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着吻我时，满眼是恨

1 那一夜，他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第一部分：那一夜，他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凌晨两点，

雨下得像疯了一样。唐婉拎着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妆容淡去，唇色苍白，

整个人像是被从骨头里掏空。别墅的铁门半掩着，里面隐约有男人低沉的喘息声，

还有女人细碎的呻吟。她站在那里良久，没推门。原来，他真的连藏都懒得藏了。

她才刚签下离婚协议，就迫不及待让那个“白月光”住了进来？也好，

这场荒唐的婚姻终于算是有了收场。唐婉吸了吸鼻子，

将离婚协议的最后一份纸复印件放在门口，然后拖着行李箱转身下楼，脚踝踩进雨水里，

冰得她打了个颤。身后，别墅门忽然开了。盛淮钦穿着睡裤站在门口，额角滴着汗，

眼神阴沉，像是夜里醒来的野兽。“你来干什么？”唐婉没说话，抱着箱子继续走。

他赤脚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声线冷冽：“唐婉，我记得我们还有一个月才到期。

”唐婉静静看他，眼底没有一点波澜：“你说的是那个‘协议结婚三年，

不干涉彼此生活’的协议？”“你违约了，盛总。你带人回你家时，

应该想过我还有可能回来。”男人愣了愣，目光落在她脖颈间被雨打湿的丝质睡衣，

眉头倏地拧紧。“她只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唐婉轻笑一声，眼神倏地凉了下去：“是吗？

你喊‘思薇’的时候，应该也是梦话吧？”盛淮钦沉默了，他喉结动了动，没有否认。

唐婉的心一阵阵地被撕开，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疼。她早该知道，她只是个替身，

是他强行从夜店里挑出来的“影子”。她长得像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所以被他“临时”收养，挂上婚姻的名义，给他应付长辈。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却真的在这场游戏里失了心。“我签字了，协议结束了。”她语气淡得像风，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盛淮钦的任何人。”她挣开他的手，往雨里走去。男人站在原地，

拳头死死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什么都没有说。唐婉没有回头。那一刻她终于明白，

有些人，你给他千次机会，他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第二天，

唐婉搬进了自己租的小公寓。三十平，带个飘窗，卫生间还漏水。

但比起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大别墅，这里安静，属于她。她换了手机号码，注销了盛家的副卡，

删光了那三年来所有的合照。只留下几张她拍的花，和某一年的雪。

她开始频繁地加班、接案子，没日没夜地工作，只为忘掉过去。她以为盛淮钦不会再出现。

直到某天深夜，她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是陌生号码。她没接。对方不死心，

连续拨了四通。第五次，她终于接起：“哪位？”那边沉默两秒，

一个熟悉得刺骨的声音传来：“唐婉，你在哪儿？”她顿住。“你喝醉了？”“我醒着。

”“你找错人了。”她正要挂，他却突然低声吼了一句：“我做噩梦了！”“唐婉，

我梦见你死了。”那一刻，她几乎笑出了声。“盛淮钦，你要不要试着去爱别人？

”“别总拿我做梦。”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手机被她扔进沙发缝里，眼睛却红了。

她以为他只会在梦里喊“思薇”。原来他偶尔，也会梦到她。可又怎样呢？他梦见她死了，

也只是“噩梦”，不是“心痛”。**然而，那之后，他像疯了一样，开始找她。

公司门口、她住的小区、甚至她最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我想谈谈。”他堵住她的去路，

冷着脸。唐婉轻巧绕开他：“不谈过去，不谈感情。

”“你是不是跟那个姓许的男人在一起了？”他眼睛猩红，像是疯狗一样。唐婉终于被激怒，

冷笑一声：“是又怎样？”“许南琛愿意带我吃早饭，陪我走夜路，

不会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你做不到的，他都能。”她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

浑身发抖，眼里翻涌着压抑的恨意。恨她走得太干脆，恨她终于有了新的人，

恨她不是那个曾经半夜给他煮姜汤、跪着吻他脚踝的唐婉。可更多的，是恨自己。

把唯一一个在雨夜陪他回家的人，弄丢了。2 那句“我错了”，

他说得太迟了第二部分：那句“我错了”，他说得太迟了唐婉以为，只要她躲得够久，

盛淮钦就会放弃。毕竟那三年里，他从不曾主动对她说过一句“爱”。可他偏偏像疯了一样，

天天出现在她生活里。送外卖的小哥给她送来的不是汉堡，是一套定制手链，

精致得不像普通男人能挑出来的东西。她去出差，

刚下飞机就看到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机场门口，司机恭恭敬敬：“盛总说，接太太回家。

”连公司新接的摄影展策划案，主办人竟然也是盛氏旗下的子公司，合作签字那天，

他亲自到场。“你为什么这样做？”她忍不住问。他站在落地窗前，西装笔挺，

眉眼冷漠：“你不是说许南琛什么都能做到吗？”“我也可以。”“只要你还愿意回头。

”“盛淮钦，”她声音微哑，“你觉得我们还会回去以前那样吗？”男人低头，喉结动了动，

像是隐忍着什么。“我知道你恨我，”他终于开口，“但我也恨我自己。

”“我恨自己那三年眼瞎，错把影子当人。等我认出来你不只是长得像，她已经彻底走了。

”他靠近一步，眼神一寸寸逼人：“我做梦梦见你死了，不是因为梦到‘你’，

是梦到——我亲手把你弄死了。”唐婉心头一震，却没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

眼泪就会失控。她捧着这份破烂不堪的感情太久，早就伤筋动骨。她不想再心软了。

**某个深夜，她接到许南琛电话。“我在你楼下。”他说。她下楼时，

发现他手里拿着一袋汤：“你上次说胃不舒服，我在医院熬了点药膳。”唐婉一时愣住。

她不太习惯有人记得这些。三年前，她胃出血时一个人躺在浴室里，疼得发抖，

是自己爬去拿手机叫了救护车。后来住院五天，盛淮钦只来了一次，顺手丢来一份水果篮，

说：“别太娇气。”“谢了。”她声音哑哑的。许南琛没有多问，只笑笑：“能吃就吃，

吃不下也别饿着。”她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有点想哭。有人说过，

真正让人放不下的，不是惊天动地的爱，是那些“我记得你”的细节。**几天后，

盛淮钦又来了。这次，他没敲门，直接找人拿了她公寓的备用钥匙。唐婉洗完澡出来，

披着浴巾，迎面看见他坐在她沙发上，面前摆着一盒退烧药和两袋中药包。她愣住，

声音骤然冷了几度：“你进我家干什么？”“你前天发烧，那个姓许的给你开的药太寒，

我找了新的。”唐婉盯着那药包，半晌冷笑：“盛总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他站起来，

忽然走到她面前：“我在补课。”“你说许南琛做得到的，我都要学会。”“迟了。

”她一字一句。“你以为我没等你吗？在你不看我、只叫我‘盛总’的那些夜里，

我已经把这段关系等尽了。”她抬起头，看进他眼里，冷淡得仿佛隔着山海。“你错的，

不是不爱我，而是从来没想过，我也值得被爱。”盛淮钦的脸色一寸寸沉下去。下一秒，

他低下头，近乎卑微地吻了吻她的指尖。声音极低：“对不起，唐婉。”她颤了一下，

却没伸手。**一周后，盛淮钦出事了。公司里有人故意爆料他婚姻造假，

协议结婚被传得满城风雨。各方股东都来逼宫，甚至有董事提出罢免。

唐婉是在新闻热搜上看到那条“盛淮钦深夜跪求前妻原谅”的视频的。他站在唐氏楼下，

穿着笔挺西装，手捧一束白玫瑰，静静地等了一个晚上。记者蜂拥而至，

闪光灯拍得他一脸憔悴。“盛总，你是要复婚吗？”“您是不是因为替身说才离婚的？

”“现在后悔了吗？”男人始终没开口，只在所有记者面前轻声说了一句：“她不是替身。

”“她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真心。”那条视频，唐婉没保存。但她看完后，

心口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盛淮钦消失了。不在公司、不在公寓、不接电话，

助理说他病了，连续发烧三天。她犹豫很久，终于还是去了一趟他住的那栋公寓。门虚掩着，

她推门进去时，看到客厅里乱七八糟，酒瓶子滚了一地。男人躺在沙发上，眉心紧锁，

眼窝深陷，嘴唇发白。她蹲下身，手指刚碰到他额头，就被一把扣住了手腕。他猛地睁开眼，

像是梦魇里挣扎醒来的人：“唐婉？”她没说话。他却抱住她，像是终于抓住了浮木，

声音沙哑：“别走。”“我真的怕了。”“怕再醒不过来，怕这辈子见不到你。”“唐婉，

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她闭上眼，心像针扎一样疼。可她终究还是没挣脱，

只是低声说：“别再让我等了。”3 他终于学会爱人，

却输给了等待第三部分：他终于学会爱人，却输给了等待唐婉没想到，

自己终究还是会为他熬一锅粥。那晚，她陪他坐到天亮。男人发了整整一夜的高烧，

浑身滚烫，拽着她的手不松开，嘴里不停呢喃着她的名字，像是做了什么赎罪的梦。

她用毛巾擦他额头，用汤匙喂药，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像从前。只是心不再热了。**清晨，

他终于烧退了。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唐婉坐在沙发扶手上，头歪着，睡得不安稳。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碰了碰她。她却像触电一样躲开了。“你醒了，我先走了。”她低声说。

“别走。”他喊住她，声音依旧虚弱。“我——”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看着她转身，走出门外。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发丝的香味，盛淮钦忽然意识到，

他好像真的快输完了。**盛氏董事会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温和。

造假婚姻、情感危机、形象受损……这些都成了他的软肋。尤其是在唐婉彻底离开之后，

连他最强硬的股东也开始动摇。而这时，许南琛出现了。作为唐婉合作公司的新投资人，

许南琛公开表示，将支持唐婉独立主持该项目的运营，并暗示未来可能提供资源平台支持。

这话一出，整个业界都明白了——唐婉，不再是盛淮钦的附属物。她正在脱离过去，

独立生长。盛淮钦第一次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她的世界中心了。她的世界，

正在被另一个男人填满。**晚上，他站在唐婉公司楼下，看见她和许南琛并肩走出来。

许南琛手里提着一袋甜品，侧头低声和她说了句什么。唐婉笑了，

是那种从未对他露出的、轻松又真实的笑。那一刻，盛淮钦几乎失控。“他能给你什么？

”他突然冲过去，拦在他们面前。唐婉愣住。许南琛却不动声色，把她护在身后。“盛总，

有话请回你公司说。”“这儿不是你家门口，也不是唐婉的过去。”“你别插嘴！

”盛淮钦怒声吼道，“你懂什么？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汤？晚上怕冷要踢被子？

胃不好不能吃辣？”他情绪激动，像是一头被剥皮的野兽。唐婉看着他，眼神越来越淡。

“盛淮钦。”她轻轻开口，“你说得对。”“你现在知道这些了，可是当我最需要的时候，

你在哪？”“你当年不是也看着我一个人住院，一个人撑下整个冬天吗？

”“你现在补课学得再好，也只是——迟到。

”她的声音冷得像刀：“我现在不想听你讲‘我知道错了’，我只想听‘我尊重你’。

”“尊重我可以有新的生活，也可以不原谅你。”盛淮钦呆住。那一刻，他明白了。

她不是在惩罚他，而是她已经——不需要他了。**后来他开始学着退让。

不再出现在她公司楼下，也不再以“生病”为借口打电话。只是每天中午，

都会有一束向日葵被送到她工位上。没有署名。但她知道，是他。

那个连情人节都吝啬送花的男人，现在居然开始学着每天记得送一束花。但她收了几天，

就叫助理退回去了。“花很漂亮，但我已经没有地方放。”**某天下班，

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困在公司门口。所有人都走了，她才发现自己的伞落在出租屋。

她正犹豫要不要冲出去，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后座窗户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盛淮钦没说话，只把车门从里面打开。“上车。”他说。她犹豫了两秒，终究还是坐了进去。

车里很安静。雨滴打在车顶，噼里啪啦地响。她偏头看向他，语气冷淡：“你跟踪我？

”“我没走。”他坦白，“这一个月我都在公司楼下等你下班。”“我怕你哪天加班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