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瑟瑟走进去，对陌生的环境有些生疏。顾烬川冷调磁性的声音轻侵耳膜，把内衣解开，
过来，躺到床上，我们尽量做快一点。我的脸唰！的一下滚烫不已。
他余光瞟到我穿着长裙，直接下了死命令：穿着长裙不好做，全脱了吧。
01顾烬川曾在我18岁生日宴上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我给我哥发消息：哥，
你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给你一千块钱。我哥秒问。
顾烬川说他喜欢皮肤干净白皙的女生。高考之前，我们学校组织高三全体学生体检。
然而夏季炎热，紫外线强。为了不被晒黑，我的手臂和脸全涂了防晒霜。来不及涂腿，
我便穿了条白色连衣长裙，想着这样既凉快，又不怕腿被晒黑。做心电图的时候，
我们班女生都在。心电图室内的女护士叫我们把内衣扣解开，方便医生给我们做心电图。
拉开隔间窗帘，医生又迅速关上。我闺蜜陆暖暖和班里做过的女生都一样。从里面出来，
脸几乎红透了。陆暖暖与我擦肩时悄悄在我耳边说了句：是个男医生，长得好帅。
我压根不慌的，再帅能有顾烬川帅？看着一个又一个红着脸出来的女生，我心里暗暗发誓。
医生就是医生，什么样的没见过，我才不会脸红。等叫到我的名字，
我听到声音时心跳顿时快了半拍。这声音实在耳熟。像顾烬川的。掀开隔帘一角，
我瑟瑟走进去，对陌生的环境有些生疏。瞥了他一眼，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帅。
隔间里光线偏暗，白大褂的影子落在心电图机上。那人转过身，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利落，
垂眸调试仪器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我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顾…顾烬川？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防晒霜好像顺着毛孔渗进了血管，浑身都烫起来。他抬眼，
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半秒。真的是他！我忘了学心内科专业的也很有可能出现在心电图室。
顾烬川冷调磁性的声音轻侵耳膜，语气没什么波澜。把内衣解开，过来，躺到床上，
我们尽量做快一点，时间有限。我的脸唰！的一下秒红。他余光瞟到我穿着长裙，
直接下了死命令：穿着长裙不好做，全脱了吧。02隔间里的空调风有点硬，
吹得***的胳膊起了层鸡皮疙瘩。冰凉的电极片贴上胸口时，我猛地绷紧了脊背，
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顾烬川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此刻正垂着调试仪器。“心跳太快。”他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冷感淡了点。
“不合格要重做，费时间。”我赶紧闭紧眼，睫毛在眼下颤得厉害。不敢看他戴口罩的样子，
看了更让人慌神。深呼吸好几次，胸腔里的鼓点还是敲得震天响。空调风扫过腰侧，
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一片温热轻轻落在身上，带着肥皂味清香。
是条薄薄的小毯子，刚好盖住我露在外面的皮肤。他的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什么似的。
“别太紧张。”声音忽然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度。“放松点就好。”我僵了僵，
缓缓睁开眼，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他已经转回去看屏幕了，
侧脸在仪器光线下显得柔和了几分。胸口的冰凉还在，可身上的暖意却渐渐漫开，
心跳奇异地缓了下来，连带着发抖的指尖都安定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说：“好了。
”我像得到特赦，猛地坐起身，抓过那条小毯子往身上裹紧，慌里慌张地挪下床。
裙子还堆在脚边，我穿上裙子拉链在后背卡了两次都没拉上来。他凑近，“我帮你，
好像被头发卡住了。”我的手指在发颤，活脱脱一副狼狈样，“不…不用了。
”倔强的拽住拉链，却怎么也拉不上来。他意识到我在害羞，
便换了隔帘后的女护士：“刘护士，来帮一下这个小孩，她拉链卡住了。”不是……小孩？
我满18了的……原本红着的脸瞬间变得阴冷苍白。只当我是小孩吗？“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都没注意拉链已经拉上了。这声一出，顿觉尴尬。没敢回头，
我直接抓起毯子往胸前一抱，几乎是逃窜似的掀帘出去。
因为我是我们班最后一个做心电图的女生，
所以出来时大家都已经在走廊外准备去做其他项目了。走廊里风一吹，
班里女生都聚在窗边等我。见我出来，陆暖暖第一个冲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温软？
你抱着个毯子干嘛？”我把毯子往怀里紧了紧，布料上好像还留着点顾烬川刚才碰过的气息。
冷脸又开始发烫，支支吾吾半天，低头就想往人群外钻。刚想把毯子还回去，
其他班的女生也进去做心电图了。我被护士拦在门口：“你刚刚不是做过了吗？
”我把毯子塞给她：“做过了，护士姐姐，请你帮个忙，帮我把毯子还给顾医生。
”护士一脸不悦地抢过毯子：“这不是顾烬川平时午休在医院盖的小毯子吗？
以前都不让别人碰，怎么在你那？”陆暖暖见对方态度不行，把我拉到身后：“不是，
你摆脸色给谁看呢？”我赶紧拉回陆暖暖：“走了走了，暖暖，是咱们有求于人家。
”说着还不忘道谢：“谢谢你啊，护士姐姐。”03夜已深，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拿起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出门和朋友聚餐的哥哥。
哥，一会儿你们吃夜宵回来给我带份炒饭，我好饿。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就弹出了回复：你点外卖吧，我在人民医院。我有点担心，
直接拨通我哥的电话：“哥哥，你怎么了？你等下，我马上来医院！
”夜风带着凉意扑在脸上，我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冲进病房时，
哥哥正坐在床边削苹果，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吓了一跳。“哥，你没事吧？
”我扑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看着没什么外伤，是内伤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像机关枪一样问个不停，眼眶都红了。我哥无奈地放下苹果，
指了指病床：“不是我受伤了，小软。”我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病床上空荡荡的，
细看卡片上的名字，上面写着“顾烬川”。“啊？顾烬川哥哥没事吧？他人呢？
有没有受伤很严重？怎么受伤的？”刚问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左手也裹着厚厚的纱布，正是我藏在心底许久的顾烬川。
他看到我脚步顿了顿，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一个小孩，来做什么？”我瞬间僵在原地，
刚才狂奔带来的热意全退了下去。“我……我…我以为是我哥受伤了才来的，
你这么问我做什么？搞得我好像是为了你来的，小孩怎么了？小孩就不能关心自家哥哥了？
”我刚跟顾烬川拌完嘴，胸口还憋着股气，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女生像道柔和的光，长发微卷，衬得那张脸愈发精致。
她身上的小香风裙子和清淡的香水味，在满是药水味的病房里显得格外不同。
她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担忧。“小川，没事吧？”小川，叫得好亲切。
我看着她自然地站在顾烬川床边，目光里的关切毫不掩饰，手指甚至下意识地想碰他的胳膊。
我哥叫她喻欣雅。我心口猛地一酸，我悄悄往墙角退了退，裙摆蹭到墙壁。顾烬川开口，
之前跟我拌嘴时的冷硬全消了，连语气都放软了。“我这小伤没事，只是这小孩，可能有事，
一会儿得麻烦你送她回去了。”我最烦他叫我小孩了，嘟嘟嚷嚷来了句：“我满十八的了，
今晚我哪也不去，我哥在哪我就在哪。”我才不要她送我回去。我哥这时突然捂着胸口，
靠在病床栏杆上，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忽略我说的话直接冲着喻欣雅去。
“喻欣雅你可算来了，别光问顾烬川啊，看看我，刚刚拉架快拉出内伤了。
”顾烬川瞥他一眼，带着点嫌弃：“温厉，适可而止。”喻欣雅笑了，眼尾弯得又甜又御。
她抬手把耳边的卷发别到耳后，伸手轻轻捶了下我哥的胳膊：“就你会装。
”那一下打去很轻，我哥笑得灿烂，连顾烬川的目光都一直落在她脸上。
我从没见过他们俩对谁这么在意，像是……在争宠。鼻尖的酸意突然涌上来，
我几步走到我哥身边，拉住他的袖子。“哥！真的有内伤吗？我才是真的担心你！
你怎么老看别人？”我深吸一口气，故意把声音拔高些。“我大晚上接到电话就赶过来，
你都没对我笑过。”我哥愣了下，随即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小软这是吃醋了？
”他话音刚落，我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脸“腾”地红了，我赶紧低下头，“我没有…”04敲门声响起。“手机尾号****，
你的外卖到了。”鼻尖突然捕捉到熟悉的清香，是我最爱的蜜汁鸡和鸡翅包饭。“小孩，
去拿一下外卖。”顾烬川的声音从病床那边传来。我立刻皱起眉，
***像粘在椅子上：“不去，谁是小孩啊。”他看我梗着脖子倔强的样子，嘴角似乎勾了下，
语气软了些。“好了，小软，给你点的。我们刚吃过，就差你了。”听到这话，我眼睛一亮，
刚才的别扭瞬间烟消云散，屁颠颠地跑去门口取了外卖，捧着餐盒溜回单人病房的小桌旁，
迫不及待地打开。金黄的鸡皮裹着浓稠的蜜汁，鸡翅里塞着饱满的糯米饭，
光是看着就让人咽口水。刚咬下一口鸡腿，就听见喻欣雅说：“小川，
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会担心的。”那语气亲昵又自然，
像极了女朋友在训自家男朋友。但是我哥说顾烬川一直单身，有很多人追他，
不过他都直接拒绝。听到喻欣雅的声音，我哥大大咧咧地开了口。“你还真别怪他，
换我我也动手。次奥，那帮人没本事拿三甲医院的实习位，见顾烬川得了，就眼红发疯，
今晚居然开黄腔，说他给高考体检的女生做心电图时趁机占她们便宜……这换谁能忍？
”我嘴里的鸡腿还没咽下去，立刻腾出一只手高高举起，含糊不清地喊。
“烬川哥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作证！今天就是他帮我做的心电图，特别规矩，
超有男德的！”顾烬川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辩护”弄得一愣，耳根悄悄泛红，
他的气息似乎凑近我了些。喻欣雅轻轻叹了口气：“就算这样，也不能打架啊，
万一出事怎么办？”我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急急忙忙帮腔：“那要是他们先动手呢？
总不能一直被打吧？”我哥也帮腔：“就是，凭什么忍着。”喻欣雅看着顾烬川，
语气软了：“我就是担心。”顾烬川抬眼看向她，目光比平时柔和许多：“放心吧，
不是还有温厉这个兄弟在吗？”我哥立刻拍着胸脯：“没错，有我在，保证他能活着。
”喻欣雅无奈地摇摇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注意安全，
咱爸妈会担心的。”咱爸妈？我爸就是叫我外公外婆“咱爸妈”，
我妈和我爸聊天的时候也叫我爷爷奶奶“咱爸妈”。刚撕下的那包酱醋瞬间滋我一脸。
顾烬川见此急忙给我扯了张纸，关心地问：“没事吧？”05我擦了擦脸说没事，
拿起手机就开始刷短视频，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耳朵里时不时传来顾烬川和喻欣雅的谈话声，
我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我哥给我转了一千块钱，附言：帮我问一下，
喻欣雅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要是撮合我哥和喻欣雅，
那顾烬川身边就少了个追求者。我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和嘴，转头看向喻欣雅。
“对了，欣雅姐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她刚削好一个梨，闻言抬眸笑：“什么问题？
”“我哥喜欢你。”我憋着笑，一字一顿。“他让我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话音刚落，
我哥跟阵风似的冲过来，伸手就捂住我嘴：“胡说什么！我没问！”“唔唔！
”我扒开他的手，举着手机亮到喻欣雅面前。“你看，刚转的一千块，证据确凿！
”他脸都白了，伸手就抢：“次奥，温软，你出卖我！”我笑着躲到顾烬川身后，
探出头冲他做鬼脸：“略略略！”顾烬川低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挡了挡。
我哥叉着腰没辙，突然摸出自己的手机，慢悠悠道：“上次温软过成人礼，
她也给我转了一千块……”我心咯噔一下，预感不妙。“说是问顾烬川喜欢……”“哥！
”我吓得蹦过去，踮脚死死捂住他的嘴。“有话好好说！真的！”他掰开我的手，
对着顾烬川，清了清嗓子，音量堪比喇叭：“我妹喜欢你，顾烬川。”空气静了两秒。
喻欣雅手里的梨差点没拿稳，而顾烬川低头看我，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像揉碎了的星光。
我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我哥还在旁边补刀：“听见没？一千块呢，
诚意够足吧？”我十八岁幼稚就算了。我没想到他22岁都快要大学毕业的人了，
还这么幼稚。直言：“难怪欣雅姐姐不喜欢你，幼稚鬼。
”我哥还在跟顾烬川掰扯我那一千块的"黑历史"，喻欣雅突然轻嗤一声。
我们三个正闹得欢，谁都没料到她会开口。"谁说我不喜欢他。"声音不高，
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敲碎了满室的喧闹。我举着手机的手停在半空，
我哥叉腰的动作僵成雕塑，连顾烬川嘴角的笑都凝住了。喻欣雅胸口轻轻起伏着，
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带着脸颊都泛着桃子似的粉，哪还有半分清冷疏离的样子。
她攥着衣角，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脆生生。"我挺喜欢温厉的。
"话音刚落，她转身就往外走，裙摆差点带倒桌上的水杯。"哎…"我哥反应过来，
原地蹦了半下，傻乐差点溢出来，手舞足蹈的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顾烬川笑着拍他胳膊："温厉，我就说我姐喜欢你吧？让你好好表白你偏拖。
"我听得心花怒放，比自己事成了还激动，用力推了我哥一把："还傻站着干嘛？快去追啊！
"他手忙脚乱地往外跑，跑到门口还差点撞上门框。06病房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晚风，
我哥追着喻欣雅跑出去后，空气里好像还飘着没散尽的甜。我捏着手机低头刷朋友圈，
屏幕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顾烬川那边瞟。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也没说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着，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开口：“吃饱了吗？小孩……”我猛地抬头，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喉结动了动，
改口道：“小软。”“嗯嗯。”我赶紧点头，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很好吃，
谢谢你点的外卖。”为了掩饰慌乱，我没话找话：“你实习结束了？”“嗯。”他抬眸看我，
眼神很静，“接下来能歇一阵，六月份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我低下头，
盯着手机壳上的小兔子：“今天……谢谢你的毯子。”做心电图时穿了长裙，
他拿了条毯子给我挡着，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热。“没事。”他说得自然，
“你是温厉的妹妹，该照顾的。只是以后做心电图，别穿长裙了，不方便。
”这句话像根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我脸“腾”地红了，只想赶紧溜走：“那既然你没事，
我哥也没大碍，我先走了。”手刚碰到门把手，他叫住我：“等一下。”我回头，
他站起身：“大晚上的，女孩子回家不安全，等我姐回来，让她送你，她有车。
”他说姐姐随母姓，他随父姓。我一想到喻欣雅是他姐姐，
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刚才瞎吃的那些飞醋，脸上更烫了。我胡乱应着：“那好，
我、我去上个厕所。”从洗手间出来时，我顺手把散着的头发扎成了低马尾。推开门，
病房里果然还是只有我和顾烬川两个人，他正靠在椅背上翻着手机，
蓝光照在他脸上似是氛围灯。我走过去，状似自然地问：“哥哥姐姐还没回来吗？
”他抬眸看我，关上手机屏幕：“嗯，你困不困？”“不困的。”话刚说完，
一个绵长的哈欠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眼泪都逼出了点。
他拿起手机：“我给我姐打电话让她送你回家。”“不用不用！”我急忙摆手。
“他们好不容易约会，咱们别打扰。我在这儿刷会儿手机就行，反正VIP病房清静，
没人来吵。”他看着我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也好。实在困了跟我说，
我的手暂时开不了车，但可以叫车送你，陪你回家。”“真没事的，也不是很困。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桌边，低头刷着手机，可眼皮越来越沉。屏幕的光晃得人发困，
不知什么时候，我趴在冰凉的桌沿上，就那么睡着了。迷迷糊糊间，
好像有件带着淡淡肥皂香的衣服落在我身上，带着点暖意，把夜的凉意隔开了。再次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