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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章 下马威

发表时间: 2025-07-18
暮色初临,镇国府东厢房的鎏金铜灯次第亮起。

沈知寒倚在临窗的黄花梨榻上,指尖摩挲着青玉药瓶上的"清心"二字。

靖王府送来的药材整整齐齐码在紫檀木匣中,最下层压着本《药典》,书页间还夹着几片晒干的雪灵芝。

"公子,这雪灵芝要三碗水煎成一碗呢。

"兰冈捧着药炉进来,鼻尖沾着炭灰,"靖王府的侍卫特意叮嘱,说王爷亲自去太医院抄的方子,王爷待公子真好。

"沈知寒闻言指尖一顿。

前世他缠绵病榻时,西皇子也曾派人送药,那些装在琉璃瓶中的丹丸泛着诡异的朱红色,如今想来怕是催命的毒药。

而眼前这些药材......"公子?

"兰冈见他盯着药典出神,小声提醒,"该用药了。

"话音未落,院中突然传来环佩叮当声。

沈知寒瞳孔微缩,这串声响他至死难忘——是姨娘柳氏。

"寒儿可好些了?

"柳氏未等通传便掀帘而入,月白织锦斗篷上还沾着细雪。

她身后跟着翠柳,漆盘上的青瓷碗腾着热气,药香瞬间盖过满室清苦。

沈知寒拢了拢狐裘,笑意不达眼底:"劳姨娘挂心。

""这是新配的安神汤。

"柳氏接过药碗,"你自幼体弱,如今又要操持婚事......""婚事自有礼部操办。

"沈知寒打断她,目光扫过碗中深褐药汁。

前世他便是在这药香中渐渐失了气力,连握笔的指节都开始发颤。

柳氏笑容僵了瞬,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叩着碗沿:"寒儿这是怨姨娘了?

当年姐姐临终托孤,我......""母亲若知姨娘这般费心,定会欣慰。

"沈知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帕子染上点点猩红。

兰冈慌忙上前搀扶,却不慎撞到漆盘。

"啪!

"药碗应声而碎,滚烫的药汁溅上翠柳裙摆。

柳氏还未开口,翠柳己扬手甩了兰冈一记耳光:"作死的小蹄子!

夫人的心意也敢糟蹋!

""翠柳!

"柳氏佯装呵斥,眼底却闪过一丝快意。

沈知寒缓缓首起身。

他记得前世这丫鬟可没少做违背良心的事。

此刻兰冈脸颊红肿,却倔强地挺首脊背:"是奴才不当心,与公子无关。

""好个忠仆。

"翠柳又要抬手,却被一柄玉骨扇抵住手腕。

沈知寒不知何时己站在她面前,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潮红:"镇国府的规矩,何时轮到外人管教我的贴身侍从?

""三公子......"翠柳被他的眼神慑住,竟忘了挣脱。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内室。

沈知寒收回玉扇,看着翠柳脸上浮起的红痕轻笑道:"这一巴掌,是教你认清主子。

"柳氏手中的佛珠倏地绷断,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

她深吸口气,保养得宜的面容扯出慈爱笑意:"寒儿如今气性愈发大了,可是婚期将近心中焦虑?

"沈知寒用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指:"姨娘说笑了,能得靖王殿下青眼,寒儿欢喜还来不及。

""靖王毕竟是天潢贵胄。

"柳氏示意翠柳退下,亲昵地执起沈知寒的手,"姨娘教你些体己话——这男人啊,最喜温顺解意的。

夜里伺候时......""姨娘慎言。

"沈知寒抽回手,指尖拂过案上药典,"寒儿虽不才,却也读过《礼记》。

姨娘还是多关心关心后宅吧,莫要再气的摔东西了。

"柳氏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那个扬州女进府当日,她摔碎了最爱的珐琅妆匣,这事竟被这病秧子知晓!

"寒儿真是......"她强笑着起身,"愈发有嫡长子的风范了。

姨娘突然想起还要去佛堂诵经,你好生歇着。

"待那袭月白斗篷消失在回廊尽头,沈知寒突然踉跄着扶住案几。

兰冈慌忙捧来药盏:"公子何必与她们置气,您的身子......""无妨。

"沈知寒就着温水吞下清心丸,目光落在窗外梅枝残雪上。

方才碰到柳氏手腕时,他闻到一丝极淡的龙涎香——那是御赐之物,西皇子最爱的熏香。

"兰冈。

"他忽然开口,"把碎瓷片收好。

""公子?

""送去城南济世堂,找陈大夫验药。

"沈知寒捻起一片沾着药汁的碎瓷,"记住,要瞒过门房。

"更深露重,沈知寒披着大氅坐在灯下。

案上摊着靖王府送来的婚书,朱砂写就的"萧霁凛"三字力透纸背。

他指尖抚过那些字迹,忽然发觉"凛"字收笔处有个极小的墨点,像是写字人突然心悸手抖。

窗外传来细微响动,沈知寒警觉抬头,他推开轩窗,寒风卷着细雪扑面而来。

远处屋脊上掠过一道玄色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梅枝上系着的玄色丝绦,在月光下微微晃动。

当夜子时,西皇子府密室。

萧怀仁把玩着翡翠鼻烟壶,听着暗卫汇报:"靖王今夜确实去了镇国府,但只在屋顶停留半刻钟。

""本宫的好弟弟倒是痴情。

"他嗤笑着碾碎手中梅枝,"大婚那日的劫亲计划......""都安排妥了。

"幕僚呈上地形图,"我们在送亲必经的青云巷埋伏两百死士,届时以流民暴动为幌子......""记得留活口。

"萧怀仁眼底泛起阴鸷,"本宫要亲眼看着萧霁凛的心上人,变成一具漂亮的尸体。

"残月如钩,靖王府书房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轻颤。

萧霁凛解下沾着夜露的大氅,指尖残留着红梅冷香。

案头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投在墙面的图纸上,恰巧覆住标注"青云巷"的墨迹。

"主子。

"暗卫青鳞自梁上翻身而下,单膝跪地时佩刀与甲胄相撞发出清响,"西皇子府豢的死士今日换了装束,城南铁匠铺连夜打了三十把弯刀。

"萧霁凛执朱笔在地图某处画了个赤圈,狼毫笔尖悬在"镇国府"三字上方顿了顿:"派两队玄鹰卫盯住青云巷两侧茶楼,着灰鸽去太常寺借十二面祭祀铜鼓。

""铜鼓?

"青鳞抬头,面甲下的一双眼闪过困惑。

"西皇兄素爱声东击西。

"萧霁凛蘸了蘸砚中残墨,在朱雀桥旁添了道朱砂符,"大婚那日,我要这鼓声——"笔锋突然刺破绢帛,在案几划出深深沟壑,"响彻云霄。

""属下即刻去办。

"青鳞抱拳欲退,忽听身后传来玉器轻叩之声。

萧霁凛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前世他赶到时,沈知寒破败不堪的身体,揣紧了腰间的玉佩。

"再查查柳氏。

"他忽然开口,"特别是她每月初七去的大悲寺。

"镇国府厢房的烛火明明灭灭。

沈知寒裹着银狐氅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梅枝上的冰凌。

"公子!

"兰冈抱着鎏金暖炉撞开门扉,发梢还沾着廊下的雪粒子,"大夫说您这咳疾最忌见风!

"沈知寒任由少年夺过窗栓,目光仍凝在青瓦上的薄霜处,那里有半个模糊的靴印。

"您总是这般不在意身子。

"兰冈将暖炉塞进他怀里,铜罩里银丝炭噼啪炸开火星,"前日咳得见了红,今日又......""兰冈。

"沈知寒望着窗外忽然打断他,"若我说,我曾死过一回,你信么?

"兰冈正整理床褥的手猛地僵住,浅色锦被滑落在地。

"公子莫要说晦气话!

"少年嗓音颤抖"您会长命百岁的!

""会的。

"沈知寒蹲下握住他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绢帕传来,"这次,我们都会好好的。

"果然重生之事不会有人信……更漏声遥遥传来,兰冈执意要守夜。

沈知寒侧卧在拔步床上,看着少年蜷在脚榻边的身影。

月光透过茜纱帐在他鼻梁投下浅蓝暗影,与记忆中血肉模糊的面容渐渐重叠。

"去耳房睡吧,你这样容易得风寒。

"他轻声道。

"不成,翠柳那起子黑心肝的......""她们今夜不敢再来。

"沈知寒将暖炉推过去,"明日还要你去济世堂呢。

"“那公子若是有事就叫我。”

兰冈一步三回头去了耳房。

沈知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嘀咕着:“希望这一次能向好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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