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二楼的楼梯滚下来,再醒来时,我正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后脑勺的剧痛和全身骨骼的酸软,都在提醒我那场意外有多真实。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我的丈夫顾言,还有我的婆婆林慧。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不属于房间里任何人的声音,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总算能安静几天了。
这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跟只麻雀一样,真是烦死了。
这声音,是顾言的。
可他明明还没开口。
紧接着,另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钻了进来。
怎么就没直接摔死?
真是命大。
省得我天天看见她那张脸就倒胃口。
是婆婆林慧。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顾言一脸焦急地冲到我床边,握住我的手,语气里满是心疼:“然然,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吓死我了!”
而他脑子里的声音,依旧冷漠:装也得装像一点,医生说没大碍,真是晦气。
婆婆林慧也挤过来,眼眶红红的,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然然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活啊!”
她心里的声音却在恶毒地尖叫:废物!
摔个楼梯都摔不死,还能干点什么?
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滴水不漏的关切和担忧,再听着脑海里那些淬了毒的真实心声,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寒意将我彻底淹没。
原来,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丈夫,孝顺了三年的婆婆。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只是个聒噪的、碍眼的、该死的存在。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扯出一个虚弱却温顺的微笑。
顾言夸我,学乖了。
1出院那天,顾言亲自来接我。
他替我办好了所有手续,体贴地为我拉开车门,甚至在我坐下时,还细心地用手护住我的头顶,防止我碰到车框。
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得像是一部爱情电影的慢镜头。
“以后走路小心点,别再毛毛躁躁的了。”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用宠溺的口吻说,“家里楼梯的防滑条,我已经让李婶全部换了一遍,安全第一。”
这下总该老实了吧?
再敢跟我大呼小叫,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我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侧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