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当包租婆

我被扔出山门的时候，怀里只揣着三块下品灵石和半块硬邦邦的杂粮饼。“洛杳，

你入我青云宗十年，修为停滞在炼气二层，寸功未进，灵根混杂不堪，实乃朽木难雕！

”戒律堂的赵执事背着手，声音像冰碴子，刮得人耳朵生疼。“宗门资源有限，

岂能再为你这废人虚耗？”“今日起，除你名籍，速速下山，莫要污了我青云仙山门庭！

”两个穿着灰扑扑外门弟子服的少年，一脸不耐烦地架着我胳膊，

几乎是把我拖到山门外的石阶上。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推。

我踉跄着滚下十几级布满青苔的石阶，手肘膝盖磕在棱角分明的石头上，火辣辣地疼。

沾满了泥水的粗布弟子服下摆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怀里的半块饼子掉了出来，

在泥水里滚了一圈。那扇巍峨、刻满云纹的玉石山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闷响。

隔绝了里面隐约飘出的灵气和仙乐。也彻底断绝了我这十年的修仙梦。雨丝又冷又密，

很快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三块下品灵石，在修仙界，连个最劣质的辟谷丹都买不起。

十年。我从一个满怀憧憬、以为能一步登天的小姑娘，

变成了一个被扫地出门、身无分文的废柴。修仙？呵。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捡起那沾满泥浆的饼子。拍掉表面的泥。狠狠咬了一口。又冷又硬，混着泥腥味，

难吃得要命。但我还是一口一口，把它全咽了下去。不吃，就得饿死。

山下不远有个凡人聚集的小镇，叫青石镇。据说以前是依附青云宗的，

给山上的仙长们提供些日常用度。现在嘛……仙长们大概找到了更好的供应商。

小镇显得很破败。石板路坑坑洼洼，积着浑浊的雨水。两旁的房屋大多低矮陈旧，墙皮剥落，

透着一股子被遗忘的颓败。街上行人稀少，个个面有菜色，行色匆匆。

偶尔有几个穿着稍微体面点、带点微弱灵光的人走过，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

眼神里带着敬畏和疏离。那是镇子上仅存的几个低阶散修。

我裹紧了湿透的、单薄的旧弟子服，冷得牙齿都在打颤。三块下品灵石，在这里能干嘛？

连间最破的柴房，估计都租不起一晚。难道真要去睡破庙？

或者……像街角那几个缩在屋檐下、眼神麻木的人一样？我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行。

我漫无目的地在湿漉漉的巷子里乱走。只想找个能稍微遮点雨的角落，熬过这个晚上。

拐过一个弯，前面是条更窄的死胡同。尽头孤零零地杵着一栋……勉强能称为房子的东西。

歪歪斜斜，墙是用乱石和黄泥胡乱垒起来的。屋顶塌了大半边，露出黑黢黢的椽子。

剩下半边盖着的茅草稀稀拉拉，被雨水泡得发黑。一扇破木板门斜挂着，风一吹，

就吱呀呀地响，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门楣上，挂着一块同样歪斜的木牌。

上面的字迹模糊得几乎看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客……栈”两个字。客栈？这鬼地方？

我走近几步，想看看清楚。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砰！”额头结结实实撞在那扇破木板门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混着雨水。嘶……真疼。就在我捂着额头，

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子里响起。滴！

检测到符合灵魂波动……‘躺赢包租婆系统’激活中……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接收‘有间客栈’破败版产权。

任务奖励：客栈基础修复一次，《包租婆的自我修养》入门篇。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什么玩意儿？撞了一下头，撞出幻觉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嘎吱——”那扇破木板门，竟然被我刚才那一撞，给彻底撞开了。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霉味、灰尘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腐朽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门里黑洞洞的。借着外面昏暗的天光，勉强能看到里面是个很小的厅堂。满地狼藉，

碎木片、烂稻草、厚厚的灰尘。墙角还挂着巨大的蜘蛛网。正对着门的地方，

歪歪扭扭摆着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桌子后面，似乎……坐着个人影？我吓了一跳，

汗毛都竖起来了。这鬼地方还有人？“谁……谁在那？”我声音有点抖。那人影一动不动。

我壮着胆子，往前挪了两步。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活人。

是一具穿着破旧灰色袍子的骷髅！白森森的骨架端坐在一张同样快散架的破椅子上。

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门口的方向。骷髅的怀里，抱着一个扁平的、积满厚厚灰尘的木盒子。

而骷髅的一只骨指，正正地指着我。这景象太过诡异。我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比外面的雨水还冷。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

可脑子里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又响了：产权接收程序启动，请宿主触碰产权凭证。

产权凭证？我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具骷髅怀里的木盒子。难道……是那个？

这鬼地方真是我的了？看着那黑洞洞的眼窝，我牙齿都在打颤。但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

刺骨的寒意不断提醒我现实的残酷。外面是冷雨和可能冻死的结局。

里面……是一具骷髅和一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包租婆系统”。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赌了！

大不了……跟这骷髅做邻居！我闭上眼，心一横，猛地伸出手，一把抓向骷髅怀里的木盒子！

指尖触碰到冰冷盒子的瞬间。嗡——！木盒子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

我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漩涡里，天旋地转。无数破碎的画面和信息流，

强行塞进我的脑海！有这间破烂客栈各个角度的影像。有模糊不清的地契图样，

上面一个鲜红的指印格外刺眼。还有一个极其复杂的、笼罩着整个客栈范围的巨大光纹图案，

一闪而逝。最后，是一段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信息：有间客栈破败版所有权，

确认转移。宿主：洛杳。客栈状态：濒临崩溃。防御阵法失效99%。

聚灵阵法失效100%。清洁阵法失效100%。舒适度：-100。租客吸引力：0。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修复客栈，招揽租客，躺赢收租！金光散去。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门框才没摔倒。脑子嗡嗡作响，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

再看向那具骷髅。它依旧端坐着，但怀里的木盒子已经不见了。我下意识低头。

发现那个脏兮兮的木盒子，不知何时，竟然到了我的手里！很沉。打开一看。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材质奇特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图形和线条，

正是刚才闪过的地契图样，右下角有个鲜红的指印。

一枚小小的、黑黢黢的、毫不起眼的石头印章，底部刻着歪歪扭扭的“有间”两个字。

一本薄薄的、封面空白的线装册子。新手任务完成！

获得奖励：客栈基础修复一次！是否立即使用？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我环顾四周。漏风的破墙，塌了大半的屋顶，满地的垃圾，

还有那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骷髅……“用！立刻！马上用！”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基础修复启动！随着电子音的落下。一股无形的、温和却磅礴的力量，

瞬间笼罩了整个破败的客栈。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飞快地整理、修补。屋顶塌陷的部分，

腐朽的茅草和断裂的椽子无声地消失，新的、厚实整齐的茅草自动覆盖上去，严丝合缝。

墙壁上那些巨大的裂缝和破洞，碎石和黄泥如同活了过来，自动填补、抹平，变得光滑平整。

地面上的垃圾、灰尘、蜘蛛网，像是被一只巨大的吸尘器吸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三条腿的破桌子和骷髅坐着的破椅子，连同那具骷髅本身，都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

仿佛从未存在过。腐朽发霉的味道被一股淡淡的、雨后泥土般的清新气息取代。

整个厅堂焕然一新！虽然依旧简陋，只有光秃秃的四壁和一个空荡荡的厅。但至少，

它不再漏风漏雨，不再像个鬼屋。干净，坚固，能遮风挡雨！我张着嘴，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手中的黑石头印章里涌出，迅速流遍全身。

湿透的衣服瞬间干爽。额头上的伤口也不再疼痛。

一种微弱却真实的、与这方小小天地紧密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像……我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念头一动。那本地契和印章，还有那本空白的册子，

化作三道微光，没入了我的身体。同时，关于客栈的基本信息清晰地出现在我脑中。

0家徒四壁可出租房间：3人字房x3当前租客：0灵石储备：0我走到厅堂中间。

原本骷髅和破桌子的位置，现在空无一物。但当我念头再次一动。

一张崭新的、原木色的方桌和一把同样材质的椅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桌子上，

凭空多了一盏样式古朴的油灯。灯芯噗地一声，自己燃起豆大的火苗，散发出温暖昏黄的光，

照亮了整个小厅。这……就是我的客栈了？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跳跃的灯火，

感觉像在做梦。前一刻还在山门外等死。下一刻，就成了一个破……哦不，

勉强能住人的小客栈的老板？包租婆？这转变也太快了。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饿。

那半块饼子早就消化完了。我翻开脑子里那本刚得到的《包租婆的自我修养》入门篇。

里面全是蝇头小楷，图文并茂。

第一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包租婆基本素养第一条：包租婆，要有房！√，

刚达标第二条：包租婆，要有租客！0第三条：包租婆，要收租！

灵石：0第四条：包租婆，要……活下去！我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叮！

触发新手引导任务：开张大吉！任务描述：成功招揽第一位租客，

并收取首月租金下品灵石x10。任务时限：三天。

任务奖励：清洁阵法升级小范围，开启聚灵阵法微弱，

《包租婆的自我修养》进阶篇一，下品灵石x10。惩罚：若任务失败，

客栈将恢复绑定前破败状态，宿主……自求多福。最后四个字，冷冰冰的。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栈。三天。招租客。十块下品灵石？这鬼地方，谁愿意来？还付灵石？

我愁得头发都快掉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雨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

我把那身破旧的青云宗弟子服洗了洗，挂在客栈后面一小块空地上晾着。

换上包袱里唯一一件还算完整的粗布衣服。走出我的“有间客栈”。得想办法搞点吃的，

顺便看看怎么招租。青石镇不大，只有一条勉强算主街的石板路。

路两边稀稀拉拉开着几家铺子：一个卖粗粮杂货的，一个铁匠铺，一个门可罗雀的小酒馆。

剩下的，大多是低矮的民房。街上行人依旧不多。偶尔有穿着补丁衣服的凡人匆匆走过。

也有一两个身上带着微弱灵光波动的散修，神色警惕，步履匆匆。我走到那家杂货铺门口。

铺子很小，光线昏暗。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打盹。“掌柜的。

”我敲了敲斑驳的柜台。老头一个激灵醒过来，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

带着点警惕：“姑娘有事？”“请问，镇上……可有招工的地方？或者，

哪里能赁到便宜点的房子？”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恳。老头摇摇头，

叹了口气：“招工？镇子就这么大点，自己人都没活路咯。房子？你看这街上，

空屋子多的是，可谁有钱赁啊？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他指了指外面：“那些有点本事的仙师老爷们，都往东边新开的坊市去了。

留下我们这些没用的老骨头等死罢了。”语气里满是麻木和绝望。东边坊市？

我记下了这个信息。“那……您这有吃的吗？最便宜的就行。”我摸出那三块下品灵石，

摊在手心。老头看了一眼，摇摇头：“姑娘，你这灵石是好东西，可在这镇子上，

买不到吃的。我们凡人，只认铜钱。粮食……金贵着呢。

”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小袋发黑的粗麦粉：“就这点，还是我老骨头省下来的口粮。

姑娘要是实在饿，拿块灵石，我匀你一碗粉，你自己想法子弄熟了吃吧。”一块下品灵石，

换一碗发黑的粗麦粉？这在以前青云宗山脚下，够买一百个白面大馒头了！黑店啊！

可我看着那碗黑乎乎的粉，肚子叫得更响了。我咬咬牙，递过去一块下品灵石。

老头接过灵石，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然后拿出一个豁口的粗陶碗，

从袋子里舀了大概一小碗底的粗麦粉给我。“省着点吃，姑娘。

”老头浑浊的眼里似乎有点不忍。我捧着这碗底都盖不满的粗麦粉，心里拔凉。

还剩两块灵石。连明天的口粮都没着落。三天招租？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路过那家小酒馆时，里面传来一阵喧哗。“徐瘸子！上个月的份子钱呢？！拖了几天了？

当我们黑虎帮是开善堂的？！”一个粗鲁的声音吼道。“虎爷！虎爷您行行好！再宽限两天！

这两天实在没生意啊！”一个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宽限？老子的兄弟们喝西北风啊？没钱？

拿你这条好腿抵账也行啊！”另一个声音狞笑着。接着是桌椅被掀翻和痛苦的闷哼声。

我脚步一顿。黑虎帮？听起来像是凡人的帮派。但在这修仙界边缘的破落小镇，这种地头蛇，

往往比低阶散修更麻烦。我加快脚步，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我的客栈。

看着空荡荡的厅堂，还有手里那点少得可怜的粗麦粉。绝望感一点点漫上来。三天后，

这勉强像个样子的房子，就会变回那个漏风漏雨、还可能有骷髅的鬼屋。然后，

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不行！绝对不行！我猛地站起来。

目光落在客栈后面那片小小的空地上。那里光秃秃的，

只有一株半死不活、叶子都掉光了的老槐树。还有我刚晾上去的破弟子服。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我冲回厅里，拿起那盏油灯。走到客栈门口。深吸一口气，

用力把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彻底拉开！然后，把油灯稳稳地放在门槛外，最显眼的位置。

昏黄的灯光，在这条阴暗的死胡同里，像一颗微弱的星。我又跑回厅里。心念一动。

那张崭新的方桌和椅子，被我挪到了门口，紧挨着油灯。我坐下。

把那本空白的册子后来我知道它叫“账册”摊开在桌上。拿出那枚黑石头印章，

啪地一下，盖在册子第一页的空白处。歪歪扭扭的“有间”两个字，清晰地印在纸上。

做完这一切。我挺直腰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板。虽然我穿着粗布衣，饿着肚子。

但我的客栈，干净，不漏雨！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死胡同，清了清嗓子，

大声喊道：“有间客栈，今日开张！”“单间出租！安全私密！干净卫生！”“月租便宜！

只要十块下品灵石！”声音在狭窄的胡同里回荡，带着点破音的颤抖。喊完。

我紧张地盯着胡同口。心脏怦怦直跳。时间一点点过去。胡同口除了偶尔吹过的冷风，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探头。没有脚步声。只有我的呼吸声，和油灯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希望一点点沉下去。果然……是我想多了。谁会跑到这死胡同最里面的破客栈来租房？

还十块下品灵石？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正准备收拾东西进去。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猛地冲进了死胡同！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差点撞翻我的桌子！是个男人。很高大，但此刻狼狈不堪。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满泥污的旧布衣，肩膀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他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地粘在汗湿的额头上。脸色苍白，

嘴唇干裂，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疲惫和一种走投无路的惶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腿。

裤管挽起一截，露出的小腿上，缠绕着肮脏的、渗着暗红血水的破布条。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杂在一起。他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我，

还有我身后那扇敞开的、透着昏黄温暖灯光的门。

以及门楣上那块歪歪斜斜写着“客栈”的木牌。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是扑到我的桌子前，

肩膀上的大麻袋“咚”地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老……老板！住店！我要住店！

”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喘不上气的急迫。我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但紧接着，巨大的惊喜涌了上来！租客！我的第一个租客？！我努力压下激动，板起脸，

指了指桌上的账册和印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老板：“有间客栈，人字房，

月租十块下品灵石，押一付一。”“先付钱，后入住。”“概不赊欠。”我盯着他。

心里其实紧张得要命。十块下品灵石！他付得起吗？他看起来比我还穷！

男人脸上的急切瞬间凝固了，被一种更深的绝望覆盖。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胡同口，仿佛在躲避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他猛地弯下腰，

手忙脚乱地去解那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麻袋口被粗暴地扯开。哗啦！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出来。有带着新鲜泥土的、奇形怪状的块茎植物根须。

有几块颜色暗淡、毫无灵气的矿石。有断裂的兽骨。

甚至还有几件破旧的铁器……全是些不值钱的破烂！他像疯了一样，在那堆垃圾里翻找着。

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灵石……我的灵石呢？我明明……明明攒了……”他声音发颤，

带着哭腔。翻遍了整个麻袋，

也只抖落出三块灰扑扑的、灵气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下品灵石。还有十几个脏兮兮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