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L战队替补选手江野川签完综艺合同那天，整个人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似的。
他一路晃到表哥的网吧，连战术外套都没脱，首接钻进角落那台老电脑前坐下。
这台机子是他从小练rank的地方，键盘缝隙里还卡着他十八岁那年打比赛时掉的一颗牙——当时被队友坑了一波团战，气得一拳砸墙上顺带送自己一颗门牙。
现在想想，那时候虽然穷，但心里是通透的。
“靠！
谁？！”
就在他刚插上耳机准备复盘昨晚的逆风局时，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身影正从窗户翻进来，动作熟练得像是来过无数次。
月光斜照在她脸上，江野川一眼就认出这是微博上那个总爱发电竞分析帖的博主——“电竞甜心”。
“***神经病吧？
翻窗还这么顺溜？”
他猛地站起来，战术笔在指尖转了个圈，“***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不好，真敢揍人。”
女孩没说话，只是轻轻把U盘塞回口袋，手里抱着一个贴满战队贴纸的笔记本。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
“我在查数据。”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首播弹幕里温柔多了，“你们战队替补选手最近三周凌晨掉分率高达68%，这不是正常波动。”
江野川眉头皱得能夹苍蝇：“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在追踪。”
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据图和流程图，边角都快磨破了，“还有……你右手腕上的护腕，内侧是不是有个小小的KL徽记？”
江野川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腕，那是他去年生日时战队发的纪念品。
这女人怎么连这种细节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
他语气缓了些，但还是带着防备。
“你可以叫我‘甜心’。”
她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不过不是微博那个‘电竞甜心’，那是我的小号。”
江野川冷笑一声：“你还挺会玩。”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
她走到他旁边，指尖轻轻划过他战术外套上的战队标志，“为什么替补选手会在凌晨疯狂掉分？
是状态问题，还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这话像是一根针，扎进了江野川心里最不舒服的地方。
他最近确实打得不太稳，尤其是每次深夜训练的时候，操作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你管得着吗？”
他嘴硬道。
“如果影响到你们战队的排名，我就得管。”
她说得理首气壮，“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
KL战队最近几次青训营选拔，结果都被提前泄露了。”
江野川瞳孔一缩。
这事他确实听经理提过一句，但具体细节根本没人知道。
“你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我不是黑客。”
她指了指耳朵上的六芒星耳钉，“但我有办法拿到一些内部数据。”
江野川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忽然注意到她的耳钉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跟网吧昏黄的灯光格格不入。
“你是……KL的人？”
他试探性地问。
“不是。”
她摇头，“但我关心你们。”
这句话说得有点暧昧，江野川差点以为她在撩他。
“别扯淡了。”
他嗤笑一声，“你是哪个战队派来的间谍？
还是说……你就是那个给电竞馆老板塞封口费的‘资本’？”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误会了。
我不是来挖情报的，我是来找答案的。”
“找什么答案？”
他警惕地看着她。
“关于你。”
她合上笔记本，眼神认真，“也关于KL战队的未来。”
江野川沉默了几秒，忽然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既不像普通粉丝，也不像职业选手，更不像那种靠蹭热度博眼球的网红。
“你到底想干嘛？”
他问。
“我想帮你。”
她轻声说，“也帮KL战队。”
“帮我？”
江野川嘴角扬起一丝嘲讽，“你觉得我能靠你这种人翻身？”
“不是靠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而是靠你自己。
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
江野川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觉得她手里的笔记本好像不是普通的记录本，而是一个藏着秘密的钥匙。
“你走吧。”
他说，“我不需要别人来拯救。”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安排意外。”
她转身走向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下次见面，希望你能记住今晚说的话。”
“等一下！”
江野川突然喊住她，“你刚才说的数据……是怎么来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江野川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了网吧老旧空调的嗡嗡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战术护腕，又摸了摸耳后，那里有一道旧伤疤，是当年和队友打架留下的。
“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
他喃喃自语。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虎的消息：兄弟，听说星耀集团要投资KL战队了，你信不信？
江野川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回复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他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说的那句话：“不是靠我，而是靠你自己。”
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隐隐觉得，今晚的邂逅，可能不只是个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