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酒吧。
姜鹿花枝招展地招待她的甲方爸爸时,突然遇到了分手三年的前男友。
好家伙,人家是甲方的甲方。
大脑宕机三五秒后,姜鹿立马露出了更加妩媚的笑容,声音酥得掉渣,“原来是马总的客户啊,跟我那个死去的前男友长得挺像。”
赵淮森喉头哽了一下,死去?
旁人瞎起哄,“长得像赵总的男朋友你都舍得分,为什么呀?”
姜鹿喝高了,一手拿酒杯,一手拎酒瓶,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因为他不行啊!”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只有赵淮森黑着脸,敢当他面骂他的人,这世上只有姜鹿。
包厢里醉酒笙歌,姜鹿尤其活跃,她小脸精致,五官生得极好,笑起来跟撒娇的猫儿似的,又热情又娇媚,勾得人心痒。
赵淮森曲腿坐在沙发上,一身笔挺精致的高级西装,表情淡漠,眼神凌厉,身上那股矜贵又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与她,仿佛在两个世界。
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漠似冰,谁都想不到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
姜鹿坐到马总身旁,一口一个哥,“哥,真的退不了,那幅缂丝画安师傅做了一年多,马上就要完工了。”
“哥,一百万不亏,您一转手就是赚。”
马总看着姜鹿娇俏的脸,话说三分留七分,“好,我信你一回,今晚多谢你的款待。”
“客气客气,我再敬你一杯哥,好人有好报。”
姜鹿彻底喝高了,买完单后躺在沙发里起不来。
小姑娘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醉得不省人事,马总那伙人各个眼冒精光,暗戳戳猜拳,谁赢了谁把她带走。
一直没说话的赵淮森突然站起身,抱起姜鹿,转身就走。
“诶诶诶,赵总……”
行吧,你是甲方你先来。
酒店走廊里灯光没那么亮,姜鹿微微睁眼,整个视野都是那张英俊绝伦的侧脸。
赵淮森眼睫微垂,鼻梁挺直,唇线性感,下颌线锋利流畅,凸出的喉结一上一下,有一种道不明的诱惑。
在昏暗暖黄的光影下,姜鹿的眼珠子也跟着一上一下。
“滴”的一声,赵淮森刷卡开门。
或许是周围太安静,亦或许是姜鹿太专注,这一声竟然让她吓了一跳。
赵淮森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明显抖了一下,撇头看她。
四目相对,姜鹿心跳加速。
“要进去睡吗?”
低哑磁性的嗓音,撩拨耳膜,姜鹿忘记了呼吸。
赵淮森抱她上床,单膝跪在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拉松自己的领带。
姜鹿喝得太多,意识不清,纤长的手指拿住那条领带,玩似的在手掌上缠绕一圈。
忽地,她用力一拉。
赵淮森下巴磕在她的牙齿上。
“额……”这阵痛感让姜鹿清醒了些,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钝痛起来。
他们曾那样热烈地相爱过,最终却那样惨烈地分开。
一道热泪从她眼角滑落。
赵淮森没有起身,咫尺的距离,他能闻到除了酒精之外独属于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
他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只觉得一股燥气慢慢升腾起来。
越克制,越燥热。
白酒后劲大,姜鹿短暂清醒后,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赵淮森亲吻她的眼角。
都说男人在空虚时禁不住诱惑。
女人亦然。
姜鹿顺势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就像以前一样,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发尾。
这一摸,赵淮森彻底失控。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气息,在交缠的第一秒起,就注定要火山爆发……
——
翌日清晨。
姜鹿被男人的偷袭吵醒,头昏脑涨不说,他还在咬。
轰的一下,如醉乍醒。
她抬起脚,对准男人的腹部猛地一踹。
赵淮森没有任何防备,身体往后一仰,顿时失了重心,一下跌坐在床上。
“你干什么?!”
他高扬着头,坚挺,刚硬,软不下来一点。
因为激烈运动而充血鼓胀的肌肉,壁垒分明,蒙着薄汗,沟沟壑壑都是不肯屈服。
他泛红的眼尾,通红的耳廓,以及那恼怒的表情。
统统都是一个原因——半路刹车!
姜鹿干脆利索且面无表情地下床,找衣服,穿衣服,冷漠得像一个不负责任的渣女。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她竟然和三年未见的赵淮森一夜春宵,重温旧梦。
我去的你的旧梦!
赵淮森见姜鹿要走,忙说:“昨晚是你像蜘蛛精一样缠着我,怎么,现在提起裤子就翻脸?”
蜘蛛精?
酒醉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你回忆。
一些零碎的片段攻击着姜鹿的大脑,确实是她把他扑倒,确实是她剥光他的衣服,也确实是她把手伸进了他的……
“还敢说我不行,”赵淮森为自己证明,“怎么样,睡服了吧?!”
姜鹿余光瞄到他白花花的身体。
三年了,他比从前更加精壮,技术也更为精湛。
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气,轮廓立体,棱角分明,倾倒众生。
只可惜,她不准备吃回头草。
姜鹿随手扯过薄被盖住赵淮森的腰胯,然后才正视他,“要钱?”
眼神傲慢,语气不屑,还带着戏谑的上扬的尾音。
最纯情的脸,说着最轻浮的话。
矛盾的,割裂的,让赵淮森一整个愣住。
姜鹿拿过自己的包,左摸摸,右掏掏,找到一个硬币丢他头上,唇角淡淡一勾,“拿着吧,你也就值这个价。”
赵淮森气炸,“我就值这点?”
“知足吧,上一位倒贴。”
“……”
还有上一位?!
有过几位?
几位?!!!
赵淮森疯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带着愤怒,“姜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鹿一噎。
是啊,这么多年,她早就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当初天真,和他爱得深切、热烈,义无反顾。
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年少无知。
赵淮森出身顶级世家,所谓“三代为门,七代为家,十二代为世家”,这漫长的家族传承历程,不仅积累了难以估量的财富,更铸就了强大的家族势力和极高的社会地位。
他那样的世家子弟,注定卧于高台之上,根本不可能下来。
即便他想,他背后的家族也不允许。
所以她是她,赵淮森是赵淮森,他们永远不可能。
在认清现实后,她毅然决然地提了分手,并迅速从他的世界消失。
此刻,姜鹿很快调整好情绪,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不冷不热,“昨晚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你出力,我给钱,互不相欠。”
“……”赵淮森胸腔发闷,喉头发紧,脸都是黑的。
姜鹿硬撑着不适从房间出来,一关门,手掌立刻扶墙,她胸疼腰酸,双腿发颤,耻骨连合处都是疼的,每走一步路都撕扯一下。
这后劲,大到好像第一次。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