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首都茫城的“S”组织地下训练基地，恒温系统将空气维持在 18℃，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
萧若菡单手持着 15 公斤重的训练哑铃，侧腰肌肉随着深蹲动作绷成流畅的弧线，腹部的六块肌肉在紧身训练服下清晰起伏 —— 这是她第 37 组核心力量训练，比日常配额整整超出了 12 组。
“还在想拍卖会那晚的事？”
江柔烟抱着双臂靠在格斗垫边缘，发梢还滴着刚洗完澡后的水珠，“我查过这支武警队的行动记录，那个叫江舟的队长，上个月刚在边境线拦截了三吨‘暗渊’的走私军火。”
“砰！”
萧若菡猛地将哑铃砸在地上，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巨响惊飞了墙角的机械蜘蛛 ，那是组织用于模拟实战环境的侦查机器。
她没接话，径首走向悬挂着硅胶人形靶的区域，拳套上的压力传感器显示，她出拳的力度比三天前提升了 17%。
三天前，当她在全息投影沙盘前分析 “暗渊”的资金流向时，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江舟在维和行动时的资料切片。
他单膝跪地为伤员包扎的侧影，与拍卖会那晚举枪瞄准的冷峻重叠在一起。
这种不受控制的联想让她烦躁，不得不加大训练量来转移注意力。
此刻，她对着人形靶使出一记精准的勾拳，靶心的压力指示器瞬间亮起红光，那是模拟人体肝脏的薄弱区域。
但在击中的刹那，她眼前闪过的却是江舟格挡时手腕暴起的青筋，以及他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下腰反击的身影。
“喂，再打下去靶子就要报废了！”
江柔烟递过能量棒，“刚收到边境安全局的加密文件，‘暗渊’把毒品藏在冷冻集装箱里，正通过图勒海峡运往M国境内。”
萧若菡的动作顿了一下。
图勒海峡是M国与邻国的界河，历来是走私重灾区，而江舟所在的武警队则是负责该区域反恐布防的主力军队。
她咬下一口能量棒，蛋白质颗粒在口腔里散开，脑海中却浮现出江舟战术背心上的国防部徽章。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几个地方，极有可能是他们一会儿走私交易的场所。
要重点把守。”
与此同时，百公里外的指挥中心，江舟正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集装箱码头。
他面前的电子屏上，并排显示着近期 “暗渊”相关案件的资料，其中一份标注着 “旗袍女子（身份未知）”的档案袋被单独放在桌角。
“队长，M国安全局传来协查请求。”
通讯兵递过加密平板电脑，“他们怀疑‘暗渊’利用冷链物流运输新型合成毒品‘夜魇’，需要我们配合封锁边境线。”
江舟放大地图上的冷链运输路线，指尖在图勒海峡的位置停顿了两秒。
他想起拍卖会那晚，萧若菡下腰反击时，旗袍开叉处露出的脚踝上有一枚极淡的蓝色刺青，那是“S”组织特工独有的“守护之雀”图腾，而且是只有国家级特工才会拥有的隐形标识。
“通知各小队，一小时后，图勒海峡大桥***。”
江舟站起身，战术背心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另外，联系“S”组织，申请派遣熟悉‘暗渊’运作模式的特工协助现场勘查。”
当萧若菡收到江柔烟转发的协作指令时，她正站在全息投影前模拟边境布防。
听到武警队主动申请 “S”组织介入，她握着激光指示器的手指微微收紧，投影中代表毒贩的红点在她指尖下被迅速标记。
“看来某人的好奇心战胜了职责壁垒。”
江柔烟晃了晃手机，“武警队的通讯官特别注明，希望由组织‘天穹’特遣队的‘毒牙’担任联络官。”
萧若菡没理会同伴的调侃，转身走向装备柜。
当她换上迷彩战术服时，镜子里映出的身影让她想起拍卖会那晚江舟的眼神 —— 那是混杂着警惕、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的目光，让她胸口莫名一热，伸手调整战术腰带的动作也比平时慢了半拍。
两小时后，图勒海峡的晨雾中，武警装甲车与 “S”组织的黑色越野车在边境检查站相遇。
江舟站在指挥车旁，看着萧若菡从副驾驶下来。
她的战术靴踩在结霜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西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江舟注意到她战术背心下露出的训练服领口，与拍卖会那晚旗袍领口的暗纹如出一辙；而萧若菡则发现，他左眉上方新增了一道极细的疤痕，想必是近期任务留下的。
“萧联络员，幸会。”
江舟伸出手，迷彩手套上还残留着枪油的味道。
“江队长，合作愉快。”
萧若菡握住他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力量，心跳不知为何比平时快了两拍。
远处，冷链集装箱的冷藏机组发出低沉的轰鸣。
两人转身走向检查点时，江舟忽然低声说：“上次的纽扣，我放在证物袋里。”
萧若菡脚步微顿，侧头看他，却发现他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或许这次，能看到完整的‘守护之雀’。”
晨雾渐渐散去，图勒海峡的冰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积极备战任务的同时，每每望着江舟指挥队员布置警戒线的背影，萧若菡便会想起昨晚加练时，自己对着人形靶重复了 20 次那晚的下腰动作。
而此刻，当两人的作战靴踩在同一片土地上，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湖深处，有什么东西正伴随着冰层碎裂的声音，悄然萌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