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假千金江明月一把推下高楼,我成了枉死城的孤魂野鬼。可他们不知道,我手腕上的胎记,
是与阎罗王定下的婚契。当我踏入森罗殿,整个地府都轰动了。判官:“王妃!
您怎么……是哪个阳间恶徒害了您?臣这就把他的阳寿全勾了!”黑无常:“娘娘息怒!
属下这就去锁魂,将那起子烂人全都带下来,上刀山下油锅!”孟婆:“我的小祖宗,
谁把你害死的?老婆子我这就去阳间搅乱他们的记忆,让他们父子相残,家破人亡!
”万年冰山脸的阎罗王:“本王的女人也敢动?传令下去,沈家,江晚星,所有相关人等,
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哎,谁让我是未来的阎王妃呢。就这个感觉,爽!
1阴风裹挟着纸钱的灰烬,吹得我一个踉跄。黄泉路,到了。路边,红得滴血的彼岸花,
连绵成一片绝望的海洋。无数鬼魂面目麻木,被牛头马面驱赶着,走向奈何桥。我低下头,
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记忆的最后一幕,是江明月那张扭曲得意的脸,
和我前未婚夫陆珩冷漠的眼神。“沈薇,你这种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怎么配得上陆珩?
怎么配做沈家的女儿?”“你占了我的位置二十年,现在,该还回来了。”然后,是失重感,
和身体摔成肉泥的剧痛。“新来的,磨蹭什么!快走!”一个鬼差手里的铁链甩过来,
眼看就要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抬手去挡。腕间,一朵莲花状的朱砂胎记,
流转出淡淡的金光。鬼差的铁链,在离我一寸的地方,猛地停住。
他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手腕,脸上的凶神恶煞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对,他自己就是鬼。那该是见了阎王的表情。“噗通”一声。他跪下了。
整个黄泉路的鬼差,连带着牛头马面,全都跪下了。嘈杂的路途,瞬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排队等投胎的鬼魂们,全都伸长了脖子,一脸茫然。“这……这是……”最先那个鬼差,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还没反应过来,天边就滚来一团黑云。云头之上,
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生死簿,
一脸焦急的文官。黑云落地,三人疾步走到我面前,齐刷刷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
请王妃恕罪!”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鬼魂都跟着抖三抖。王妃?叫谁呢?我正懵着,
那位文官打扮的人抬起头,老泪纵横地看着我。“王妃,您总算回来了!
”2我被请进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殿。牌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森罗殿。
判官崔珏亲自为我奉上了一杯热茶,虽然那茶水是幽绿色的,还冒着古怪的泡泡。“王妃,
您受苦了。”“当年您降生之时,王上卜算到您在人间有一死劫,特意与您的先祖定下婚契,
以您腕上天生的阎罗婚印为凭。”“只要您魂归地府,婚契便即刻生效,
您就是这地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我看着手腕上那朵从小就有的莲花胎记,脑子嗡嗡作响。
所以,这不是普通的胎记,是……婚约凭证?还是和阎罗王的?这剧情发展,
真是坐着火箭都追不上。“那个……”我清了清嗓子,“阎罗王呢?
”判官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王上他……性子冷,不喜与人亲近,正在后殿清修。
但他已经知晓您归位,特命老臣前来好生安置。”正说着,一个端着汤碗,
满脸慈祥的老婆婆走了进来。“我的小祖宗哎,可算见到你了!
”判官连忙介绍:“这位是孟婆。”孟婆把汤碗往旁边一放,拉着我的手,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害死的?告诉婆婆,
婆婆这就去阳间搅浑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六亲不认,家破人亡!
”她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草药香,让我莫名感到亲近。判官也跟着义愤填膺:“王妃您放心,
此事我们绝不善罢甘休!黑白无常,速去查探,是何人对王妃下此毒手!”黑无常领命,
一抱拳,瞬间消失。效率高得离谱。森罗殿的正中央,有一面巨大的水镜。判官掐了个诀,
镜面水波流转,清晰地映出了我死前的一幕。天台上,江明月和陆珩并肩而立。
他们脸上得意的笑,刺得我魂魄都在疼。“薇薇,别怪我们。”陆珩的声音温柔如昔,
说出的话却淬着冰,“明月比你更适合做沈家的女儿,也更适合做我的妻子。
”江明月依偎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姐姐,你就安心地去吧。爸妈那边,
我会替你尽孝的。”画面最后,是他们合力将我推下高楼的场景。森罗殿内,温度骤降。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从后殿弥漫开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缓步走出。
他身着玄色龙纹长袍,墨发如瀑,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一双金色的瞳眸,
却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玄冰。他就是阎罗王,沧渊。他的目光扫过水镜,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冰冷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裂痕。“本王的女人,”他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敢动?”他缓缓抬手:“传令。”“沈家,江明月,陆珩,
所有相关人等……”“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3沧渊的命令,在地府就是天条。
判官立刻拿起朱笔,在生死簿上奋笔疾书。我看着水镜里,还在庆祝的江明月和陆珩,
心里那股怨气,总算出了一半。但我不想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等等。”我开口。
整个大殿的鬼神都看向我。沧渊金色的瞳眸里也带着一丝询问。“我不想让他们就这么死了。
”我看着他,“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尝遍我所受的苦。”“我要他们,
从云端跌落泥潭,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沧渊看着我,眼中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点。
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枚黑色的玉佩,触手温润。
玉佩上雕刻着一朵和我手腕上一样的莲花。“此乃幽冥令,持此令,可号令阴差,监察阳间,
操控方圆十里内的阴气。”他顿了顿,补充道:“有它在,阳间的污秽之物,
伤不了你的魂体。”我握紧玉佩,一股暖流从掌心涌入。“谢谢。”他没说话,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后殿。判官凑过来,笑得一脸谄媚:“王妃,您看,
王上还是心疼您的。”我没理会他的八卦,将心神沉入幽冥令中。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
我“看”到了沈家灯火辉煌的别墅。江明月正穿着我最喜欢的一条高定礼服,
挽着陆珩的胳膊,对我那对所谓的“父母”撒娇。“爸,妈,谢谢你们为我举办的回归宴。
我好开心。”我妈,哦不,沈夫人,满脸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傻孩子,
你才是我们沈家唯一的女儿,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我爸,沈先生,
则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陆珩:“阿珩,这是城南那块地皮的转让合同,
就当是叔叔给你们的订婚礼物。”陆珩接过合同,笑得春风得意:“谢谢叔叔阿姨。
”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我这个真正的沈家女儿,从未存在过。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又闷又痛。我冷笑一声。开心?那就让你们更“开心”一点。我催动幽冥令,
一丝丝黑色的阴气,从别墅的各个角落里渗出,悄无声息地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客厅那盏价值百万的水晶吊灯,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墙上,我母亲最喜欢的一幅名家画作,
画中仕女的眼睛,仿佛动了一下。正在与宾客谈笑风生的沈先生,忽然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空调开太低了吗?”没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看到,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越晃越快。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啪嗒。”一滴冰冷的液体,
落在了江明月的脸上。她伸手一摸,放到眼前。是血。鲜红的,浓稠的血。她抬起头,
吊灯上,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渗着血水,将她昂贵的礼服染得斑驳。“啊——!”尖叫声,
划破了整个宴会厅。4.宴会乱成了一锅粥。宾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沈家夫妇和陆珩也吓得面无人色。江明月更是瘫软在地,指着天花板,
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鬼……有鬼……”我透过幽冥令,欣赏着他们的丑态,
心中一阵快意。这只是开胃小菜。我调动更多的阴气,汇聚成我的模样。一个浑身是血,
面目模糊的“我”,缓缓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每走一步,地板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
“爸……妈……”我用最凄厉的声音呼唤着他们。沈夫人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沈先生和陆珩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抱在一起,抖得像筛糠。只有江明月,
她看清了我的脸,惊恐之后,眼中迸发出了恶毒的怨恨。“沈薇!是你!
你都死了还不肯放过我们!”她抓起身边的花瓶,就朝我的虚影砸了过来。
花瓶穿过我的身体,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没用的。”我轻笑,“江明月,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心念一动,整个别墅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黑暗中,
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喊。我让阴气化作无数双冰冷的手,抚摸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皮肤。
在他们耳边,用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
“我死得好惨啊……”“是江明月杀了我……”“陆珩是帮凶……”做完这一切,
我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心神。森罗殿里,判官和孟婆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王妃,
您……没事吧?”我摇摇头,感觉魂体从未有过的舒畅。“我很好。”孟婆递过来一碗汤,
这次不是幽绿色的,而是散发着清香的乳白色。“这是安魂汤,对魂体有好处。您刚回来,
又是枉死,怨气重,得多补补。”我接过汤,一饮而尽。一股暖流滋养着我的魂魄,
刚才消耗的力量,瞬间恢复了。“婆婆,这汤真好喝。”孟-婆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喝,
婆婆天天给你熬。”判官则在一旁汇报:“王妃,刚才黑无常来报,沈家那场宴会,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还惊动了警察。不过都是些灵异事件,警察也查不出所以然。
”“沈家和陆家的股票,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一夜之间蒸发了近十亿。”我点点头。
还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们万劫不复。“对了,判官大人。”我想起一件事,“我那对父母,
为何会如此偏爱江明月,对我却那般冷漠?”我被找回沈家一年,他们对我,
连对家里的佣人都不如。江明月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抢走。
这不正常。判官闻言,面色凝重起来。“王妃稍等,老臣这就为您查探。”他再次催动水镜,
这一次,镜面没有出现画面,而是浮现出两行血红的字。命格相换,气运被夺。
鸠占鹊巢,亲缘断绝。5判官看到那两行字,脸色大变。“岂有此理!
竟是用了『换命格』这种阴毒的禁术!
”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是借运之术里最邪门的一种,以新生儿的血为引,
将两个孩子的命格与气运强行对调。被换掉命格的孩子,会渐渐失去父母亲缘,气运衰败,
多灾多病。而那个偷运者,则会顺风顺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瞬间明白了。
为什么我回到沈家后,父母对我视若无睹,甚至厌恶。为什么我从小到大,总是厄运缠身。
而江明月,却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原来,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
我就被偷走了人生。一股冰冷的恨意,从我魂魄深处涌起。“是谁做的?
”判官立刻在生死簿上翻找起来,很快,他指着一个名字。“是她,王兰。
二十年前是沈家的保姆,也是江明月的生母。她在您和江明月出生的当晚,
就用邪术调换了你们。”“后来,她故意制造意外,让您走失,把自己的女儿,留在了沈家。
”原来如此。好一招狸猫换太子。“这个王兰,现在何处?
”判官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五年前就已经病死了。因为她是正常死亡,
魂魄已经转世投胎。”投胎了?我冷笑:“那又如何?就算是掘地三尺,
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判官擦了擦冷汗:“是,老臣这就派人去办。”正说着,
沧渊的身影再次出现。他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金色的眸子里,是滔天的怒火。
他走到我身边,抬手抚上我的头顶。他的手很冷,但传过来的力量,却很温暖。“本王,
会为你讨回公道。”他看向判官:“不必去找了。她既已入轮回,那就让她在下一世,
尝遍人间疾苦,生生世世,不得善终。”他一挥手,水镜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偏远贫瘠的山村里,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正被她的父亲,嫌恶地扔在墙角。
“又是赔钱货!怎么不去死!”那个女婴的眉眼,依稀有王兰的影子。“这只是开始。
”沧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本王会让她,每一次轮回,都活在无尽的绝望里。
”我看着那个女婴,心中的恨意,平复了许多。“谢谢你。”沧渊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