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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
枕头底下压着那张纸条,妈,对不起。但下面……真的很冷。
我反复回忆陈默写这句话时的表情。
是委屈?是埋怨?还是……害怕?
活该。我对着黑暗说道: 谁让你不听话。
但话一出口,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我闭上眼,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然后,我梦见了他。
一片灰蒙蒙的雾里,陈默站在不远处,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子垂下来,遮住了手腕。
他的脸比活着时还要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只有眼睛还是黑的,很安静地看着我。
妈……他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飘忽,像从很远处传来。
我下意识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脚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钱收到了吗?我直接问道,声音比想象中还要严厉。
他点点头,手指绞着衣角。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每次紧张或撒谎时都会这样。
但、但是……
但是什么?我眯起眼,你花超了?
他摇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 下面……很冷。
我冷笑,冷就多穿点我不是给你烧了毛衣吗?去年新买的,标签都没拆
陈默低下头,没说话。
我突然注意到他的校服裤腿是湿的,水渍一直蔓延到膝盖,颜色发暗。
你裤子怎么湿了?
忘川河……他轻声说: 要过河,水很深……
什么乱七糟的我打断他,你是不是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野鬼混在一起?我告诉你陈默,死了也得守规矩明天我让鬼差……
话没说完,我突然哽住。
陈默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那眼神太熟悉了。
是他初三那年,我把他偷偷养的仓鼠扔掉时,他看我的眼神。
沉默的、绝望的、认命的。
妈。他轻声说: 我已经死了。
我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
窗外,天刚蒙蒙亮。
我喘着气,手指死死攥着被子,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疼。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闹钟。
早上六点半,该准备早餐了。
我机械地起身,走向厨房。
冰箱里还有半袋速冻饺子,陈默以前最爱吃的。
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我把饺子倒进去,看着它们在沸水里翻滚。
陈默我习惯性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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