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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7-22

我妈的东北大丸子能让男人重振雄风,邻居们说得绘声绘色。

最近我却总听见弟弟房间里传出压抑的闷哼。“你弟他馋了,”我妈搅着肉馅笑得神秘,

“年轻大小伙子,火气旺很正常。”可当我推开弟弟房门时,

那碗丸子滚烫的蒸汽后——我看见他眼珠诡异地暴突,青筋在皮下狂舞如活蛇。

厨房里闷得像个蒸笼,窗户玻璃上都凝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那股子霸道又古怪的香味儿,

就是顶着这潮湿的黏腻,一个劲往我鼻孔里钻。我妈正站在灶台前,

巨大的铁锅里油花翻滚得噼啪作响,锅里挤挤挨挨浮着一大群灰白色的肉丸子,

随着滚烫的油脂沉沉浮浮,像个古怪的温泉派对。“姐,妈这丸子…味儿冲得我头疼。

了揉被那混合了八角、某种特别浓烈的不知名香料、还有厚重荤油气息给熏得发涨的太阳穴,

小声抱怨,“隔壁楼那些婆娘嘴真贱,背地里说什么…吃了能让老骡子变种马的怪话,

真是吃饱了撑的。”邻居们的风言风语像长了脚一样,总在筒子楼的犄角旮旯里乱钻。

尤其自从我爸走得早,我妈一个寡妇家拉扯我们姐弟俩,

这关于她、关于这味道邪乎的东北大丸子的怪话就没消停过。

老鳏夫赵叔吃过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上张婶那蔫了吧唧的老公竟然能神气活现地在院里溜达大半天……这些话被人嚼得活灵活现,

带着猥琐下流的吐沫星子味儿。我妈头也没回,

手里那双长长的木筷子依旧麻利地拨拉着油锅里挣扎的丸子。

油光锃亮的丸子表面渐渐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透着点焦糖色的深褐,

那奇异的香气更加浓烈地弥漫开来,霸道地填满每一寸空气。她嘴角似乎扯了一下,

像是在笑:“管别人放什么闲屁呢?你弟弟可还指着这玩意儿下饭。

”锅里的丸子炸得更响了。这话真没掺假。我弟李斌,那张脸随了我妈,干净斯文,

可偏偏那身子骨,是从小就弱,风一吹就倒那种,一年四季咳喘不断。

也只有沾了我妈这“秘方”大丸子的光,才勉强维持个人样儿。可自打去年夏天,

这小子像被抽了筋似的,突然像棵见了光的小树苗,整个人都抽条了,脸上的病气褪去不少,

就是那双眼睛,不知何时起,总带着一种隐隐的亢奋,像两口烧着暗火的深井。打那时起,

那丸子的消耗量就翻着倍往上蹿。我心里那点嘀咕还没压下,耳朵里忽然又捕捉到一点声音,

又轻又急,闷闷的。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像是有人用拳头抵着墙壁在极快地敲打,

又或者……是某种被死死压抑、堵在喉咙深处的痛哼?声音从薄薄的板墙那边渗过来,

方向很清楚——是我弟弟李斌那个关得死紧的房门后面。这响动从上周开始就时不时蹦出来,

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密,像是里面关了一头焦躁不安、正在撞笼子的困兽。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妈!”我猛地扭头,顾不上锅灶里扑面的热油烟气,“你听见没?

斌子屋里头什么动静?老这么响!听着怪瘆人的!”我妈终于停了筷子,

油锅里沸腾的噪音略微低了些。她微微侧过脸,厨房昏暗的光线下,

她下巴和脖子上那些常年操劳留下的深褶似乎抖动了一下。

她撩起沾了油星子的围裙擦了擦手,嘴角那个笑纹更深了,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眼睛里有种光,像是什么东西得到了肯定和呼应。“听见了,听见了,

”她语气居然出奇的轻松,甚至还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纵容和…满意?“傻丫头,少见多怪。

”她转过身,慢条斯理地用勺子舀起锅里几个炸到最火候的大丸子,

小心翼翼地捞进旁边一个蓝边厚瓷大海碗里。

刚出锅的丸子滚烫得能听到“滋啦啦”的热油轻响。“男人家嘛,年轻力壮火气旺,

馋劲儿上来了,屋里头闷点声儿……”她用勺尖轻轻戳了戳丸子弹韧的表皮,

“这不挺正常的吗?”她眼神瞥向那扇紧闭的门,像看一个在酝酿生命力的种子,

随即又带着种心知肚明的神秘,压低嗓音补充了半句,“……我当娘的心里还能没数?

”我心里那点不安被她这副理所当然的作态拱得直往上窜。正常?

谁家正常男人在房间里搞出这种像是挨了打的闷响?还馋?馋我妈做的大丸子馋成这样?

这他妈算哪门子的馋?!我妈端着那碗还在滋滋冒着滚烫油气的大丸子,

扭动略显肥硕的腰身,朝着李斌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门走去。蓝边碗里的丸子油汪汪,

个头硕大得吓人,浓郁的奇香像一条黏腻的毒蛇,紧紧追随着她的脚步。她腾出一只手,

在门板上“笃笃笃”敲了三下,声音干脆得刺耳,像是在确认什么。

门里那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咚咚闷响和压抑痛哼,竟在她敲门声响起的同时,嘎然而止。

不是逐渐停止,而是像一个骤然被切断电源的电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里只剩下油丸子的滋滋声和那股甜腻得令人头晕的肉香。紧接着,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从厚重的淤泥里艰难拔出的声音。门没开全,

只拉开一道仅容一只碗通过的窄缝。

息扑面而来——闷了好几天的浑浊汗馊味儿、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某种金属生锈似的腥甜?

混杂着碗里丸子霸道的气味,搅得人胃里一阵翻腾。

一条苍白、骨节过分突出、瘦得仿佛只剩一层薄皮裹着细骨头的手臂猛地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手指微微蜷曲着,用力之大,让干枯的指尖和绷紧的手背关节都泛着一种缺氧的青白色。

那手臂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力道,准确地一把抓住盛满丸子的海碗边缘,

指尖甚至抠进了滚烫的油汤里,发出轻微的嘶响。

手腕上几条蚯蚓般的青筋剧烈地鼓胀了一下。我妈的手适时松开了。那只苍白瘦削的手,

连同那只还在嘶嘶作响冒着恐怖热气的海碗,如同受惊的蜗牛触角般,“嗖”地一下,

缩回了那片更深的门内阴影里。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门缝里面一片浓黑中的任何一点细节。

门锁又是沉闷的一声撞合,咔哒,干脆利落,

把那片黑暗和那只手臂贪婪吞噬丸子的全部声响彻底隔绝。门板震下几缕微尘。我僵在原地,

背后冷汗沿着脊椎沟往下爬。那截手臂的样子,

瘦得不像一个正在“火气旺”的年轻男人的手,反倒像个晚期痨病鬼的爪子!

再联想到里面断断续续的、绝对不像享受而是忍受某种痛苦的闷哼……“馋”?“正常”?

这两个轻飘飘的词在我脑子里咣当碰撞,碎成一片冰冷的恐慌。“妈!

”我声音带着自己都压不住的惊骇的颤音,“你就这么由着他?那碗…那碗是刚出锅的,

油烫得能扒皮!他就那么抓进去了!” 那滋滋声仿佛还灼烧着我的耳膜。

我妈脸上的神秘笑容几乎带着点陶醉了。她眯着眼,好像能透过那单薄的门板,

看到里面她精心喂养的儿子享用美食的情景。“烫?”她哧了一声,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了然,“那才好!劲大!那点儿烫算什么?熬过去那劲儿才猛!

越猛越好!”她舔了一下略显干涩的嘴唇,压低的嗓门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得意,“年轻人嘛,

现在多吃点苦头受点热,以后才能真真儿站得直、顶得住,懂不懂?你妈心里头有准儿,

他这身子骨,就得这猛火大油来淬!一次熬过去,下一次,劲儿就更足!

”她浑浊的眼里泛起病态的光,像是某种巨大的投资正在收到利息回报。“你看前楼那小吴,

之前也是个痨病鬼相,让他妈塞了我几个丸子,现在出门,腰杆儿挺得溜直!

”她粗壮的手指比划着,像是在肯定一桩伟大的造物工程,“这精气神儿,这东西,

就得靠这一口!你瞧着吧,斌子熬过这阵儿……”她的声音含糊下去,

嘴角那丝笑却越来越深,越来越诡异。我没再说话,

厨房角落水管嘀嗒的水声在这片死寂里敲打得异常清晰。

心里那块冰冷的不安冻成了坚硬的石头,沉甸甸地往下坠。不对劲,这哪哪儿都透着邪门。

我弟那截鬼爪般的手臂,那非人般的忍烫能力,

”的狂热……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地翻腾上来:我妈那些被邻居们说成是“仙丹”的丸子,

到底是什么做的?夜里,筒子楼像一艘沉没已久的旧铁船,

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咳嗽或婴儿啼哭,很快又被粘稠的黑暗吞噬。我躺在床上,

隔壁房间里持续不断的声音却透过薄薄的板墙,锲而不舍地钻进我的耳朵——像急促的心跳,

又像失控的鼓点,笃笃笃!笃笃!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急,在万籁俱寂的午夜,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炸的疯狂节奏。其间还夹杂着几声被强行压碎在喉咙深处的呜咽,

像是野兽被烙铁烫穿了喉咙。这绝不是人吃饱喝足躺床上能发出的动静!

白碗里那油亮的丸子在我眼前晃动,我弟那只枯瘦的手,

妈妈那狂热得近乎偏执的低语……不能再等了!身体快过思考,我猛地弹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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