入,进行初步的风险评估和资料核查。一个近乎完美的时机。

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温度,

只有刺骨的算计和即将引爆风暴的疯狂。很好。陈锋,你不是喜欢玩火吗?

那我就送你一场足以将你焚骨扬灰的滔天烈焰!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

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被快速编辑好。收件人,赫然是宏远建材的审计对接邮箱,

以及…市经侦支队的一个非公开举报邮箱。邮件内容极其简洁,

像一份冰冷的、精准的坐标定位:“宏远建材财务总监陈锋,涉嫌巨额挪用公款。

关键证据:2016年3月15日,专项资金账户异常转出。

收款方:锋锐商贸空壳公司。

关联凭证:宏远建材内部编号CZ20160315虚假采购合同。

资金最终流向:个人境外账户尾号****。

审计重点核查:CZ20160315合同审批流程及原始单据。”点击。发送。

屏幕显示“邮件发送成功”的瞬间,我按下了电源键。屏幕熄灭,

倒映出我此刻毫无表情的脸。像一张冰冷的面具,隔绝了所有翻腾的情绪。走出电梯,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种虚假的暖意洒在身上。我抬头望了望高耸的住宅楼,

苏晚所在的楼层窗户紧闭,像一个沉默的盒子,封存着刚才那场丑陋的闹剧。第一步,割裂,

完成。第二步,点燃导火索,完成。接下来,该静待那场注定到来的……毁灭风暴了。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某种粘稠的加速键。我没有再关注苏晚的任何消息,

她的号码早已被我拉入黑名单深处,像处理掉一袋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世界清净得令人心旷神怡。我搬离了那个曾被她气息浸染的公寓,

在一栋安保森严的高级写字楼顶层,租下了一间视野开阔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奔腾不息的天际线。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但这一次,它不再灼烧我的理智,

而是转化成了一种近乎冷酷的、推动我向前的原始动力。它催促我,必须更快,更强!

在仇人彻底倒下之前,我必须站到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启动资金?

那笔前世被他们觊觎、最终成了我催命符的钱,此刻安静地躺在我的个人账户里,

像一头沉睡的雄狮。它是我翻盘的唯一资本,更是我复仇的利剑。我坐在全新的办公桌前,

面前巨大的曲面屏上闪烁着幽蓝的光。

屏幕被分割成数个区块:左边是疯狂跳动的国际比特币交易数据,K线图如同狂躁的心电图,

;右边是各种晦涩难懂的区块链技术白皮书和分析报告;下方则是一个加密的交易终端界面,

简洁的指令框里,光标冷静地闪烁着。2016年的初夏,比特币。

一个在主流视野里还被视为“极客玩具”甚至“庞氏骗局”的数字幽灵。

只有极少数嗅觉敏锐的猎手,才能在那看似混乱无序的波动中,

嗅到那即将打败世界的、令人窒息的财富气息。而我,就是带着未来记忆归来的猎手。

我知道那看似疯狂的泡沫下,蕴藏着何等惊人的、足以重塑规则的巨浪。

我知道它将在几个月后,开启一场史无前例的狂暴牛市,将无数早期信徒送上财富的云端,

也将无数后知后觉者拍死在沙滩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输入指令,确认。

一笔笔资金如同精准的子弹,射入那汹涌的数字洪流之中。每一次买入、卖出的操作,

都冷静得不像是在进行一场足以让人心脏爆裂的豪赌,

更像是在执行一套早已设定好、精密无误的代码程序。办公室内异常安静,

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以及键盘敲击时发出的、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嗒嗒声。这声音,

是我在这个寂静战场上唯一的号角。时间在专注中无声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明亮转为金红,

再沉入深邃的靛蓝。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璀璨宝石。

当屏幕上代表总资产的数字,终于以一个令人眩晕的方式,突破了八位数大关时,

我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脖颈,

发出一声轻微的骨骼摩擦声。没有欢呼,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般的确认感。

第一桶金,或者说,第一座金山,已然铸就。这仅仅是开始,

是支撑我下一步复仇计划的庞大基石。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不是电话,

而是一条推送新闻。标题简单粗暴,带着媒体惯有的煽动性:“宏远建材突发巨震!

财务总监陈锋涉嫌挪用巨额公款被警方带走调查!审计疑云引爆信任危机!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现场抓拍。宏远建材气派的大楼门口,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围着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尽管画面模糊,角度刁钻,

但那熟悉的、此刻写满惊恐和狼狈的侧脸轮廓,我绝不会认错——陈锋!照片里,

他试图用胳膊挡住脸,但那份仓惶失措,那份从云端骤然跌落的巨大落差感,

透过模糊的像素清晰地传递出来。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不堪,昂贵的西装领口被扯歪了,

整个人像一只被突然拎出巢穴、暴露在刺眼光线下瑟瑟发抖的鼹鼠。

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笑意,终于在我紧抿的嘴角缓缓漾开。像投入冰湖的石子,

只激起细微的涟漪,便迅速归于平静。“开始了。”我低声自语,

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轻轻划过,关掉了那条新闻。陈锋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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