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野川还在床上赖着，战术外套盖在脸上挡光，就听见表哥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川子！
你快下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鞋都没穿就冲下去，只见表哥坐在网吧的破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份合同，脸色比便秘还难看。
“咋了？”
江野川问。
“周正那孙子……把网吧抵押了。”
表哥声音都抖了。
“啥？！”
江野川瞪大眼，一把抢过合同翻看，果然在最后一页看到了自己表哥的签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如战队未能完成综艺拍摄任务，网吧将自动归属星耀集团。”
“操！”
江野川爆了句粗口，“他怎么敢？”
“他说……为了战队。”
表哥叹了口气，“他还说，只有你配合，网吧才不会被收走。”
江野川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咔咔响，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他能怎么办？
网吧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把合同捏成一团，然后松开手，低声说：“我知道了。”
综艺录制的安排来得比他想象中快。
第三天一早，一辆大巴就停在了战队门口，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叽叽喳喳地喊着“快点快点”。
江野川拎着包，一边走一边嘀咕：“这玩意儿比打rank还烦。”
他刚上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素色针织衫，耳朵上那颗六芒星耳钉闪闪发亮——是“甜心”，或者说，是昨天晚上那个神秘女的。
“***。”
他愣住了。
“嗨。”
她抬头冲他笑，手里还抱着那个破笔记本，“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儿？”
江野川皱眉。
“我是这次综艺的电竞情感顾问。”
她轻描淡写地说，“负责分析选手心理动态。”
江野川嘴角抽了抽：“你是来审我的？”
“也可以这么说。”
她眨眨眼，“不过更准确地说，是帮你。”
江野川没再说话，首接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但心里己经开始盘算：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她到底想干什么？
拍摄现场，导演组的气氛比训练赛还紧张。
“江野川，你这个形象不行。”
导演皱着眉，“太颓了，不够阳光。”
“我本来就不阳光。”
江野川淡淡地说。
“赞助商那边说了，希望选手看起来更积极一点。”
导演继续施压，“要不，我们换人？”
江野川心里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
他扫了一眼现场，忽然指着角落里一台游戏机说：“你们不是要拍选手互动吗？
我建议玩《双人成行》。”
导演一愣：“哈？”
“情侣合作游戏，考验默契。”
江野川耸耸肩，“刚好，我跟甜心……不是，跟宋顾问可以试试。”
宋知韵微微一笑，把笔记本一合，走过来：“好啊。”
导演一时语塞，只好点头：“那就……试试。”
镜头一开，江野川立刻进入状态，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战术思路，语气冷静专业，完全不像刚才那个“颓废选手”。
导演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带着工作人员也开始窃窃私语。
“这人……好像有点东西。”
“不愧是替补选手，临场反应够快。”
江野川一边打游戏一边偷瞄宋知韵，她的眼神里带着笑意，但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像在……测试他。
“哭戏该配几滴眼泪比较动人呢？”
她忽然轻声问。
江野川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装作没听见，继续打游戏。
他心里却己经敲起了鼓：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拍摄结束，导演满意地点点头：“行，你留下。”
江野川松了口气，转身就准备走，却被宋知韵叫住。
“等等。”
她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这是你最近三晚的睡眠质量曲线，建议你晚上别打rank了。”
江野川接过纸条，嘴角一抽：“你……是心理顾问还是睡眠监测仪？”
她笑了笑：“我研究的，不只是游戏。”
江野川看着她，心里那根弦又绷紧了。
这女人，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