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一路狂飙，记不得闯了几个红灯。
他猜不出，父亲怎么突然就要进 101。
是租户闻着味了?
是江松呜呜得太凶被听见了?
还是江松挣脱了，在屋里又拍门又喊人?
程澈手心全是汗，太恐怖了，不敢再往下想。
他开车直冲到出租楼，看见 101 门上的 U 型锁还安安稳稳地挂着。一瞬间，他如释重负，头靠在方向盘上晃了两下，身体软成一团。
可还没等心安下来，从前面楼传来父亲的笑声，爽朗、热情，像是在招呼谁。
程澈一进门，就看见程建国坐在自家客厅，陪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喝茶聊天。
见儿子回来，程建国铁着脸发号施令: 快点快点，人家都等半天了，去把 101 的门打开
程澈心里一沉，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朋友下午就要搬进来，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那秃头男朝程澈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烟渍的黄牙，像暴晒后干瘪的玉米棒。
爸，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程建国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儿子去了走廊。
爸，昨天不是说好了，我朋友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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