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爵士在遗嘱中指定我为他的遗产执行人。
当我踏入古堡时,只看到书桌上未完成的信件和壁炉里半毁的日记残页。
管家说爵士最近总在深夜独自进入书房,而园丁证实书房窗边每晚都有神秘反光。
当我挪动书架上沉重的青铜骑士像时,整面书架竟缓缓滑开—— 密室中央的轮椅上,霍华德保持着书写姿势,脖颈处插着他最珍视的蓝宝石拆信刀。
他膝头的日记本最后写着:“……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了月光下的……” 窗外暴雨骤至,古堡唯一的吊桥在雷声中轰然断裂。
遗嘱的羊皮纸边缘被我的指尖压出细微的褶皱,上面用老派花体字写着我的名字——维克多·兰恩,作为遗产执行人。
霍华德·埃弗拉德爵士,一个坐拥庞大财富、性情却愈发孤僻的老绅士,竟在生命的终章,将身后事托付给我这个仅有三面之缘的侦探。
这本身就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车轮碾过最后一段陡峭的石子路,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沉重的铁艺大门在管家艾琳·布莱克伍德的操作下缓缓洞开。
布莱克伍德夫人年约五十,身着一丝不苟的黑色长裙,灰白的头发紧贴头皮向后梳拢,盘成一个毫无生气的发髻。
她脸上的线条如同古堡外墙的风化石雕,唯有嘴角边两道深刻的法令纹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微微躬身,动作精准得如同量角器划过:“兰恩先生,遵照爵士的意愿,您终于到了。
请随我来。”
她的声音平板无波,像在宣读一份枯燥的清单。
暮色如同浑浊的墨汁,沉甸甸地浸染着“渡鸦崖”古堡的每一块巨石。
这座哥特式的庞然大物矗立在嶙峋的悬崖边缘,仿佛是从嶙峋礁石中自然生长出的畸形造物,又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巨兽残骸。
海风裹挟着咸腥与湿冷,从高耸的塔楼尖顶和那些狭长、深邃如盲眼的窗洞中呼啸穿过,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远处,铅灰色的海面翻涌着不祥的白色浪沫,永无止境地拍打着崖壁的根基,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不安心跳。
古堡内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数个世纪。
厚重的织锦帷幕沉甸甸地垂落,隔绝了外界最后的光线,也似乎隔绝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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