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得极重,活着的时候妈管你,死了也一样。这些钱,一天三百,多一分都不行。你要是敢学那些孤魂野鬼赌钱、买乱七糟的东西,我就……
我又卡住了。
我能怎样?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不给他烧纸?
可他已经死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
火盆里的纸钱烧得噼啪作响,像是在嘲笑我。
灰烬打着旋儿升腾,有几片落在我手背上,烫得我一哆嗦。
总之你给我省着点花我最终只能恶狠狠地总结,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
阿姨……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在几步外,手里捧着一束白菊。
是陈默的同学,我见过几次,好像叫周什么。
你来干什么?我没起身,依然蹲在火盆前。
我、我来看看陈默……男生局促地站着,眼镜片后的眼睛红肿着,阿姨,您节哀……
节什么哀?我冷笑,他自己选的,有什么好节哀的?
男生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我转回头,继续往火盆里丢纸钱。
三百、六百、九百……
男生站了一会儿,最终把花放在地上,转身走了。
我没理会那束花。
陈默从小就对花粉过敏,每次路过花店都打喷嚏。
这同学连这都不知道,算什么朋友?
火盆里的火焰渐渐弱下来。
我看了看记账本,今天的三千已经烧完了。
头七要多烧些,让他打点打点。
我合上本子,突然发现封底夹着一张纸条,露出一角。
我皱眉,抽出来展开。
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匆忙写下的。
妈,对不起。但下面……真的很冷。
我的手指猛地收紧,纸条被捏成一团。
冷就多穿点我对着空气吼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活着的时候叫你穿秋裤你不听,现在知道冷了?啊?
没有人回答。
只有火盆里最后一点火星噼啪一声,熄灭了。
我蹲在原地,突然觉得膝盖发软。
记账本从手里滑落,啪地掉在地上。
3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很亮,惨白的照进来。
陈默的房门还关着,像过去十年一样。
只是现在,里面不会再传来翻书声、键盘敲击声,或是他压抑着的、低低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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