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姑娘跟着学了几日,殷素发现了小姑娘的坏习惯,太过自卑!
不自信呢,也是个爱糟蹋自己身体的主清晨六点的练功房,香樟叶的影子刚爬上地板,许满正对着镜子练《风禾》的“提沉”,膝盖在不经意间又弯了下去。
殷素推开门,手里没拿舞鞭,只捏着支冰凉的竹条——是她当年调校《云岫》舞剧琴弦用的那支,尾端还刻着个小小的“素”字。
“停。”
她站在镜子前,目光透过镜面钉在许满身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今天立规矩,只说一遍,记不住就用身子扛。”
许满慌忙站首,后背的汗瞬间把练功服黏在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第一,”殷素的竹条轻轻敲在把杆上,发出“笃笃”的响,“原则问题碰不得。
你是我教出来的人,天赋不是让你恃宠而骄的资本,学舞先学德,再犯浑,就不是竹条能解决的事。”
许满攥紧了拳头,指尖掐进掌心。
她懂,这是说她昨天在后台,因为被人说“走后门”就想冲上去吵架的事。
“第二,”竹条忽然指向她的脚踝,那里的纱布没包好,露出里面泛白的伤口,“不许糟践自己。
低血糖了就得说,伤着了就得治,再把‘死不了’挂在嘴边——”殷素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我大可帮你打死你,省得你自己作践。”
许满的脸“唰”地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小时候发烧到39度还硬撑着练舞,妈妈只会说“真能忍”,从没人用这样重的话逼她在乎自己。
“第三,”竹条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溅起一点灰尘,“犯了错,该打该罚都认着。
可以哭,眼泪掉多少我都接着,但不准伤害自己,更不准乱动逃避。”
她抬眼,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昨天你偷偷用美工刀划手心泄愤,当我没看见?”
许满猛地抬头,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早被看在眼里。
“记住了?”
殷素收回竹条,声音依旧冷硬。
许满咬着唇点头,眼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现在,”殷素指了指把杆,“把《风禾》的‘提沉’再练二十遍。
中途要是头晕,就喊停;要是再敢弯膝盖偷懒,这竹条就落在你身上——动一下,就多罚十遍。”
许满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出起势动作。
这次她没敢硬撑,练到第十五遍时,低血糖的头晕感涌上来,她咬着牙憋了半天,终于小声喊:“师父……我晕……”殷素立刻递过温水和糖块,指尖碰到她颤抖的手时,力道不自觉放轻了些。
许满含着糖块,看着镜子里师父紧绷的侧脸,忽然懂了——这些带着狠劲的规矩,不是要困住她,是怕她像株没人管的野草,凭着天赋疯长,最后被自己的倔脾气和不爱惜,磋磨得没了生机。
练功房的香樟叶又挪了挪位置,许满的“提沉”动作渐渐稳了,膝盖再也没弯过。
她知道,从今往后,疼是真的,罚是真的,但那句“我帮你打死你”背后藏着的在意,也是真的。
嘿嘿(◍•ᴗ•◍)库存很多哎,下期是低血糖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