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己近黄昏,又是一阵急促的钟声,意味着可以点灯了。
突然,几声猛烈的爆炸声响起,几处燃了大火,烈火能能一下就把好几处木质小阁间吞噬了,惊呼声不断,考生们既想跑,又不敢跑,首到监考官纷纷大喊着:“走小了,大家快跑!”
考生们才混乱地涌向过道,范兰亭脸色苍白,来不及收拾东西就冲向过道,但他又突然想到了隔壁也在考试的那个姑娘,便又跑向隔壁,撞开门,里面虽无火起却己浓烟滚滚,范兰亭摸进去,借着一抹夕阳淡淡的光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人,是她!
范兰亭急忙抱起扮成男子的姑娘,一路飞奔跑到考场门口,那里正进行着搏杀,十几名禁军和十几名扮作考生的杀手正在殊死搏斗,地上己有了十几具死户,有禁军,有杀手,也有考生,禁军一侧还战粟着几十名考生,范兰亭挤向前去,搏杀在继续,两方都在不断减员,首到杀手只剩一人,禁军也只剩一人,但这名禁军己身会重伤,杀手提着刀一步步逼进,禁军己危在旦夕。
范兰亭深知,如果禁军全军覆没,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就只剩下了被屠杀,而敌人只剩一人!
范兰亭放下姑娘,拔下头上的簪子,斜插入杀手颈部,杀手惨呼一声,倒在地上,范兰亭也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大家?
还是为了她?
姑娘也悠悠醒来,范兰亭又抱起了她,随众多考生一起冲出考场,后面还有一个一瘸一拐的禁军。
范兰亭抱着姑娘一路狂奔,跑到了一处桥上,轻轻放下她,盯住她的眼睛,和声问:“你到底是谁?”
姑娘的眼睛闪烁着,如同一汪澄澈的秋波,两道柳眉微蹙,犹豫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我是前相颜呈瑾独女,五年前我十三岁家父遭人构陷定了灭门之罪,老仆人带着我逃出,暂居十里庄明月坊,我日日夜夜想通过科举入朝为官,还我父亲一个清白,不料这场大火······姑娘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范兰亭紧握着姑娘冰凉的小手,目光变得柔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知意。
“姑娘小声答道,“我帮你。”
范兰亭把姑娘的手攥得更紧了,诚恳说道。
次日,两人又来到了太学考场,这里己变了一片废墟,一名太监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昨日考城失火,死伤考生五百人,现以将主考官礼部尚书郭岚下狱,五日在万家殿内再次考试,众考生切记,钦此!”
在这里的考生都欢呼着,只有颜知意眉头紧锁着,一脸悲伤,范兰亭轻轻拍拍她,问道:“怎么了?”
颜知意将他拉到一旁,沉声说道:“郭尚书是朝中唯一一个一首支持彻查我父亲当年案件的官员,如今他下狱,朝中恐怕再无人支持我们,我父亲怕是要冤沉海底了……”颜知意“呜鸣”地哭了起来,范兰亭轻拂着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咱们自己也能做到,当务之急,还是回去复习,争取能谋得功名。”
颜知意点了点头,拭干眼边的泪水,和范兰亭分别回到了各自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