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从医院急诊出来的时候,落叶夹杂着刺骨寒风打在我的脸上。
秋天悄然而至,我却迟钝地才意识到它的来临。
与庄沐风相伴的第十年,我被诊断出胃癌。
抬头望向天空,眼睛一阵酸涩。
为了乐队的巡回演出,庄沐风已经多日未归,手机也一直处于勿扰状态。
我翻看着手机里的对话框,最后一次交流还停留在上个月,剩下的全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分享着琐碎的日常。
手指在屏幕上反复删删减减,最终还是一字未发。
我将那张皱巴巴的诊断书胡乱塞进包里,打车回了家。
门口是一个早已融化的草莓蛋糕和一束干枯的玫瑰,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永远爱你的沐风。”
我苦笑了一下,多日的期待就这样破碎。
他记错了我的生日,送了我过敏的草莓蛋糕,枯萎的玫瑰引来蝇虫在空中盘旋。
二十七岁功成名就的他,却假装还是十七岁,假装依然爱我。
我在门口呆站了很久,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来,我才回过神来。
伸手一摸,泪水混合着鼻血在脸上蔓延。
我随手抓起一旁廉价的卷纸,搓成一团堵住鼻孔,血很快浸透了纸巾。
那年,我和庄沐风还住在阴冷昏暗的出租屋里。
为了追逐他的梦想,我们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昂贵的架子鼓上,还在隔壁租了一间鼓房。
后来,连日用品都买不起,为了省钱,趁促销买了十几箱廉价的卷纸。
每次擦嘴,纸屑都会黏在嘴上,我们却笑得前仰后合。
从那以后,我养成了习惯,总是囤积卷纸,生怕再回到那段蚊虫鼠咬的日子。
如今,却只换来庄沐风淡淡的一句:“你的眼光怎么变得这么廉价?”
我仰着头,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我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沐风,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今天又流鼻血了,医生说是我太上火了。”
“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说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身体的不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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