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炭火烧得很旺,暖意融融,熏香是新制的暖情香,甜得发腻。
可我浑身冰冷,从殿外跪到殿内,膝盖下的骨头仿佛已经碎裂,和着冰冷的汉白玉地砖冻在了一处。
“说,为什么要去招惹柳昭仪?”
萧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一丝温度,像殿外数九寒天的风,刮得我心口生疼。
我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只能看到他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上面用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臣妾没有。”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几乎不成调,“臣妾一直在坤宁宫抄录经文,为柳昭仪腹中的皇嗣祈福,从未踏出过宫门半步。”
“还敢狡辩!”
他一脚踹在我的心口,力道之大,让我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视线瞬间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我强忍着,没让那口血吐出来。
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更不能失了仪态。
我是皇后,是大周的***,是当初他亲口许诺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沈妤。
“柳昭仪有孕在身,若不是你宫里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往她宫里送那掺了红花的东西,她会动了胎气?”
萧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与不耐,“沈妤,朕真是小瞧了你,你的嫉妒心,已经恶毒到要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了么?”
那小太监,我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坤宁宫这么大,人来人往,谁知道是不是旁人安***来的眼线。
这种栽赃陷害的伎俩,在后宫里屡见不鲜,我原以为,他会信我。
至少,会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可我忘了,柳昭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只因她那双眼睛,有七分像苏晚晴。
而我,沈妤,不过是他为了稳固朝堂,平衡前朝势力而不得不娶的女人。
我的父亲是当朝太傅,我的兄长手握兵权。
我是他皇位上最稳固的一块基石,也是他心里最碍眼的一根刺。
“陛下……”我挣扎着想爬起来,重新跪好,可浑身疼得像散了架,“臣妾没有,求陛下明察。”
“明察?”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证据确凿,你让朕如何明察?
还是说,要朕把柳昭一并传来,与你当面对质,再***她一次?”
他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