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天,我拒绝了远赴国外深造的机会。
我在民政局门口,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裙子,等了他三个小时。
电话里,他语气匆忙,说有急事,让我先回去。
朋友却发来一张照片。
医院里,他正抱着另一个女人轻声安抚。
朋友替我打抱不平:“你那个未婚夫呢?他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听到电话背景音里,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闻然啊,没事,她离不开我。”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听我的,闹两天脾气就好了。”
我挂了电话,删掉联系方式。
脱下白裙,订了去比利时的机票。
他不知道的是。
他可以为了玫瑰抛却誓言,而我也有要飞往的蓝天。
那个被我推迟了三年的梦想,从来都不是为了他。
挂了电话,我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没有回家,打车去了我们大学附近的一家旧书店,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在那个充满了旧纸张气味的小店里,坐了一个下午。
直到天黑,我才回到那间公寓。
我需要一个解释。
或者说,我需要一次彻底的了断。
我回到家时,公寓里一片漆黑,他还没回来。
我没有开灯,摸黑走到沙发上坐下,将自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身上这条白裙子,坐了太久,已经起了褶皱。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林溪说的话,和那张刺眼的照片。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秦斯越回来了。
他打开灯,看到我吓了一跳。
“然然?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
他一边换鞋,一边抱怨,语气里带着奔波了一天后的疲惫。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想抱我。
我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又怎么了?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秦斯越,”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知道,我记得。”
他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事发突然,人命关天,我没办法。”
“是苏瑶的弟弟人命关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你怎么知道的?林溪又跟你嚼舌根了?闻然,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瑶瑶她一个女孩子,弟弟出了那么大的事,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不找我能找谁?”“她找你,所以你就把我扔在民政局,三个小时,不闻不问?”“我给你发信息了!”他提高了音量:“我说了事后跟你解释!公司一堆事,医院一堆事,我焦头烂额,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体谅?”我笑出了声,笑声里全是悲凉:“我为了体谅你创业辛苦,放弃了去安特卫普的机会,陪着你没日没夜地熬了三年,这算不算体谅?”“我为了让你安心,包揽了家里所有的事情,让你从不为琐事分心,这算不算体谅?”“秦斯越,你的公司步入正轨了,你的生活安稳了,所以我的体谅,在你眼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是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很难看。
“闻然,你非要这么说话吗?把过去的事情拿出来一件件清算,有意思吗?”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显得烦躁不安:“我承认,今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是瑶瑶那边,情况真的很特殊,她当时都快吓晕过去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似乎想给我看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显示是苏瑶。
秦斯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按掉。
我死死地盯着他:“接!”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并按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