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城中活10年

我叫王小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大概还在中国吧。我盯着窗外，

红色血雾弥漫的城市。看到星星点点的光，汇聚成一条河。那是黄昏之后，最后的救赎。

1 丧尸迷局*回到100小时之前……“丧尸爆发，你会怎么办？”简单潦草的字迹，

却透露出不寻常的信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没错，我又失忆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又”。此刻，我坐在房间，

看着手中的纸条陷入沉思。1.纸条到底谁留的？2.这间屋子，怎么会成为我的庇护所的？

3.我失忆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莫不是新型丧尸求生类节目？我环顾四周，

企图在昏暗的屋内，找到些藏在犄角旮旯的摄像头。半小时后，我回到客厅，

捧起桌上的水杯，“咕嘟咕嘟”疯狂灌溉。我失败了，这不是什么丧尸节目。

屋内的温度异常高，窗户和门窗都被木板钉死，密不透风。我这才发现为什么卧室没有床。

这些纹路相似的木板，应该就是从同一张床上拆下来的。厨房的墙壁上，

只留着一个许久不用的抽风油烟机。我打开开关，站在灶台前等了片刻，还是没反应。

我在期待什么？希望这里，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希望油烟机还有电？

还是希望它转动着风扇，抽取屋内浑浊的空气，来缓解这狂躁不安的情绪？我真是疯了，

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我的思绪已经不如原来那么清醒。额头不断冒出的热汗，

滴落在睫毛上，模糊了我的视线。必须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虽然知道外面危机四伏，

我仍旧不安地捏紧手中的纸条，盯着玄关处的铁门。那扇铁门，似乎是在高热的房屋中，

唯一能带来凉快的物体。只要轻轻一转，扭动上面挂着的钥匙。打开锁舌，

无数凉意就会涌动进这个蒸笼。“滴答。”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玄关处，

右手保持着转动钥匙的动作。一滴汗，凝结着从脖颈顺流而下至尾骨。

酥麻地滴到了温温的瓷砖上。我清醒过来，清醒的我，阻止了疯狂的我。浓重的血腥味，

从门缝中肆意的，张牙舞爪地钻出。如匍匐在黑暗中的野兽，捕猎前释放的危险素。

我慢慢低头，看到温热的血液，流淌进玄关处的瓷砖上 。赤足的双脚，汗如雨下，

正浸泡的鲜活的血液中。发出“滴答滴答”好听的声音。“吼！”屋内是高温不断地炙烤，

楼道外是嗜血野兽地嘶吼。继续待在屋内，直到缺水缺食变成干煸的标本。还是冲出去，

和丧尸来个你死我活。这两条路，似乎都不可取。乍一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但，

机智如我，又怎么会让自己面临如此险境。我，陷入了沉思。2 绝境求生五分钟后，

我带着搜罗的防护用具，回到了玄关口。犹豫了下，还是跑回去抓起桌上潦草字迹的纸条。

怦怦直跳的心，才终于有了安全感。如果说刚才是头脑不清的下意识，

那么现在就是疯狂挣扎左右后，理智的回归。我相信，被关在小黑屋只有一个结局。冲出去，

还有活的希望。我始终坚信，路是靠两条腿走出的。挥舞了两下斩骨刀，刮起一阵热风。

掂了掂武器，大小适中，就是不够长。出去时需要留意有没有更趁手的刀具。

外面的怪物似乎走了，周围没了声响。短暂地释放出一个讯息，安全可通行。我在黑暗中，

咬牙胡乱系好手腕处的绷带，棉质的材料，可以吸收不断冒出的汗液，

避免打斗中武器滑落脱手。待一切就绪，左持着铝制锅盖充当盾牌，背上黑色背包。

鼓足勇气，趁现在，解开锁链。冲出房屋，迎接我的，是一片混沌的世界。破碎的玻璃窗，

洒下落日的余晖。点缀着满墙的血浆，泛出金色的光泽。我站在废墟之上，风呼啸而过，

头有点晕。慢慢挪动打颤的腿，往后墙靠。准确地说，是靠在一半完好的混凝土建筑上，

俯瞰下面的废墟。天以为这种高危建筑，是如何苟延残喘地伫立在这片丧尸城中央的。

百丈高楼，低头不过是蝼蚁窝般矮小的存在。千万只丧尸嘶吼着，聚集在大街小巷，

密密麻麻犹如蚁虫。黑夜将至，一轮皓月缓慢升起。聚集在空地上的丧尸愈来愈多，

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犹如宣誓着谁才是这座死城主人，谁才是，过街的老鼠，

案板上的鱼肉。我凑近，眯眼打量着绿色通道标识的唯一出口。半米宽的台阶，狭窄拥挤。

一半贴着瓷砖墙壁，一半悬空在水汽中。滑腻的黑色不知名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混乱的脚印，大小小，清晰可见。证明刚才确实有人来过，有人，死去。

手指上沾着新鲜的血迹，轻轻在墙皮上蹭掉了。我不知道丧尸城是如何形成的，

但或许可以找出原因，拿回属于我的过去记忆。菜刀被我攥在手里，

瓷砖凝结的水珠打湿了后背。在夜风里，疯狂吸走着热量，我觉得四肢已经僵硬。

原来丧尸城中，日夜犹如冰火两重天。我突然后悔出来时，没能带上一件可以挡风的外套。

那件红色冲锋衣就不错，然而此刻，我已经离屋子几十层楼高的距离，跑回去拿，

势必会浪费不必要的体力。那就在这层停下，查看有没有无人的房屋。让我搜索些物资，

做个整顿吧。再走下去，恐怕我连挥刀砍尸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里是第一百零六层。

按照每层两米五高，距离地面约还有265米。此刻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鼓起勇气走进了这层楼。3 夜遇小丑“踏踏踏”黑夜，我孤独地走在第106层楼道里。

相对于顶层，断垣残壁的萧条景色。这层楼相对完整，拥有正常楼房的围栏，

保持着灾难前的原貌。即使是这样，我仍不敢放松警惕。毕竟我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

所见所闻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无异。我不知道丧尸是如何形成的，它们的弱点是什么？

电影里对付丧尸的种种方法，是否能够奏效。也不知道在这所丧尸城外，

等待我的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但这都是后话，现在我唯一想的，是找一间安全的房子，

度过一个寒冷的夜晚。不过可以想象，如果丧尸可以在顶楼肆无忌惮的杀戮，谁又能保证，

这个看似安全的，没有一点血迹的楼道，不会突然蹿出一只吃人的怪物？咯噔，

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全身血液冰凉的如同在液氮里浸泡，又接着拎出在油锅里滚了一圈。

我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是热。我已经失去了身体对温度感知的灵敏度 。

所有的警报都在同一时间响起，时刻关注这危机四伏的周围。

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慌张不安。被猪油蒙住的心，再也遮盖不了起伏的胸腔。

看似安全舒心的楼道，此刻再看一眼，细思极恐。我仿佛是一只踏入狮子领地的土拨鼠，

现在狩猎者没有发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快走，再走就来不急了。我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

在我耳边呢喃呢喃。压抑着痛苦，抓痕在深渊边缘挣扎剐蹭，痛哭流涕的呐喊。那就呐喊呀，

可惜，最后他只能发出一个微弱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快走，再走就来不及了！

我的腿先一步动了，脚尖踮地旋转180度，往楼梯拐角的方向跑。耳边的风呼啸着，

在走到楼梯最后一节台阶时。“啪。”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搭住了我的肩膀。那一刻，

我竟然觉得，浑身瘫软无力，没办法去抵抗那小小的禁锢。“你完了，呵呵呵，

哈哈哈……”我转头，看见一个戴着小丑面具，扶着我肩膀的人，笑声比哭还难听。

他的身上穿着高领竖条纹的衬衫，外套是一件剪裁优良的黑色燕尾服。笑得前胸贴后背，

直不起腰来。我这才发现，他垂着的左手无名指处戴着一个银白色戒指。是人。

我醒来的第一个夜晚。与千万只丧尸相遇的机率中，遇到了一个人。他戴着小丑面具，

笑比哭难听。他扶着腰，笑得直不起来。他说，抓住你了。惨白的面具，映衬着鲜红的嘴巴。

光影交替，旋转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逃不掉的……”“别妄想，逃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嘴角是笑的，两行清泪从空洞的面具中，缓缓流出。怎么办呢？

我尴尬地举起手投降。那人还是在笑，狂笑不止。终于敢断定，此人脑子不正常。

4 血色陷阱“大哥，我们要去哪？”此时的我，被绑了手脚，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被人提溜着脖子停在108号门前。半晌，门被打开了,一个红裙女人赤足站在门后，

接着我被大哥扔了进去。这里应该是一间酒店，室内装饰和我的房间并无两样。只不过，

茶几上多了一把沙漠之鹰。而我呢，是一只猎物？血流在体内，缓慢地流着。

手脚被绑的很紧，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无法解开。怎么办呢？我视线往右移，

尴尬地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眸子。是刚才开门的红衣女人。说是人，其实也不算人。确切的说，

她应该曾经是人。灰白色的脸，布满紫红色树枝型血管，獠牙尖锐且长。现在的她，

和外面大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没什么区别。嘶，应该比外面的丧尸着装讲究些。

乌黑浓密的长发及腰落下，鲜艳墨红的百褶裙像是是一朵牡丹，开至脚踝处。

如果忽略那张脸……生前一定是个美人。等等，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去60秒了。

大哥还没进来……我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后背闷热的汗被麻木的毛孔吸干。

那双血红色的瞳孔微颤了下，露出诡异的笑。她抬手，吮吸着左手拇指，

用迫不及待看死物的眼神看着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被抓，猎物之所以是猎物，是因为进食。

当鲜血淋漓的滴答在我的手背上，脖子上的疼痛渐渐麻木。眼前一黑，我再无力挣扎，

大概要死了。真的，不甘心呐……5 循环之谜“呐呐呐！”我坐在这里已经有5分钟了。

眼前是一杯水。杯下垫着一张纸条。“丧尸城中，你会如何生存?”我环顾四周，无人。

窗户被木条封着，对，是用拆下来的床板封着的。房间很闷热，熟悉的昏暗让我觉得很安全。

难以相信，难以想象。我，居然回到了这里。我必需让自己冷静下来，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大脑处于死而复生的兴奋状态，疯狂消耗着我为数不多的精力。

“必需，逃走。”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我告诫自己。我把水灌在废弃的矿泉瓶中，

差不多小半瓶，塞进包内。杯壁还有几滴，舌头一舔也就没了。玄关处放着一把钥匙，

标记着13001号，应该就是这所屋子。我考虑片刻，取下钥匙塞进了裤兜。

毕竟这所大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百倍。如果发生意外，有一个安全屋能规避很多风险。

我打开了门，四下无人。这是第130层，整栋大楼的最顶端。风呼啸着，吃在脸上生疼。

我尽量屏气贴着墙面，一步一步走下楼。眼前还是那片血肉模糊，令人不适的场面，

却不再能提起我的情绪。我，一个身高185的肌肉猛男，怎么会轻易败给一个小丑？

总结原因，多半还是被吓的。如果当时我能迅速反应，来个过肩摔。

再把全部重量压到他身上，就不信他不服。夜幕渐渐下降，我的体力逐渐透支。第108层。

离楼下小丑所在的106还有两层。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在这层楼过夜。

明天才有更好的精力迎战小丑。相对106层楼道的完整，

108层楼道还有5分之一是被削平的。所以屋数较少，危险也相对较少。

这层楼有7户房间，其中5户都被破坏了，根本不适合过夜。只有2间相对保存完好，

我尝试着开门，都被锁住了。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楼层时，我注意到03号房门口，

有一块破旧的血迹斑斑的地毯。出于试一试的心态，我掀开了这块地毯，果然，

一枚标记着10803号的钥匙出现了。我欣喜若狂地捡起来，

心中对生死未卜的屋主道了声谢，“吧嗒”推开了屋。一股浓烈的食物腐烂的酸臭味，

差点没把我熏死。我快速插上门栓，跑到阳台口开了窗户。一口新鲜空气灌入脑门，

我才缓过来。环视一圈，周围的家具都很整洁，像末世前的装扮。

饭桌上放着一堆盘霉掉的水果，刚才我闻到的酸臭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吧。很明显，

末世发生时，主人在外没有来得及回家。不然，以水果这种稀缺资源，怎么会发霉呢。

水果发霉要一个月左右，高温会加速腐化。这盘水果搁在这里，差不多一个半月。

看来末世发生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晚。可是楼下，密集的丧尸让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搜索着屋子里的情报，终于在一堆折叠的纸盒子中，找到几张旧报纸。

第一张是2019年5月28日，上面记载着M国发生不明原因的传染病毒。先是感冒发烧，

后变得畏光喜暗，最后昏迷不醒，专家正在全力研究攻克这种新型病毒，

只是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第二张是2019年6月15号，时隔半月。

病毒形式更加不容乐观，已经从M国蔓延至A,Z，B等七大国。

各国都对于新型病毒束手无策，随着感染人数的加倍，经济极速下滑。第三张并不是同刊，

而是军事海关方面的专题报纸。记录着S国和W国的军事演习，

打着打着竟然变成了一场真正的战争。专家推测这场战争两国军事力量悬殊，

最多一月W国必败。第四张是2019年12月31日，

S国和W国的交战竟持续了数月之久。随着战况愈演愈烈，S国在W国境内，

发现了M国的实验基地。里面存储着还未销毁的资料，

赫然记录着新型病毒的演变和投放地点。一场战争，揭开了生化武器的遮羞布。

我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推断，结果并不好。我透过窗户，

看着远处矮小的房屋废墟。有些是被火焰烧灼，有些被砸出一个深坑。

这里也曾被战火波及到了吧？所以顶楼的半边没了，也就得到合理解释。混乱的战争，

加速了病毒的传染。焦灼的战况，又拖延了科研进度。最后，一场名义为征服的生化战争，

被造物者亲手造出的怪物反噬。还，真是讽刺呢。我无奈地将报纸放回原位。不知为何，

心中有股莫名酸楚。室内的空气已经好多了，我关上窗户。合衣而睡，

恍惚中仿佛回到了顶楼，有人轻踩过地板，在我的茶几旁放上了一杯热水。一夜好梦，无愁。

6 记忆碎片醒来后，我怔怔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不敢置信，我又回到了顶楼。

周围是被木条钉死的窗户，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如果在中国发生丧尸，你会怎么办？

”字条又变了，我咬着牙一把一把把它撕碎。怎么办？

凉拌、西瓜炒蛋、煎炸烹调煮怎么都行！何必赖上我？这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为什么非要摊上丧尸！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朝着这个封闭的屋子大喊！

可惜无人响应，这里就像是一个牢笼，它以保护的名义，把我囚禁在方寸之地。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我没有死，却仍回到了这里。我的大脑失去了理智，比丧尸更可怕的是，

陷入在一个循环中，无法挣脱。对，你可以死亡，可以重来。可是一遍遍的死亡，

一遍遍地爬楼，迟早，我会和外面的丧尸一样，成为毫无意义的行尸走肉。

我拿起厨房的斩骨刀，不顾一切地冲出屋。直到，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

浑身涌动地胆气被浇了个透凉。此刻，我站在门口，亲眼目睹了一场惨案。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倒在血泊中。两只丧尸正在撕扯他的胳膊和脚。他似乎还有意识，

微侧头着，看到我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话。

我努力地辨认……王，小，明……你，丫，的，哔哔……还，不，

跑……!-$&@&ヽ(#`Д´)ノ电光火石间，我脑海中划过一段记忆。

无数个日夜，在实验室中与玻璃器皿为伴，滴管轻轻碰撞，产生美妙的化学反应。

文松扶起镜框将一沓资料交到我手中。“快跑！”我，记起来了……我是王小明，

大爆炸之后，我与文松逃到了安全屋。我被炸弹波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是文松一直照顾我，现在，他倒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手中的斩骨刀突然有了力量，

我笑了。双手紧握住刀柄，趁丧尸啃咬之际，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它背后扎下去。“噗呲。

”腥臭的血液，像是脓包般炸开了花。解决完右边的丧尸，另一头的丧尸抬头，也朝我扑来。

手中的斩骨刀卡在骨缝中间，一时拔不出来。我被丧尸缠住了，叶子蓬倒在血泊中断了生气。

身后的楼道，吼叫声越来越近。“文松，老子给你报仇了！”我果断张开手，

抱住朝我扑来的丧尸。在落日余辉中，冲出了大楼。高空中，下坠速度愈来愈快，

也让丧尸失去了攻击力。我一脚把它踹开，独自落单，睁眼感受这个世界最后的自由。

下一次一定，赶在丧尸前把文松救下来……一定！7 火海突围“啊啊啊！”我睁开眼，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心脏前一秒还承受着高空堕落的负荷。现在，陡然一轻，

我颤抖着将茶中的水一饮而尽。拿起斩骨刀，冲出房屋。失败了……一次，二次，

三次……温热的血，无情的浇在我头上。火辣辣的生疼，

似乎是命运也在嘲弄着我这个失败者。我没能救下文松，无论我怎么样拼劲全力，

文松还是躲不开被咬的命运。这件事情，就像是已经煮到半熟的基围虾。

当我意识到基围虾的命运时，已经没办法把它还原到最初，河里的样子。

我挫败地捡起文松最后抛给我的水果罐头，一言不发地往下走。头脑似被刻刀一笔笔的划拉，

记忆越来越清晰，我什么都想起了。我是王小明，是Z国抗疫小分队的科研人员。

丧尸病发后，我奉命前往豌豆灾区，研究分离病株。这所130层的大楼，

是H城最后的绿洲。这里，也是我们的科研基地。只可惜，坚固的大门，抵挡住了丧尸入侵，

却没能抵挡住炮火的袭击。在我们即将研制出解药时，遇到了敌袭。事发突然，

丧尸冲破了电网，冲进了大楼。人人自危，我们不得不放弃地下实验室，

一步步退至顶楼求生。“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夕阳再一次落在我的脸上，

一种不真实感。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夕阳，我已经在顶楼停留太久，

投入了太多无意义的时间。我想起出发那天，队长给我系好背包。拍拍我的肩膀说，

此去路途艰险，但意义重大。拯救世界的重担，就交给我们了。可是，我没有做好。

资料都毁了，我们连从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等等!……从头再来，重生，

循环!是有机会的!只要能够在死前，进入地下室，

把备份资料带回总局!我们还有救!四十层餐厅中，有一架老式货梯，可以通往地下室，

或许能利用一番。我靠在楼梯的扶手上，喘着粗气。天快黑了，我必须加快速度。

丧尸昼伏夜出，晚上更加危险难走。三个小时后……咯噔，当我踏入这层领域时，

心脏莫名颤了一下，停止了跳动。全身如同在液氮里浸泡，又接着拎出在油锅里滚了一圈。

熟悉的感觉，让我抬头，看到灰黑的楼层号。第106层，小丑楼层。我在楼道间慢慢踱步，

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制最低。蜷缩在角落的恐惧，张牙舞爪的冲出。我逼迫自己冷静，

只要，只要……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反手一个过肩摔。呔!……我使出吃奶的力气，

身后的人纹丝不动。当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一把冰冷的手枪对准了我的腰。

“沙漠之鹰!!”原来这把枪他一直带在身上，真是半路杀出一门炮，防不胜防。

“投降!”我双手举过头顶，整个脑袋里嗡作响。“大哥，千万别走火。

”后腰的枪口慢慢上移，划过我背脊的冷汗。我往旁一闪，子弹在我的左耳炸开。

一切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我看到小丑狰狞着朝我扑来。我顺势夺下了手枪，反手上膛。

“砰!”地一声，鲜血四溅，如一朵妖异的牡丹花开在小丑的胸膛。他还在挣扎，

踉跄着走来。仿佛是地狱的恶鬼，要将我一同拉入深渊。我竭力护住颤抖地右手，

想起军事课上，练习枪击时的手法。心静，手稳，瞄准……“砰砰”小丑应声倒下，

抽搐两下不再动弹。银白色戒指从手指上掉落，咕噜咕噜滚到一旁白墙边。我大口喘着粗气，

第一次杀人的恐慌占据了我整个大脑，不能呼吸，原来他并不强壮。眼前的这幅小丑骨架，

脸颊内凹，皮包骨头。如一滩死水，再泛不起涟漪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

很难想像这幅躯体所爆发的力量，有多么恐怖。这一次，我终于活了下来。血腥味散开来，

沉睡的野兽被唤醒。我听到大楼中混乱的脚步声，伴着奇怪的嘶吼低语。像是一首交响曲，

缓缓接近。不过几分钟，这层楼的丧尸越来越多。身上还留着小丑的血，

这就像是一颗洒满花生碎的丝绒蛋糕，移动的美味甜品。我疯狂地跑着，躲避丧尸的袭击。

所幸小丑的尸体帮我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终于空无一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