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双腿不利于行,每日抓药、施针要花费许多钱。
为了筹钱,我穿着单衣在寒冬下海采珠,几次险些丧命,只为搏一个他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他总说:“等我能走了,一定不让你再如此辛劳。”
直到那日,我撞见他单手持缰,同一女子双马并驰。
衣诀翻飞间,动作如行云流水。
天光微亮,我从海里探出头,哆嗦着解开系绳,将采得的珠子倒进腰间的皮囊。
五颗,***如豆,泛着罕见的银白色。
这批货一卖出去,阿桓去雷州看病的钱就有着落了,想到这儿,我顿时充满干劲,纵使寒风刺骨也不觉着冷。
“方娘子又下海采珠了,这么冷的天,瞧,你耳边和手掌都被礁石割破了,伤口没好之前可不能再下海。”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是为了给夫君治腿,不能帮衬就别说风凉话。”
打渔的吴婶狠狠瞪了自家汉子一眼后,递给我一个竹篓,里面装着几条大肥鱼。
“我和雷州的名医写信问过,都说阿桓的腿有得治,恰好有个谢大夫这几日来咱们这儿,保不齐开个方子就好了。”我爽朗地笑着,谢过吴婶后加快脚步去找商队的行首。
今日的货换了三个银铤,这足够雇上一辆顶不错的马车,让阿桓坐的舒适些。我风风火火去选马匹时,旁边的围场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令国公府的大小姐近来返乡探亲,国公大人怕她闷得慌,就开了这马球会。”小厮笑着将我引过去:“刚好马车要拾掇一阵儿,还要再备些粮草,方娘子不如也去看个热闹。”
看着场中央一个个纵马如飞的身影,我恍然想起以前的阿桓。
身姿矫健,翩若游龙。
他还是遂溪县的守城校尉时,手底下管着四五十个士兵,腰间总挎着一把弯月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日,我在路边被地痞纠缠,他及时出现替我赶走了坏人,又吩咐手下人护送我回家。
之后我提了一篮枣子去衙署谢他,他却一脸茫然:“我整日巡街,不大记得了。再说护一方百姓平安是我的职责,姑娘不必挂怀。”
简单一句话,道尽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谁想竟有后来……
“世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