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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峡谷自驾游》中的人物苏晚张扬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悬疑灵“北城洛爷”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夺命峡谷自驾游》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扬,苏晚,冰冷的悬疑灵异小说《夺命峡谷:自驾游捡到一包身份证由网络作家“北城洛爷”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96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0 03:24:53。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夺命峡谷:自驾游捡到一包身份证
主角:苏晚,张扬 更新:2025-07-20 04: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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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碾过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像是碾碎了什么庞大生物的骨头。路,
如果这还能被称作路的话,在车轮下蛇形扭曲,两侧是拔地而起、沉默压顶的赭红色岩壁,
狰狞的裂隙像干涸的巨大血管,深不见底。天空被挤成一条狭长、灰白、毫无生气的带子,
悬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操!这鬼地方导航彻底废了!”张扬猛拍了一下方向盘,
吉普车喇叭在死寂的峡谷里惊起一串短促而空洞的回响,旋即又被无边的寂静吞没,
连个涟漪都没留下。他烦躁地捋了把汗湿的头发,后视镜里映出他强打精神的脸,“陈默,
你确定地图上标了这条路?怎么感觉越走越像通往阴曹地府的单行道?”我勉强扯了扯嘴角,
喉头发干,嗓子眼像堵了把粗糙的沙砾。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徒劳地划动,
代表我们位置的小蓝点固执地钉在一片代表“无数据”的灰白区域中心,纹丝不动。
“离线地图显示是条穿谷的近道……谁知道修成这德性。”声音干巴巴的,
连自己听着都觉得虚弱。后座传来苏晚低低的抱怨:“骨头都要散架了……这路也太颠了。
”她蹙着眉,身体随着车身每一次剧烈的摇晃而绷紧,脸色有点发白,
一只手紧紧抓着门上的扶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拢了拢鬓角被颠乱的一缕头发。
旁边的莉莉则干脆把脸埋在张扬的椅背后面,只露出一点蓬松的发顶,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能不能……找个地方停停?我快吐了……”“行行行,姑奶奶们!
”张扬拖着长腔,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视着前方令人绝望的单调岩壁。终于,
前方岩壁像是被巨斧劈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一片相对平坦、遍布碎石的空地,
旁边甚至还有一条早已干涸、只剩下龟裂淤泥的河床痕迹。“就那儿了!下车放风!
”车子歪歪扭扭地停稳,卷起一片呛人的黄尘。推开车门,
一股混合着岩石粉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腐朽气息的热浪猛地扑在脸上。
峡谷里一丝风都没有,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粘稠沉重。巨大的岩壁沉默地矗立,
投下巨大而压抑的阴影,将我们渺小的身影完全吞没。
阳光费力地从头顶那条狭窄的天缝里挤下来几缕,斜斜地打在岩壁上,非但没能带来暖意,
反而勾勒出更多嶙峋怪诞、如同鬼魅獠牙般的阴影。“憋死老子了!
”张扬夸张地做了个扩胸动作,骨头发出几声脆响。他两步跑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动作麻利地拖出那架黑色的无人机。“嘿嘿,让我的‘鹰眼’探探路,
看看这鬼地方到底有没有个头!”他熟练地组装着螺旋桨,
脸上终于有了点出发时的兴奋劲儿。苏晚和莉莉互相搀扶着,在碎石地上小心地走了几步,
活动着僵硬的身体。我靠在滚烫的车门上,望着张扬操控着无人机嗡嗡起飞。
那黑色的机体在巨大岩壁的衬托下,小得像一只倔强的甲虫,螺旋桨搅动着凝滞的空气,
声音在峡谷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嗡嗡声撞击着岩壁,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低沉共鸣,
单调地回荡着。无人机迅速爬升,越过我们头顶,视野猛地开阔。张扬盯着手里的屏幕,
啧啧称奇:“嚯!上面看更他妈壮观!跟火星似的!”他操控着无人机左右盘旋,
般的岩壁、干涸扭曲的河床、以及远处望不到尽头的、被红褐色山体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谷地。
“等等!那是什么?”张扬突然叫了一声,声音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变调。
他猛地将遥控器屏幕转向我们。屏幕画面有些晃动。
在一条更狭窄的、几乎被巨大悬岩遮蔽的岔道入口处,灰白色的碎石路面上,
一个孤零零的物体趴在那里。军绿色,帆布质地,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土,
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又像是一具僵死的、扁平的动物尸体。
它卡在两块棱角分明的岩石之间,像一个突兀的、不合时宜的疮疤,
烙在这片荒芜死寂的背景上。“一个包?”莉莉探过头,声音里带着点好奇和不确定,
“谁丢这儿的?”苏晚也凑近了些,眉头蹙得更紧,盯着那静止的画面:“看着……好旧。
在这种地方?”“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扬的冒险精神瞬间被点燃,
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宝藏”的亢奋。他飞快地收回无人机,
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走走走!说不定是哪位倒霉蛋落下的补给包,
里面还有罐头呢!那我们就发了!”他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在压抑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突兀。“别吧张扬,”莉莉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这荒山野岭的,突然冒出个包……感觉怪怪的。”“怕啥!
”张扬满不在乎地抽出手臂,拍了拍腰间的多功能军刀套子,“咱四个大活人,
还怕一个破包不成?再说了,万一是哪个探险队留下的GPS或者地图呢?
正好给咱们指条明路!”他不由分说,已经迈开步子,朝着岔道方向走去。
碎石在他脚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寂静中异常刺耳。我和苏晚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和隐隐的不安。但那点不安,
在张扬大步流星的背影和眼前这片令人窒息的荒凉面前,似乎又显得微不足道,
甚至有些可笑。莉莉叹了口气,小跑着跟上张扬。苏晚轻轻捏了下我的手指,指尖冰凉。
“小心点。”我低声说,拉着她跟了上去。岔道比主路更窄,
头顶悬垂的巨岩几乎要压到头顶,光线骤然暗了下来,空气更加阴冷、凝滞,
弥漫着一种浓郁的、像是陈年铁锈混合着潮湿泥土的怪味。
踩在碎石上的每一步都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在敲打着一具巨大而腐朽的棺材板。
那军绿色的背包越来越近,静静地伏在那里,帆布表面磨损得厉害,边角处甚至开了线,
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内衬。它像一只蛰伏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张扬毫无顾忌,第一个走到背包前,弯腰,一把抓住背带,
嘴里还嘟囔着:“嚯,还挺沉!”他用力一扯。背包被拉动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猛地炸开。那绝不是尘土味。是陈腐的、浓烈的汗酸馊味,
微弱、但异常清晰的甜腻——一种只有在极度腐败的有机物上才能嗅到的、令人作呕的甜腥。
这味道像一只冰冷的、黏糊糊的手,猝不及防地捂住了我们的口鼻。
“呕……”莉莉立刻捂住嘴,干呕了一声,脸色煞白。苏晚也猛地后退一步,
用手捂住了鼻子,眼神里充满了惊惧。连张扬的动作也僵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呛得不轻。但他强忍着,还是粗暴地拉开了背包的主拉链。
伴随着刺耳的、帆布与金属拉链摩擦的“嘶啦”声,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伸手进去,摸索着。我的心跳莫名地加速,咚咚地撞击着肋骨。
苏晚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莉莉紧张地躲在张扬身后,
只露出半个脑袋。张扬的手从背包里抽了出来。他手里抓着一沓东西。不是罐头,不是地图,
不是任何我们期待中的野外生存物资。那是一叠身份证。厚厚的一沓,
用一根磨损得发黑的橡皮筋草草地捆着。每一张塑料证件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油腻感,
边角卷曲磨损,显然被摩挲、存放了很久。张扬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变成一种错愕和茫然。
他下意识地低头,手指笨拙地捻开那沓证件。一张张标准尺寸的证件照,在昏暗的光线下,
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我们眼前。空气仿佛凝固了。照片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穿着不同年代、不同季节的衣服,背景是千篇一律的证件照蓝幕或红幕。但诡异的是,
所有这些照片上的人,他们的眼神。空洞。死寂。
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永远无法拭去的灰尘。瞳孔深处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光彩,没有焦点,
没有情绪,只有一片虚无的、凝固的黑暗。嘴角没有任何弧度,肌肉僵硬地绷着,
形成一种极其标准又极其恐怖的、非人的平静。一张张脸,
如同被拙劣工匠批量烧制出来的劣质陶俑面孔,冰冷地、直勾勾地“望”着我们。一张,
又一张……张扬的手指有些发抖,快速地翻动着。每一张照片都是如此。
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在快速翻动中连成一片,形成一种无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集体凝视。
“这……这他妈……”张扬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他猛地抬头,
脸上血色褪尽,之前的鲁莽被一种巨大的惊疑取代,“搞什么鬼?谁他妈吃饱了撑的,
收集这么多死人照片的身份证丢这儿?”“死人照片?”莉莉尖叫起来,
声音在狭窄的岔道里像刀片一样刮过耳膜,带着失控的尖锐,“你……你说什么?死人?
”她惊恐地盯着张扬手里的那沓证件,身体筛糠般抖起来。“别胡说!
”苏晚的声音也在发颤,但强自镇定,她拉着我的手臂更紧了,指甲掐得生疼,
“证件照……拍得不好很正常,眼神呆板也……也常有。”她像是在说服张扬,
更像是在说服自己,目光却死死粘在那沓证件上,无法移开。“呆板?
”张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般的激烈反驳,
在这死寂的峡谷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猛地抽出一张身份证,几乎要怼到苏晚面前。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证件照,脸颊瘦削,颧骨高耸,法令纹深得像刀刻。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双眼睛,眼白浑浊发黄,瞳孔是两粒毫无生气的墨点,
深嵌在松弛的眼皮褶皱里,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穿透了塑料膜,穿透了空气,
冰冷地锁定了我们每一个人。嘴角向下耷拉着,
凝固着一个永恒的、带着无尽疲惫和绝望的弧度。这绝不是简单的“呆板”或“没拍好”,
这是一种被彻底抽走了灵魂后留下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你他妈管这叫呆板?啊?
”张扬的手指因为激动而用力,捏得那张薄薄的卡片吱嘎作响,几乎要碎裂,“你看看!
仔细看看!这像活人的眼神吗?这他妈就是死人!死人!懂吗?”他挥舞着那张身份证,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晚脸上,
眼神里充满了被未知事物挑衅后的狂躁和一种强行支撑的虚张声势。“恶作剧!
肯定是哪个心理变态的傻逼搞的恶作剧!故意弄些死人照片丢在这儿吓唬人!死人哪会拍照?
啊?哪会拍这种标准证件照?扯淡!”他的咆哮在岩壁间碰撞、回荡,嗡嗡作响,
非但没有驱散那股阴冷的恐惧,反而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块,激起了更深沉、更粘稠的不安。
莉莉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抓着张扬的衣角,牙齿咯咯作响。苏晚脸色惨白,
嘴唇紧抿,别开了脸,不再看那令人心悸的照片,但身体却在微微发抖。“好了张扬!
”我不得不出声打断他失控的吼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强压下去的紧绷,“冷静点!
不管是什么,现在争论这个没意义!”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感,
那混合着汗馊和腐败甜腥的气味似乎更浓了。“把这东西扔回去!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天快黑了!”我的声音似乎唤回了他一丝理智。张扬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死死盯着手里那张仿佛带着诅咒的卡片。那空洞的眼神也回望着他。几秒钟死寂的僵持后,
他猛地一甩手,像是甩掉一块烧红的烙铁。那张身份证脱手飞出,撞在旁边的岩石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然后轻飘飘地落在灰白色的碎石上。照片朝上,那双死寂的眼睛,
依旧无声地“看”着阴沉的天空。他不再看那背包一眼,粗暴地拉上拉链,
仿佛那里面关着什么不洁之物。然后,他一把拉起还在发抖的莉莉,几乎是拖着她,
转身就往来路大步走去,脚步又快又重,踩得碎石噼啪乱响,像是在逃离什么。“走!快走!
”他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我和苏晚也立刻跟上,脚步匆匆。我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那个军绿色的背包,像一具被遗弃的尸体,重新蜷缩在巨大的岩石阴影里。
而那张被丢弃的身份证,照片上那双空洞的眼睛,在昏暗中似乎正追随着我们逃离的背影。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后颈。回到相对开阔的停车点,天色已经明显地暗沉下来。
赭红色的岩壁被暮色染成了沉重的铁锈色,如同凝固的血块。头顶那条狭窄的天空,
也由灰白转为一种病恹恹的昏黄。风依旧一丝也无,但空气里的寒意却像水银一样,
无声无息地渗透进衣服的纤维,钻进皮肤。没有人说话。张扬闷头从后备箱里搬下露营装备,
动作粗暴,帐篷杆被他弄得哗啦作响。莉莉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贴着他,
眼神惊惶地扫视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阴影,每一次岩石棱角投下的晃动影子都能让她惊跳一下。
苏晚默默地帮我支起另一个帐篷,她的手指冰凉,动作有些僵硬,
偶尔会下意识地拢一下头发,仿佛那里沾了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篝火终于升了起来。
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舔舐着渐渐变黑的木柴,发出噼啪的轻响。
火光努力地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在岩壁上投下我们四个被拉长、扭曲、不停晃动的影子。
然而,这光和热,却无法穿透我们之间那层厚重的、无形的隔阂,
也无法真正温暖身体深处那股盘踞不散的寒意。火焰的温暖似乎只停留在皮肤表层,
骨头缝里依旧渗着阴冷。我们围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加热的罐头食物,却食不知味。
金属勺子刮过罐头内壁的细微声响,在绝对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听得人心里发毛。
莉莉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神时不时飘向那片岔道的方向,每一次都伴随着一个轻微的瑟缩。
张扬则大口吞咽着,咀嚼声很响,像是在用这种粗暴的动作驱赶内心的不安,
但紧锁的眉头和偶尔扫向黑暗处的警惕目光,暴露了他的紧张。苏晚吃得很少,
只是用勺子机械地在罐头里搅动着。火光映在她脸上,明明暗暗,
让她平日柔和的面部线条显得有些生硬。她又一次抬起手,轻轻拂过鬓角,
把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小动作,她今天重复了太多次。“喂,我说,
”张扬突然打破了沉默,声音因为刻意拔高而显得有些突兀,甚至带着点虚张声势的颤音。
他把空罐头盒往旁边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停在篝火上,
像是要从那跳动的火焰里汲取勇气,“别一个个跟死了爹似的行不行?多大点事儿?
不就是捡了堆破证件吗?至于吗?”他顿了顿,见没人接话,似乎更焦躁了,
声音又提高了几分:“都他妈新时代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咱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还能真信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我看就是哪个搞行为艺术的疯子,
或者哪个心理扭曲的驴友,搞的恶作剧!故意恶心人!想吓唬我们这种走野路的!妈的,
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进火堆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可是……张扬,”莉莉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蚊蝇,她往张扬身边又缩了缩,
“那些照片……真的好吓人……那个味道也……”“味道?”张扬像是被踩了痛脚,
猛地打断她,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荒郊野岭的,一个破包放久了,
有点霉味馊味不是很正常?大惊小怪!照片?照片怎么了?死人就长那样?
死人能拍出那么标准的证件照?用点脑子行不行!”他越说越激动,
仿佛要用这巨大的音量把盘旋在每个人心头的恐惧彻底吼散。“张扬!”我沉声喝止他,
“少说两句!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吃完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的目光扫过他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的脸,
又落在莉莉苍白惊恐的面容上,最后停在苏晚沉默的侧影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垂下的发丝,眼神放空,似乎根本没听见张扬的咆哮。
篝火噼啪作响,橘红的火苗跳跃着,将我们的影子投射在身后冰冷巨大的岩壁上,
扭曲、拉长,如同四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无声地上演一场荒诞剧。
张扬的吼声带来的短暂喧嚣迅速被峡谷无边的寂静吞噬,
只留下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空洞。后半夜,我被冻醒了。帐篷里像是冰窖。
篝火不知何时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余烬红光,在冰冷的空气中苟延残喘,
非但不能带来暖意,反而映衬得周遭的黑暗更加浓稠、更具压迫感。
那股白天在背包旁闻到的、混杂着汗馊和腐败甜腥的气味,此刻却异常清晰地弥漫在帐篷里,
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带着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旁边的睡袋——空的。
苏晚呢?心脏猛地一沉,像是坠进了冰窟窿。我猛地坐起身,睡袋滑落,寒意瞬间包裹全身。
帐篷里一片漆黑,只有拉链缝隙透进一丝极其微弱、来自外面残余火炭的光。借着这点微光,
我看到旁边的睡袋是摊开的,里面没人。“晚晚?”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声音干涩嘶哑,
在死寂的帐篷里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回应。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我手脚并用地爬出睡袋,冰冷的空气刺得皮肤生疼。
拉开帐篷拉链,一股更加强劲的寒意混合着那股怪味扑面而来。外面一片漆黑。没有月亮,
没有星光。峡谷像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黑色棺椁,将我们死死地扣在里面。
白天那些狰狞的岩壁轮廓,此刻都融化在无边的墨色里,
只剩下一些巨大而模糊的、如同蛰伏怪兽般的阴影。残余的篝火炭堆,像几点濒死的鬼火,
发出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红光,映照出旁边张扬和莉莉帐篷模糊的轮廓。
我摸出放在枕边的强光手电,拧亮。一道雪白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利剑,
瞬间照亮了前方一片碎石地。光柱扫过,除了冰冷的石头,什么都没有。苏晚去哪了?
“晚晚?”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大了些,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传出,
撞在岩壁上,带着空洞的回音,旋即又被更大的黑暗吞没。就在这时,
隔壁帐篷的拉链“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张扬探出头来,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烦躁,眼睛被手电光刺得眯起。“操!
陈默你他妈大半夜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他的抱怨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清了我脸上惊恐的表情和我身边空无一人的位置。“苏晚呢?”张扬瞬间清醒了,
睡意全无,声音也变了调。“不见了!”我急促地说,手电光慌乱地扫向四周更远的黑暗,
“我醒来她就不在帐篷里!”张扬骂了句脏话,动作麻利地钻了出来,
顺手抄起了他放在帐篷门口的一根登山杖。莉莉也惊慌失措地跟着爬了出来,
紧紧抓住张扬的胳膊,脸上毫无血色。“分头找!”张扬的声音短促而紧绷,
带着一种临危受命的强硬,“陈默你往那边!我这边!莉莉你拿着这个!
”他把一个备用的头灯塞给莉莉,自己也戴上一个。“都别走远!喊名字!
发现不对劲立刻叫!”雪白的光柱在浓墨般的黑暗里疯狂地切割、扫视。
冰冷的碎石在脚下发出单调的哗啦声。我们三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带着越来越浓的恐慌。
“苏晚——!”“苏晚!你在哪——!”声音在巨大而封闭的峡谷里碰撞、回荡,
形成无数重叠的回音:“苏晚…晚…晚…在哪…哪…哪……”听起来诡异无比,
像是无数个看不见的人在黑暗的角落里模仿着我们的呼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电光扫过嶙峋的怪石,扫过干涸的河床,
扫过白天停车的位置……除了冰冷的岩石和死寂的黑暗,什么都没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味,
似乎更加清晰了,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在脖颈间。
就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快要将我彻底淹没时,
莉莉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变了调的、短促的尖叫!“啊——!
”紧接着是张扬压低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的吼声:“陈默!过来!快!”我心头剧震,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他们声音的方向冲去。强光手电的光柱剧烈晃动,刺破前方浓稠的黑暗。
我看到张扬和莉莉正站在离我们营地几十米开外、靠近那片岔道入口的岩壁下方。
张扬高举着头灯,光束直直地打在前方一块突出的、形状狰狞的悬岩上。
莉莉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头灯光束映出她眼中极致的恐惧。
我冲到他们身边,顺着张扬头灯的光柱望去——悬岩的下方,一块相对平坦的巨石上,
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静静地悬停在那里,螺旋桨无声地旋转着,发出极其细微的嗡嗡声。
是张扬的无人机!它悬停在离地面约两米的高度,机身微微调整着角度,机腹下的镜头,
正幽幽地对着下方。而镜头对准的地方,就在那块巨石的根部阴影里,赫然蜷缩着一个人影!
是苏晚!她背对着我们,蜷坐在冰冷的岩石上,身体缩得很小,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她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石雕,融入了那片浓重的阴影。
“晚晚!”我失声喊道,就要冲过去。“别动!”张扬一把死死拽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看……看屏幕!
”他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无人机的遥控器,屏幕正对着我。小小的液晶屏上,
正是无人机镜头捕捉到的实时画面。画面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屏幕上,苏晚依旧蜷缩着。
但她抬起了头。她的脸正对着无人机的镜头!她的眼睛睁得极大,
眼白在夜视模式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绿色,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瞳孔却缩成了两个针尖大小的、令人心悸的黑点。整张脸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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