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姜晚沅精致的脸上，她第三次调整了手机支架的角度，又理了理耳边并不凌乱的碎发。桌面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旁边是摊开的《直播新手入门指南》。
"小鱼，这个美颜参数会不会太夸张了？"姜晚沅转头问身后的闺蜜，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林小鱼从一堆衣服里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发夹："拜托，这可是抖鱼平台，不美颜等于裸奔好吗？"她走过来，熟练地帮姜晚沅把长发挽成半扎发，"再说了，就你这张脸，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特效。"
姜晚沅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可爱的卡通特效。她今年24岁，标准的鹅蛋脸，一双杏眼灵动有神，鼻梁高挺，嘴唇饱满。即使不开美颜，也足够让大多数女孩羡慕。
"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姜晚沅咬着下唇，"上周才被公司裁员，这周就来做直播，感觉像在逃避现实。"
林小鱼翻了个白眼："大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直播是正经职业好吗！你大学不是文艺部部长吗？唱歌跳舞样样行，不比你在那破公司当行政强？"
姜晚沅叹了口气。确实，上一份工作枯燥乏味，朝九晚五，月薪五千，最后连个正式辞退理由都没给。她看着银行卡里仅剩的八千块存款，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就试一次。"
林小鱼欢呼一声，立刻帮她点开了"开始直播"按钮。姜晚沅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已经显示"欢迎进入沅沅子的直播间"——这是林小鱼帮她起的艺名。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姜晚沅惊慌失措地抓住闺蜜的手腕。
"准备什么呀，你现在直播间一个人都没有，就当彩排了。"林小鱼坏笑着躲开，"我去给你买杯奶茶压压惊，你好好发挥！"
说完，这个损友就溜出了公寓，留下姜晚沅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直播间。
姜晚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摄像头。右上角的观众数字始终是"0"，她反而松了口气，开始小声练习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沅沅子，今天第一次直播..."
"叮"的一声，观众数跳成了"1"。
姜晚沅的心脏猛地一跳，整个人僵在了椅子上。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
新主播？怎么不说话？
"啊！有、有人！"姜晚沅手忙脚乱地凑近屏幕，"你好！我是沅沅子，第一次直播，请多指教！"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弹幕停顿了几秒，然后飘过：哈哈，好紧张的样子，可爱
姜晚沅感觉脸颊发烫，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今天是我失业后第一次尝试直播..."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哪有人一上来就卖惨的？这不符合林小鱼教她的"主播守则第一条：永远展现正能量"。
但出乎意料的是，弹幕反而多了起来：失业？为什么啊？主播以前做什么的？长得这么漂亮也会失业？
观众数慢慢爬升到了7个人。
姜晚沅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的窘迫反而引起了互动。她稍微放松了些，开始讲述自己被一家小型贸易公司裁员的故事。说到人事经理那句"公司结构调整"时，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表情让弹幕突然多了几个"哈哈哈"。
主播表情太真实了
同是失业人，抱抱
主播多大了？看着好年轻
"我24岁，"姜晚沅微笑着回答，"其实失业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我有机会尝试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比如直播。"
她渐渐找到了节奏，开始回答弹幕的各种问题。观众数稳定在了12人，虽然不多，但对第一次直播的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突然，屏幕上闪过一道炫目的特效，一艘卡通潜艇从屏幕右侧驶过。姜晚沅还没反应过来，弹幕已经炸了：
***！潜艇！
大佬出现了！
新人主播居然有人刷三位数礼物！
姜晚沅茫然地看着系统提示："感谢'游戏宅阿杰'送出的潜艇...这是什么意思？"
弹幕立刻有人解释：一艘潜艇100块呢！主播***谢金主爸爸！阿杰大佬又发现新人了？
姜晚沅瞪大眼睛："100块？真的吗？"她赶紧对着屏幕鞠躬，"谢谢阿杰！太感谢了！不过不用破费的，我就是随便播着玩..."
游戏宅阿杰发了一条醒目弹幕：不用谢，喜欢你的真实。很少有新人主播不装不演的。
姜晚沅鼻子一酸，没想到自己笨拙的表现反而成了优点。她正想说什么，屏幕上又连续闪过两艘潜艇的特效。
游戏宅阿杰：唱首歌吧，什么都可以。
姜晚沅咬了咬嘴唇："那我唱首《小幸运》吧，唱得不好请见谅。"
她清了清嗓子，没有伴奏，就这么清唱起来。姜晚沅的声音清澈透亮，带着一点点甜美的沙哑，将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风格。唱到副歌部分时，她完全忘记了紧张，闭上眼睛沉浸在了音乐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观众数已经涨到了83人，弹幕刷得飞快：
天呐这声音！
新人怪物系列！
关注了关注了！
阿杰大佬挖到宝了！
游戏宅阿杰又送出一艘潜艇：以后会常来，加油。
姜晚沅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没想到第一次直播就能得到这样的回应。"谢谢大家，真的...没想到会有人喜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本来以为今天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到结束呢。"
弹幕立刻被"抱抱主播""会红的""声音太好听了"刷屏。
就在这时，林小鱼推门而入，看到屏幕上的观众数和弹幕数量，手里的奶茶差点掉在地上："我去！你干了什么？第一次直播就快百人了？"
姜晚沅转头对闺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好像...找到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