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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嗜酒”的倾心著冰冷崔元浚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著名作家“醉翁嗜酒”精心打造的古代,推理小说《交趾银案描写了角别是崔元浚,冰冷,高情节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弹欢迎品读!本书共12514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1 09:53:09。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交趾银案
主角:冰冷,崔元浚 更新:2025-07-21 13: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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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夜惊变咸通九年,岭南道交趾郡的宋平城。天像是被捅漏了,
墨汁似的浓云翻涌着汇集在一起,将最后一点残阳的余烬也彻底吞噬。
瓢泼大雨凶狠地砸在龙津码头湿滑的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永无止歇的轰鸣。
空气黏稠得如同凝固的鱼胶,
散发着一种河底淤泥的腐臭味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头沉坠的金属锈味。
这两种气味死死地纠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鼻端和肺腑里。我叫裴远,
官拜岭南道监察御史,现正站立在码头的木栈桥边缘。雨水顺着油布斗笠的边缘成串滚落,
砸在脚下的木板上,又迅速汇入泥泞。身上那件半旧的青色官袍早已被湿气浸透,
沉重地贴在身上,寒意迅速地往里钻。眼前,有一艘刚从浑浊的泸水里捞起来的税船。
它歪斜地搁置在浅滩上,船身被粗大的缆绳紧紧勒住,像一头被拖上岸濒死的巨兽。
船身一侧,靠近吃水线的位置,赫然裂开一个狰狞般大的口子,
边缘的木茬在风雨中无助地颤抖。几个府兵和船工在泥水里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试图将舱底里的最后一点积水舀干。一个府兵头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凑到我身边,
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有些嘶哑:“裴御史,舱………舱内差不多清空了”。我点了点头,
没说话,而是抬脚跨上了那湿滑冰冷的船板。靴子踩上去,发出“嘎——吱”一声闷响,
带着一种不祥的粘滞感。舱底暴露出来,积水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的泥浆,
映衬着岸边火把跳跃的、昏黄的光。然而,我预想中那刺目的、码放整齐的官银锭并未出现。
触目所及,只有钱———无数黄澄澄的铜钱。它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汇集在一起,
铺满了整个舱底,如同一片令人窒息的、锈迹斑斑的铜海。火把的光落在上面,
反射出一种冰冷、滑腻的光泽。钱币特有的、带着铜腥和泥土湿气的味道,
混杂着舱底积水的腐臭,猛地冲进鼻腔,浓烈得令人作呕。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
沉默地嘲弄着所有人的目光。“白银呢”?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被雨声吞没。
那府兵头目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嘴唇翕动,最终只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捞上来的,
就只有这些”。我蹲下身后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些冰冷的圆孔方钱。
一枚枚“开元通宝”的字样清晰可见,边缘还带着水泡过的痕迹。看似沉甸甸的,
但却毫无价值。整整一船,从长安出发,跋涉数千里来到这里,
最终沉入交趾泸水的税银——整整有三万两白银。就在这狂风暴雨之夜,
在这离岸不过几十丈的河道里,诡异地化作了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废铜烂铁。一股冰冷的怒意,
混杂着被戏弄的荒诞感,猛地从心底窜起,瞬间压过了周身的寒意。“船工呢”?
“押运的税吏呢”?我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凌厉,
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冰冷的杀气望向他。“捞………捞上来几个,在………在城东义庄”。
头目被我的气势慑住,大汗淋漓地往额头下流,结结巴巴地回答。
他的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停泊在不远处、一艘挂着交趾郡府灯笼的官船,
“刺史………崔刺史已在岸上等候多时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岸上雨幕中隐约可见一队人马的轮廓。为首一人撑着伞,身形挺拔,正是交趾刺史崔元浚。
我跳下船板,一脚踩着泥泞走向岸边,崔元浚已迎上几步。此时,天空的大雨还是下个不停。
隔着雨帘,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模糊,但那身簇新的紫色官袍在火把下却异常显眼。
“裴御史,一路辛苦啦”!他的声音隔着雨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安抚性的热情。“此番,
交趾郡的银案不想竟遇此等惊天变故!天灾无情,人祸难料啊!下官闻讯,亦是痛心疾首,
彻夜难眠”!他语速很快,显得忧心如焚。但那过分清晰的咬字和刻意放大的音量,
却像一层薄薄的油浮在话语表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隔阂感。“崔刺史”!
我拱手向他回礼,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客套的暖意。“船舱的情况,在下已看过。
白银变铜钱,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本官奉旨彻查,职责所在,刻不容缓。眼下,
须即刻验看捞起之人。崔元浚脸上那忧国忧民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如常。
“应当………应当!下官已命人将捞起的船工遗体妥善安置于城东义庄,
亦派了府衙最好的仵作候着,他点了点头喊道”。只是………他微微一顿,声音压低了些,
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踌躇。“裴御史初来,舟车劳顿,又逢此大雨,不若先至馆驿稍事休整?
待明日再……”“不必明日了,就今日——即刻”!我打断他的说辞,语气斩钉截铁。
“人命关天,案情如火。此刻便去义庄,烦请崔刺史带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顺带给他使了个眼色。崔元浚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但他面上依旧是那副沉痛而配合的模样,侧身让开一步:“裴御史一心为公,下官敬佩,
请”!2 义庄诡影义庄坐落在宋平城东隅,远离了市井喧嚣,孤零零地伫立在雨夜之中。
其高耸的围墙由粗糙的青灰色石头垒砌,被连绵的雨水冲刷得湿透发黑,泛着冰冷的水光。
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上面斑驳的暗色痕迹,不知是年深日久的污垢,
还是别的什么渗入木纹的东西。门口悬挂着两盏白纸灯笼,在风雨中疯狂地摇曳,
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昏黄的光线忽明忽灭,
映照着门上两个巨大的墨字——“义庄”。那光晕边缘模糊地晕开,
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扭曲、晃动、宛如鬼魅的影子。崔元浚示意随从上前,
随从用力猛地推开那两扇沉重湿滑的木门。
一股刺鼻烟雾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仿佛深埋地下经年累月才有的阴冷霉味的浊气,
如同有形质的浪潮,猛地从门内扑了出来。这气息冰冷又沉重,带着死亡特有的粘滞感,
瞬间裹住了每一个站在门口的人。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崔元浚似乎也被这气息冲得皱了皱眉,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裴御史,请”!他侧过身,
微笑着对我喊了一声。当我踏入义庄时,光线骤然昏暗。
几盏长明油灯在空旷的大堂角落里幽幽燃烧着,黄豆儿大的火苗被不知何处钻进来。
冷风吹得不停摇曳,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高大梁柱间投下无数跳动的、狰狞的暗影。
大堂中央,一字排开摆放着五具盖着粗糙白麻布的尸身。布面被水浸透,
紧紧贴在僵硬的轮廓上,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形状。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长明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门外的风雨疯狂地呼啸着,
更衬得此地死寂得可怕。
一个穿着皂色公服、身形佝偻的老仵作注:仵作相当于现代的法医,正垂手肃立在一旁,
像一尊融入阴影的石像。他脸上沟壑纵横,如同被刀斧刻过,
眼皮更是耷拉几乎遮住了整个眼珠。他见我们走进来,无声地躬了躬身,
动作迟缓得如同生锈的机械。我径直走到离我最近的一具尸身前。湿冷的麻布下,
隐约可见一张肿胀发青的脸。他的嘴唇乌紫,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浑浊的眼白凝固着临死前巨大的惊恐。这并非溺亡该有的安详,更像是被害所致。我伸出手,
想揭开麻布仔细查看时。“御史大人”!
一个苍老、沙哑得如砂纸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看,
竟是那个一直沉默的老仵作。他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见瞳孔,只剩下两片浑浊的暗影。
他微微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尸体的头部位置,声音低得如同擦肩而过之语,
却又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和死寂。“交趾有古谚,钱的价值比命重”!钱比命重?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话语像一枚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激起无声却巨大的涟漪。
这古谚带着一种诡异、一种此地特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宿命感。像是在暗示什么?
还是纯粹的感慨?崔元浚的声音这时候却插了进来!“这老吏在义庄几十年,神神叨叨惯了,
裴御史不必理会这些乡野俚语”。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的情绪喊道。后转向老仵作,
语气带着官威的严厉,“还不快动手验看”!老仵作又躬了躬身,没有再说些什么,
只是佝偻着背,颤巍巍地走到尸床边。
仵从旁边一个陈旧的木箱里取出一柄细长、闪着幽冷寒光的薄刃小刀和一把尖嘴的小铜镊子。
他的动作缓慢而稳定,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近乎冷酷的专注。他先用小刀,
极其小心地划开死者紧咬的牙关,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易碎的瓷器。然后,
再用那细长的铜镊子探入死者微张的口腔深处,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镊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反射出一点细小的微光。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崔元浚站在几步外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尸身上,又似乎穿透了尸身,落在更远的地方。
我紧紧盯着老仵作的手,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突然,老仵作的手停住了!
他浑浊的眼珠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旋、一撬。“叮——铛”!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在这死寂的义庄大堂里响起。那声音不大,
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凝滞的空气,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几乎就在这“叮——铛”声响起的同时。“呜——哇——”!一声凄厉到骇人的哀嚎,
毫无征兆地从那具冰冷的尸体口中迸发出来。那不是活人的声音!那声音夹带着尖利、扭曲,
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巨大痛苦和绝望,如地狱深处受刑恶鬼的嘶鸣!它猛地撕裂了义庄的死寂,
在空旷的四壁间疯狂碰撞、回荡,直刺人的骨髓!“啊——啊——啊”!
崔元浚身后的一个随从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踉跄着后退一步,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崔元浚本人也是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的血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就连那老仵作枯枝的手,也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珠猛地抬起,第一次清晰地看向我,
那里面竟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骇然。只有我,在最初的惊悸过后,
一股冰冷的、近乎狂热的探究欲猛地压倒了恐惧。不是幻觉!那声音清晰无比!
它就是从这具早已僵硬的尸体口中发出的!老仵作定了定神,
镊子稳稳地从死者口中夹出一物,轻轻放在旁边一个白瓷托盘里。“当啷”的一声。
一枚沾着湿滑粘液、同样刻着“开元通宝”字样的铜钱,静静地躺在瓷盘中央。
在灯光的照耀下,它的颜色黄澄澄的,边缘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暗红的血渍。
凄厉的哭嚎声仿佛还残留在冰冷的空气里,余音带着锯齿,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
崔元浚脸上的惊骇尚未完全褪去,那强装的镇定已然碎裂,
他几乎是失态地低吼出来:“妖邪———此乃妖邪作祟!裴御史,此地凶煞,不可久留!
必须即刻焚化尸身,以绝后患”!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戳穿伪装后的惊惶。
那枚躺在白瓷盘里的铜钱,还有那声非人的哭嚎,像一把无形的利刃,
瞬间挑破了他竭力维持的官样文章。我猛地抬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他。“崔刺史”!
声音不大,却压过了他的吼叫,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妖邪之说,岂可轻信?
此乃命案关窍!尸身若焚,证据何存?天理昭昭,岂容邪祟掩蔽”?
崔元浚被我凌厉的目光钉在原地,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能再吐出反驳的话,
脸色由白转青,眼神深处翻涌着无法言说的阴霾与恐慌。我不再理会他,
而是将目光转向那老仵作。老人已恢复了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只是握着镊子的手,
指节微微泛白。“老丈”,我尽量放缓语气。“方才那声响,是何缘由”?
老仵作沉默了片刻,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沙哑地开口:“回大人,
老朽亦不知。只是撬这口中含钱时,偶有异响,或为喉中残气冲出”。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连他自己似乎都不太相信。残气?不对!那分明是饱含了无尽怨毒和痛苦的嘶嚎!
我的目光再次落回尸身。方才老仵作撬动铜钱时,我分明瞥见死者紧握成拳的右手缝隙里,
似乎嵌着一点异样的暗红。我俯下身,不顾那浓烈的腐臭和阴冷,
小心翼翼地掰开那僵直冰冷的手指。指尖触摸感显得粗糙,
一小块极其细微、已经干涸板结的暗红色泥土,顽固地嵌在死者指甲的缝隙深处。红土!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交趾之地分布于红河三角洲,土色多为黄褐或灰黑。
这种独特的、仿佛被鲜血浸染过的暗红色泥土,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地方!
“城西的红塬”!我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老仵作浑浊的眼珠猛地抬了一下,
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光,随即又迅速垂落下去。
崔元浚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失声道:“红塬?
那是汉人富户的祖茔所在!裴御史,您莫不是怀疑……”怀疑?这还用怀疑吗?这块红土,
就是无声的控诉,是死者用尽最后力气攥住的指路牌!它指向的地方,与那口中作祟的铜钱,
与这离奇沉没的税船,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备马”!我猛地直起身,
斩钉截铁地对身后的随行护卫下令,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崔元浚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即刻前往红塬墓区”!3 红塬秘辛红塬墓区坐落于城西官道。
此时的风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更加狂暴,黄豆儿大的雨点抽打着斗笠和蓑衣,
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宋平城的轮廓在身后迅速被雨幕吞噬,前方视线所及之处,
是一片低矮、连绵起伏的丘陵,其在灰暗的天光下显出模糊的轮廓———正是红塬。
越靠近这片墓地,空气中那股奇特的暗红色泥土气息就越发浓烈,
混合着雨水和草木腐烂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心头压抑的、沉甸甸的气息。
崔元浚策马跟在我身侧,脸色阴沉得几乎跟乌云般,一路沉默不语。红塬墓区占地颇广,
依着地势错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坟冢。在这里既有规制森严、石兽翁仲拱卫的世家大墓,
也有简陋得仅用几块石头标记的贫家土坟。风雨之中,那些矗立的石碑如同沉默的鬼影,
模糊不清。“裴御史”!崔元浚终于开口,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有些破碎。“此地坟茔众多,
如此大的风雨,如何能……”?他的语气顿了顿,吞咽一口水,看其神态略微显得紧张。
“给我搜”!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勒住马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雨幕中的坟丘,
“凡有新近动土痕迹者,一处都不能放过!尤其留意是否有窑炉之痕”!“窑炉?
”崔元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我没有进行解释,现在多说无益,
最主要的是查明因果。税银变铜钱,这绝非简单的调包!想要熔铸如此巨量的铜钱,
普通的熔炉难以掩人耳目,唯有利用墓区深处已有的、或临时搭建的窑炉,
借祭祀、修墓之名,才能避开耳目。那船工指甲缝里的红土,就是指向这里的铁证!
随行的府兵和护卫们顶着风雨分队散开,在墓区间仔细搜寻。雨水冲刷着冰冷的石碑,
流下道浑浊的水痕。时间一点点流逝,只有风雨的咆哮声充斥耳膜。“大人,这边”!
一声呼喊穿透雨幕,从一片地势较高、靠近山坳的密林边缘传来,
一个浑身湿透的护卫正奋力向我们挥手。我猛地一夹马腹,催马奔去。崔元浚紧随其后,
脸色愈发难看。当我们绕过几株巨大的榕树时,眼前豁然出现一片被人工清理出来的空地。
空地中央,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土坑。坑壁陡峭,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露出大片大片刺眼的暗红色泥土。坑底下,
散乱地堆积着大量烧得焦黑的木炭残骸、碎裂的耐火砖块,还有一些扭曲变形的金属支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焦糊的怪味。这…………这是一个熔炉的遗迹!
而且规模不小。“大人,您看坑边”!护卫指着土坑边缘。我跳下马,几步冲到坑边。
只见坑沿的红土里,凌乱地散落着一些东西。不是陪葬的冥器,
而是一枚又一枚黄澄澄的“开元通宝”铜钱。它们沾满了湿漉漉的红泥,被雨水冲刷着,
在暗红的底色上闪烁着诡异的光。更令人心头发紧的是,在坑底那堆焦黑的废墟边缘,
一些尚未被完全掩埋或冲刷走的泥土下面,隐约可见到更多铜钱的轮廓。密密麻麻堆积如山,
如同某种令人作呕的、金属质地的蛆虫。“这…………这是…………”!
崔元浚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他指着坑底,脸色显露得煞白。“陪葬的阴钱?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此私铸?还……还用的是官炉”?“阴钱”?我猛地看向他,
捕捉到他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崔元浚似乎意识到失言,眼神慌乱地避开我的直视,
强自镇定喊道:“是……是的,交趾古俗,富户下葬时常熔铸铜钱为阴钱,
形制或异于流通钱币取其‘通幽冥,以佑后人之意。但此等形制,
分明是流通的“开元通宝”!且数量如此巨大,绝非寻常陪葬。他的解释纯属是欲盖弥彰。
我蹲下身,用刀鞘拨开坑边松软的湿泥,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枚铜钱。
这枚铜钱入手时感觉冰冷沉重,边缘还带着明显的、未打磨干净的毛刺和浇铸痕迹。
火光下仔细辨认,“开元通宝”四个字笔画略显生硬模糊,透着一股仓促和粗劣。
这就是答案!真相只有一个!一个疯狂的、令人发指的答案!
有人将沉入河中的官银秘密运至此地,利用这墓区深处隐蔽的熔炉,就地熔铸。
三万两白银被熔成了眼前这堆积如山的劣质铜钱,
更可恨的是这些人还准备将这些劣质铜钱混入市场流通或作为“阴钱”埋入地下。
船工口中的铜钱,指甲缝里的红土,这一切都有了指向!而那声凄厉的哭嚎,
或许正是这滔天罪恶之行在亡魂身上留下的最后回响我站起身,雨水顺着脸颊流到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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