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楚权，是在苏晴的生日派对上。他站在KTV包厢的角落，手里握着一瓶啤酒，
灯光扫过他侧脸时，我清楚地看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那一刻，我喉咙发紧，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那是楚权，我们学校篮球队的。"苏晴凑到我耳边，
声音里带着炫耀，"他追我半年了。
"我盯着楚权修长的手指和挽起的衬衫袖口下露出的结实小臂，
突然觉得包厢里的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苏晴是我大学室友兼闺蜜，漂亮开朗，
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而我只是她身边那个安静得几乎透明的陪衬。"悦悦，
帮我拿一下蛋糕。"苏晴把切好的蛋糕递给我，自己则扭着腰走向楚权。
我看见他低头对她说了什么，苏晴笑得花枝乱颤，手指不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
我机械地咀嚼着甜腻的奶油，眼睛却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
楚权笑起来时眼角会有细小的纹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阳光又带着几分成熟。
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时，我慌忙低头，假装对蛋糕上的草莓产生了浓厚兴趣。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我在被窝里偷偷搜索了楚权的社交账号。
他的朋友圈大多是篮球比赛和健身房***，偶尔夹杂几张风景照。
我点开最近的一张——他站在夕阳下的球场边，汗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
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金边。我鬼使神差地点了保存。"悦悦，明天陪我去逛街吧？
"苏晴敷着面膜从浴室出来，"楚权说要请我吃饭，我想买条新裙子。""好啊。
"我听见自己说，手指悄悄划过手机屏幕上楚权的笑脸。接下来的日子，
我成了苏晴恋爱进度的忠实听众。她喋喋不休地讲述楚权如何送她回宿舍，
如何在微信上和她聊天到深夜。我一边听着，
一边在心里勾勒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楚权——他喜欢黑咖啡，
讨厌甜食；他打游戏时脾气很差，但从不骂女生；他左肩有一道小时候骑车摔伤的疤痕。
我知道得越多，就越无法控制地想象：如果站在他身边的是我，会怎样？一个月后的周末，
苏晴回家参加亲戚婚礼。宿舍只剩我一个人，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突然看到楚权发了一条朋友圈："三缺一，有人打王者吗？
"我盯着那条动态看了足足五分钟，心跳如擂鼓。我和苏晴偶尔会和他们一起打游戏，
楚权应该记得我的ID。深吸一口气，我评论道："我来？"不到十秒，
他的私聊就跳了出来："上号。"那晚我们打了四局游戏，输赢各半。
楚权的游戏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张扬，喜欢冲锋陷阵，而我则默默选了个辅助角色跟在他身后。
"你玩得不错啊。"最后一局结束后，他在语音里说，声音通过耳机传来，
带着轻微的电流声，酥酥麻麻地钻进耳朵。"还行吧，主要是你带得好。"我咬着下唇回答，
生怕自己的声音泄露了太多雀跃。"苏晴说你很擅长这个游戏，果然没骗我。
"苏晴的名字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这才意识到，他找我打游戏可能只是因为苏晴不在。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小心翼翼地问。"就上次我们三个一起打的时候，
她说你段位比她高。"楚权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对了，她明天回来？""嗯，下午的火车。
"我盯着屏幕上他角色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遥远。沉默了几秒，
楚权突然说："其实我和苏晴不是那种关系。"我愣住了："什么？
""她跟你说我们在交往？"楚权轻笑一声，"我们只是朋友，
她喜欢的是她们学院那个研究生学长。"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又迅速沉下去。
苏晴确实经常提起一个叫陈默的学长，但我以为那只是她众多暧昧对象中的一个。
"那为什么...""她喜欢被人追的感觉吧。"楚权的声音突然靠近，
像是凑到了麦克风前，"但我对她真没那意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下周有我们系的篮球赛，来看吗？
"楚权突然转换了话题。"苏晴去吗？""不知道，也不重要。"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我是问你要不要来。"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血液冲上耳膜的声音。"好啊。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篮球赛那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场，
选了个不太显眼但能清楚看到球场的位置。楚权穿着红色球衣，号码是7，
在场上奔跑时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投进第三个三分球时，转头看向观众席，
目光扫过我的瞬间，他眨了眨眼。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比赛结束后，我在体育馆外等他。
人群渐渐散去，天色暗了下来，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发消息问他在哪时，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等很久了？"楚权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气，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到下颚。他随手用毛巾擦了擦，冲我咧嘴一笑，"走，请你吃饭。
"那晚我们去了学校后门的小餐馆，点了麻辣香锅和两瓶啤酒。
楚权讲他高中时逃课打球的糗事，我笑得前仰后合。
当他说到有一次翻墙差点被教导主任抓住时，我忍不住伸手拍他的手臂："你也太皮了！
"我的手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楚权的眼神暗了暗，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林悦，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他的手掌很大，
轻易就圈住了我的手腕，热度透过皮肤传来。我僵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
"苏晴说你很安静，但我发现你只是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楚权的声音低沉，
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腕骨，"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他的睫毛在餐馆昏黄的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辣椒油。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这个动作似乎打破了某种屏障。
楚权突然倾身向前，在离我嘴唇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呼吸交错："可以吗？
"我闭上了眼睛。他的吻带着啤酒和麻辣的味道，强势又温柔。当他的舌尖滑过我的唇缝时，
我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楚权轻笑一声，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回宿舍的路上，我们十指相扣。楚权的手掌宽厚温暖，让我有种被保护的错觉。在宿舍楼下，
他把我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明天见？""明天见。"我埋在他胸前闷声说，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洗衣液香气。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爱情。
然而第二天中午，我在食堂看到了楚权和苏晴。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苏晴正笑着往楚权盘子里夹菜。楚权抬头看见我，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楚权的消息："晚上解释，
别告诉苏晴我们的事。"我的心沉了下去，但手指还是不受控制地回复："好。
"晚上楚权约我在校外的小公园见面。初春的夜晚还很冷，我裹紧外套，
看着他在路灯下不安地踱步。"苏晴不知道我们..."他开口，又停住，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一直以为我喜欢她，如果突然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她会...""会怎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冷静，"会不高兴？会生气？还是说，
你其实还是喜欢她？""不是！"楚权抓住我的肩膀，"我只是不想伤害她。
她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如果知道我们背着她...""所以我要当你的地下情人？
"我挣开他的手，声音发抖，"在你继续和苏晴暧昧的同时？"楚权的表情变得痛苦，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会慢慢疏远她，但需要过程...求你了，
悦悦，我是真的喜欢你。"他的怀抱太温暖，声音太诚恳。我靠在他胸前，
闻着他熟悉的气息，防线一点点崩塌。"多久？"我小声问。"一个月，不，两周。
"他亲吻我的发顶，"就两周，然后我就告诉她真相。"我抬头看他，
路灯在他眼睛里投下细碎的光，像是星星坠入海洋。"真的？""真的。"他低头吻我，
"相信我。"我选择了相信。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楚权的秘密女友。
我们在没人的教室接吻，在深夜的操场牵手，在苏晴看不见的每个角落相爱。
而当着苏晴的面，我们又变回了普通朋友。每次看到苏晴亲密地挽着楚权的手臂，
我都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再忍忍，两周很快就到。但两周后，
楚权又有了新的理由："苏晴最近心情不好，她学长拒绝她了，
现在说不太合适..."一个月变成两个月，两个月变成三个月。我开始怀疑，
也许楚权根本就没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六月中旬的一个周末，苏晴回家参加表姐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