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狂欢

拆迁办主任周建国污蔑我爸是精神病，当晚我爸就从自家楼顶跳了下来。

周建国的手下打断我一条腿，踩着我的手说：“你爸的命，给你换了三十万。

”我死死忍着剧痛，哑声求他叫救护车。他那个妖娆的女儿周曼妮却掏出手机，

笑着对准我爸的尸体自拍。“爸，你看，这傻子的表情可真上镜。”我眼睁睁看着我爸的血，

染红了那份伪造的拆迁协议。我悲痛欲绝，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一年后，

我化名“野狗”，成了周曼妮最下贱的“上门男仆”。1我爸死了。

从自家那栋还没来得及拆的三层小楼顶上，一跃而下。“砰”的一声闷响，

砸碎了我整个世界。楼下，拆迁办主任周建国，正叼着烟，歪着头，对着手里的大声公喊话。

“张老头！再给你最后三分钟！不签字，就让你断子绝孙！”他身后，

站着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嬉皮笑脸地起着哄。我疯了一样，

冲向我爸那具早已扭曲变形的身体。“爸——！”我凄厉的嘶吼，却被周建国不耐烦地打断。

“嚎什么嚎！他自己要跳的，关我屁事！”警察很快就来了。但周建国只是慢悠悠地，

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张鉴定报告。一份，

是我爸亲手签字按了红手印的“自愿拆迁协议”。另一份，是市精神病院开具的，

关于我爸患有“重度抑郁症伴有精神分裂”的鉴定。事件，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

定性为“钉子户精神失常，意外坠楼”。“不！不是的！是你们逼的！协议是伪造的！

”我冲上去，想抢过那份文件，却被周建国身后的混混一脚踹倒在地。冰冷的钢管，

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腿上。“咔嚓”一声。我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

瞬间传遍全身。周建国走到我的面前，用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狠狠地踩在了我那只想要抓住他裤脚的手上。他低下头，凑到我的耳边，

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声说。“小子，你爸的命，

给你换了三十万拆迁款。”他把一张银行卡，扔在了我的脸上。“拿着钱，滚。”“不然，

下一个从楼上跳下去的，就是你。”2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或者，

拿着那三十万带血的拆迁款，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了。一年里，

没人再提起过张家那个跳楼的老头，也没人关心他那个被打断腿的儿子。城中村那片废墟上，

很快就建起了高楼。周建国成了新小区的物业总管，风光无限。而我，确实像条狗一样。

一条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野狗。那三十万，我一分没动。我用它，接好了我的断腿。剩下的钱，

我全都交给了南郊武馆那个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的老拳师。“师傅，我想学拳。

”“学能打死人的拳。”老拳师吐掉嘴里的烟头，用他那只好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小子，

我看你眼里有恨。带恨的拳，容易走火入魔。”我对着院子里的沙袋，一拳砸了下去。

拳头破了，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我不觉得疼。“我爸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那之后的一年，我活得不像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跑步，跑到吐血。

白天对着沙袋和木人桩，一拳一脚地打，打到骨头都变了形。晚上就泡在药桶里，

闻着那股刺鼻的药味，感受着肌肉撕裂又重生的刺痛。老拳师没再劝过我。

他只是偶尔在我练拳练到脱力时，给我扔过来一个馒头。一年后，我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瘦了，黑了，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懦弱和书生气。

只剩下一股子野兽般的狠劲。老拳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拳，够用了。”“滚吧。

别再回来。”我对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我转身，走出了武馆。是时候，

回城里，讨债了。我没有直接去找周建国。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够格。

他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而对付狼，最好的办法，

就是找到他最在乎的、最柔软的那块肉。然后，狠狠地咬下去。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摸清了周建国的所有底细。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他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女儿，周曼妮。

而周曼妮，最近迷上了一种新的、刺激的游戏。地下黑拳。城西，废弃的屠宰场里。

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着人群的嘶吼和汗臭味，几乎要冲破屋顶。铁笼子里，

两个男人正像野兽一样撕咬。我站在报名处，填上了我的新名字。“野狗”。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成了这个拳场最疯的传说。我连打了十场。场场都赢。场场，

都用最血腥、最不要命的方式，把对手打得半死不活。我不躲，也不防守。

我只是用我的拳头，一拳一拳地，把对手砸倒在地。我享受那种骨头碎裂的声音，

享受那种鲜血溅在我脸上的温热。我把每一个对手，都当成了周建国。第十场，我的对手，

是拳场的卫冕冠军，一个体重两百多斤的壮汉。开场不到一分钟，我的左臂，

就被他一脚踹断了。我听到骨头“咔嚓”一声脆响。全场都在为我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欢呼。

我却笑了。我用那只完好的右手，扶住我那软绵绵垂下来的左臂。然后，

我迎着壮汉那轻蔑的眼神，不退反进，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我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喉咙上。血，喷了我一脸。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我松开嘴，

看着壮汉捂着喉咙，不敢置信地倒下。我站在铁笼子的中央，舔了舔嘴角的血。然后，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喧嚣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二楼VIP席位上。那里，

坐着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裙的、妖娆的女人。她正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眼神里，

充满了看一件有趣的、新奇的玩具时的……兴奋。是周曼妮。我知道，我的鱼儿，上钩了。

3第二天，周曼妮的人就找到了我。不是在拳场，而是在我那个连转身都困难的出租屋里。

两个黑衣保镖把我从床上架起来，带到了一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里，开着冷气，

弥漫着一股昂贵的香水味。周曼妮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香奈儿套装，两条长腿交叠着，

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我。“‘野狗’？”她红唇轻启，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点了点头。她笑了，从手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扔在我的脸上。“昨晚，打得不错。

”“我喜欢。”我没有去捡那些散落在我身上的钱。她也不在意，收起了笑容，身体前倾，

凑到我耳边。她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香气，喷在我的脸上。“想不想，赚点更轻松的钱？

”我看着她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怎么赚？”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来我家，

当一年的‘上门男仆’。”“随叫随到，任我使唤。”“听话的话，一年后，我给你一百万。

”我答应了。我住进了周家那栋占地几千平的、金碧辉煌的别墅。也开始了，

我长达一年的、猪狗不如的生活。第一天，周曼妮就把我叫到她的衣帽间。

她指着地上那双沾了点灰的、十几万一双的CL红底高跟鞋。“脏了。”“舔干净。

”我跪在地上，在她的注视下，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将那双鞋，舔得光可鉴人。

我爸的脸，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忍住了。第二天，

她带着一群穿着暴露的闺蜜回家开派对。她把我叫到客厅，指着那群女人，

笑着说：“姐妹们，看，这是我新养的宠物，叫‘野狗’。”“他会打拳哦，打得可好看了。

”然后，她扔给我一副拳套。“来，‘野狗’，给我们表演一个。”“打得好了，有赏。

”我就在她们那群女人的尖叫和哄笑声中，对着空气，打了一整晚的拳。直到我脱力倒地，

汗水浸透了整个地毯。周曼妮才像打赏一只猴子一样，扔给我一根香蕉。这样的日子，

每天都在重复。学狗叫，钻裤裆，吃她们吃剩的饭菜……周曼妮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折磨我，

羞辱我，践踏我的尊严。而我，全程配合。我表现得无比顺从，甚至……无比享受。

她让我学狗叫，我就叫得比谁都欢。她让我钻裤裆，我就钻得比谁都快。她扔给我剩饭，

我就吃得比谁都香。我的“犯贱”，让周曼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掌控感和满足感。

她开始真正地，把我当成了一条最忠诚的、最听话的、最离不开她的……宠物狗。

周建国也见过我几次。他第一次看到我跪在地上给周曼妮擦鞋时，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

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嘲弄。他对周曼妮说：“还是我女儿有办法。这小子，

比他那个死老头子，听话多了。”他甚至还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背。“小子，

你爸要是早有你这么识相，也不至于从楼上跳下去了。”我趴在地上，

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但我忍住了。我抬起头，

对他露出了一个最谄媚、最卑微的笑容。我的“听话”，让他们父女俩，

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周曼妮开始带着我，出席各种场合。

她喜欢在她的那些富二代朋友面前，炫耀她这条“最忠诚的狗”。她也开始在我面前，

毫不避讳地，谈论起她父亲的那些“威风事迹”。“你知道吗，野狗？城南那个烂尾楼，

就是我爸让人放火烧的。”“还有上次那个敢跟我爸抢地盘的王总，

第二天他女儿就被绑架了，你说巧不巧？”她喝醉了酒，躺在沙发上，

一边用脚尖勾着我的下巴，一边笑着说。“我爸说了，在这个城市，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也没有他弄不死的人。”“就像你爸一样。”我跪在她的脚边，一边为她捏着腿，

一边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地，刻在了心里。我胸前那颗伪装成纽扣的微型录音笔，

也一样。4一年的“服役期”，终于到了最后一天。我以为，我可以拿着那一百万，

暂时离开这个地狱。可我没想到，周建国和周曼妮，

为我准备了最后一道、也是最恶毒的一道“毕业测试”。那天，

他们父女俩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城中村的废墟。我们家的旧址。曾经那栋三层小楼，

早已被夷为平地，连带着张家的祠堂，也成了一片碎砖烂瓦。周建国背着手，站在废墟中央，

像一个检阅战场的将军。他回过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猫捉老鼠般的微笑。“小子，

一年了，表现不错。”“今天，只要你通过最后的测试，证明你对我们周家，是真心归顺，

你就可以走了。”我低着头，顺从地问：“主任，需要我做什么？”他没有说话，

只是对周曼妮使了个眼色。周曼妮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沉甸甸的坛子。

她把坛子，递到了周建国的手上。周建国打开坛盖，里面，是灰白色的、细碎的骨灰。

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揪紧。“认识吗？”周建国问我。我看着那坛骨灰，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这……是我爸的……”“没错。”周建国笑了，

那笑容里，满是残忍的快意。他把那个骨灰坛，递到了周曼妮的手中。然后，

他用一种轻松的、像是谈论天气-的语气，对她说。“女儿，

你不是一直嫌咱们家后花园那几盆兰花，长得不够旺盛吗？”“我听说，这玩意儿，当肥料，

最好了。”我的大脑，轰然炸开！周曼妮会意，她笑得花枝乱颤，接-过骨灰坛。

她走到我面前，故意将坛口，对准了我。然后，她手腕一扬！灰白色的粉末，漫天飞舞，

洒了我一头一脸。我爸的骨灰……就-这样，被她，像扬垃圾一样，扬在了这片废墟之上。

“爸，你看！”周曼妮还嫌不够，伸出她那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

在地上那些混着泥土的骨灰上，狠狠地，碾了碾，转了转。“这肥料，够肥吗？”那一刻，

我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我看着地上的那片灰白，

看着周曼妮脸上那恶毒的笑容，看着周建国那充满审视和满意的眼神。他们在等。等我崩溃，

等我发疯，等我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然后，他们就可以彻底地，

放心地，把我当成一件毫无威胁的、可以随意玩弄的工具。我确实崩溃了。但我没有发疯。

我只是沉默地，跪了下-来。在他们那带着轻蔑和胜利的目光中，我伸出颤抖的手，

一点一点地，一寸一寸地，将那些混着泥土、沾着尘埃的骨灰，捧进自己的怀里。我的动作，

很慢，很稳。彷彿捧起的，不是什么骨灰。而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周建国和周曼妮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们不明白，这条狗，为什么不叫了。

当我捧起了最后一把“骨灰”后，我站了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我抬起头，

对着他们，露出了这一年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那笑容，灿烂，

诡异，又带着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怜悯。“周主任，”我轻声开口，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其实……”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瞬间变得警惕的眼神，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爸的骨灰，早就在我老家的奶奶那里，入土为安了。

”“这坛……”我低头，看了看怀里那捧灰白色的粉末，然后，随手，

将它们再次扬在了风里。“……是我家那条养了二十年，上个月刚老死的……老狗的。

”5我的话，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周建国和周曼妮的脸上。空气，

死一般地寂静。周曼妮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尖叫出声。“你！你敢耍我们！爸！弄死他！把这条狗给我弄死！

”周建国没有动。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和嘲弄。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毒蛇般的、混杂着恼怒与……欣赏的复杂光芒。他抬起手，

拦住了即将扑上来的周曼妮。“慢着。”他看着我，忽然笑了。“小子，有点意思。

”“我周建国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耍过。”“你，是第一个。”我知道，他起了爱才之心。

一个像他一样，心狠手辣，又懂得隐忍布局的“人才”。我抓住了他这一闪而过的念头。

我“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这一次，不是羞辱，是“投诚”。我对着他，

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主任，我错了！”“我不该耍您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