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我成了女总裁小说

头痛得像被电钻钻过。我猛地睁开眼。不是我那贴着泛黄墙纸的出租屋。雪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飘着消毒水和香水混合的怪味。我动了动手指，触感细腻得陌生。这不是我的手。

我的手常年敲代码，指关节粗大，虎口还有块咖啡渍烫疤。可这只手，指甲修剪得圆润，

涂着豆沙色的指甲油，连毛孔都看不见。“醒了就别装死。”一个男声砸过来，带着冰碴子。

我转头。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床边，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眼神却像在看垃圾。

他手里捏着份文件，“签了。”我喉咙干得发紧，张了张嘴没出声。

男人不耐烦地倒了杯温水，重重墩在床头柜上。玻璃杯晃了晃，水洒出来，

溅在一个鳄鱼皮手包上。那包我在商场见过，标价六位数。“林晚，别跟我玩花样。

”男人扯松领带，“顾清沅自己闯红灯撞上来，现在疯了是她活该。

”“你签了这份责任认定书，这事就算了。”“她的股份，她在顾氏的位置，以后都是你的。

”林晚？顾清沅？这俩名字像砖头砸进我脑子里。我叫王磊，

是个在软件园熬到秃顶的程序员。昨天晚上加完班，骑电动车回家时闯红灯，

跟一辆黑色轿车撞上了。那辆车……好像就是顾家的公司的车。新闻里说，顾氏总裁顾清沅，

三十岁，商界有名的铁娘子。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脑袋里突然炸开一阵剧痛。

无数陌生的画面涌进来——旋转门里的水晶灯，酒会上举着香槟的笑脸，

还有一张跟我现在这只手一样精致的脸。镜子！我扑到卫生间，镜子里的人让我倒吸冷气。

长发，红唇，眉眼锋利又漂亮。这不是我。这是另一个女人。“怎么？看自己这张脸看呆了？

”男人跟进来，倚在门框上冷笑，“林晚，你以前在顾家当私生女，

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现在顾清沅疯了，老天爷给你机会，别不知好歹。”私生女？

疯了？我抓住洗手台边缘，指节发白。所以……车祸后，我跟这个叫林晚的女人换了身体？

那我原来的身体呢？那个被说成“疯了”的顾清沅，现在在哪？“她……”我终于挤出声音，

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顾清沅在哪？”男人嗤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画面里是间病房。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缩在墙角，头发乱糟糟的，左额角缠着纱布。那张脸——是我！

是王磊的脸！“疯子还能在哪？”男人把手机怼到我眼前，“重症监护室，24小时看着。

”视频里的“我”正用头撞墙，发出呜呜的哭声，像被踩住的猫。护工在旁边玩手机，

头也不抬地骂：“吵死了！再闹就给你打镇定剂！”“看到了？”男人收回手机，

“医生说她是创伤后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说自己是顾清沅。”“谁信啊？

”“一个骑电动车闯红灯的穷鬼，也配冒充顾总？”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她不是疯了。

她是被当成疯子了！那个在视频里撞墙的女人，是顾清沅！她顶着我的脸，被关在那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要见她。”我说。

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见她干什么？看她怎么疯的？”“林晚，我劝你认清现实。

”他俯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血腥味，“你以前在顾家连条狗都不如，现在天上掉馅饼，

砸给你个顾氏总裁的位置。”“签了字，你就是人上人。”“不签？

”他指了指视频里的“我”，“你跟她一样，去精神病院待着。”“哦对了，”他突然笑了，

笑得残忍，“听说你妈还在住院？肾透析挺贵的吧？”“你要是成了疯子，

你妈……”“闭嘴！”我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砸过去。男人躲得快，杯子在墙上碎成渣。

我喘着粗气，心脏擂鼓一样跳。这不是意外。有人想让顾清沅消失。而我，

这个占了林晚身体的倒霉蛋，成了他们的棋子。“看来林小姐还没睡醒。

”男人掸了掸西装上的玻璃碴，“张护士！”门被推开，个胖护士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

上面放着颗白色药片和一杯水。“林小姐，该吃药了。”护士笑得假惺惺的，

“吃了对你的‘精神状态’好。”我盯着那药片，胃里一阵翻涌。他们要让我也“疯”掉。

“我不吃。”我往后缩，后背抵住床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护士放下托盘，

撸起袖子就过来抓我胳膊，“张副总说了，你要是不配合……”她的话没说完。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两个穿保安服的人架着个女人冲进来，正是视频里那个“我”。

她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额角的纱布渗出血迹，嘴里塞着块布，呜呜地挣扎。“张副总，

这疯子又闹着要见医生。”保安把她往墙角一推，“说她没疯，还说自己是顾总。

”男人也就是张副总，瞥了眼地上的人，眼里的厌恶更浓了。“给她打一针，让她消停点。

”护士应着，从托盘下摸出个针管。寒光闪闪的针头扎向“我”的脖子时，

地上的人突然疯了似的扭动，嘴里的布掉了出来。“王磊！”她喊。声音嘶哑，

却像惊雷劈在我耳朵里。她知道我的名字！张副总脸色骤变：“堵上她的嘴！”混乱中，

地上的人突然挣脱保安，扑过来抓住我的脚踝。她的手冰凉，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

“C……Z……Y……”她飞快地说，嘴唇哆嗦着，“找……”一个保安抬脚就踹在她背上。

她闷哼一声，手松了。我看见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从她掌心滑出来，掉进床底。

“把她拖走！”张副总吼道。两个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出去。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满是绝望，还有……恳求。病房门重重关上。张副总盯着我，眼神阴沉沉的：“看来，

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他冲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拿着针管逼过来。

我心跳得快要炸开。CZY。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顾清沅肯定知道什么。

我不能被他们控制！我猛地掀起床单，朝护士脸上甩过去。趁她捂脸的瞬间，

我从床底摸出那张纸条，攥进手心。“林晚，你找死！”张副总扑过来抓我。我侧身躲开，

抓起桌上的台灯就砸过去。台灯砸在他肩膀上，他痛得闷哼一声。我趁机冲出门。

走廊里人不多，几个病人家属看傻了眼。“拦住她！”张副总在后面吼。我不敢回头，

拼命往前跑。这具身体跑得飞快，比我以前追公交时快多了。手里的纸条被汗水浸湿，

边角发皱。我攥得更紧了。这是顾清沅给我的唯一线索。也是我们唯一的活路。跑到楼梯口，

我撞见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救……”我刚想喊。后颈突然一阵剧痛。眼前瞬间黑了。

倒下前，我听见张副总的声音在耳边响。“把她带到顶楼特护房，”他说，“没我的命令，

不准任何人见她。”“顺便通知精神病院，准备接收两位‘病人’。”意识彻底消失前，

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张纸条上的CZY，到底是谁？我是被冻醒的。顶楼特护房比冰窖还冷。

窗户开着道缝，深秋的风灌进来，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我被绑在病床上，手腕勒得生疼。

张诚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了他半张脸。“想通了？”他弹弹烟灰，

“签了字，暖气就给你开。”我没说话，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后颈还在痛，

估计是被他手下打了闷棍。“不说话是吧？”张诚笑了，笑得让人发毛，“也行。

”他朝门口喊了声：“李护士。”门开了。昨天那个胖护士走进来，手里端着个不锈钢餐盘。

盘子里放着个馒头，半碗米汤，上面飘着层绿霉。“林小姐，该吃饭了。

”李护士把餐盘墩在床头柜上，“张副总说了，你要是不签字，以后顿顿都吃这个。

”她拿起那个发霉的馒头，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以前在顾家，不就吃这些吗？

”她撇撇嘴，“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要我说啊，顾总疯了才好。

”“你一个私生女，能踩着她上位，烧高香吧。”我盯着那碗发绿的米汤，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林晚在顾家过得这么惨。可这不是他们欺负人的理由。“我不饿。

”我说。李护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硬？行啊。”她突然伸手，捏住我的鼻子。

我被迫张开嘴，她另一只手抓着发霉的馒头就往我嘴里塞。馊味直冲脑门，我拼命摇头，

牙齿咬到了她的手。“啊！”李护士尖叫一声，甩手给了我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开。“反了你了！”她还要再打。“行了。”张诚出声制止，

“别把脸打坏了，还得用她应付林老头。”李护士瞪了我一眼，悻悻地收回手。张诚站起身，

走到床边，用烟蒂戳了戳我的脸颊。烫得我一哆嗦。“王磊是吧？”他突然说。我浑身一僵。

他知道了？“别紧张。”张诚笑了，“顾清沅那疯女人喊你名字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

”“一个穷程序员，占了林晚的身子，还想英雄救美？”“你配吗？”他掐灭烟头，

俯身凑近我耳边。“我查过你。”“父母早亡，租住在城中村，工资刚够还房贷。

”“顾清沅那种女人，跟你云泥之别。”“她现在就是个顶着你脸的疯子，你救她干什么？

”“拿着林晚的身份，过你的好日子不好吗？”“她的钱，她的房子，她的车，

你几辈子都挣不来。”我闭上眼睛。他说的没错。如果我现在点头，就能从地狱跳进天堂。

可昨晚那个顶着我脸的女人，那双眼睛里的绝望……“我不签。”我说。张诚的脸瞬间沉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直起身，“给她‘治疗’。”李护士从医药箱里拿出个针管，

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这是镇定剂，”她笑得像毒蛇，“多打几针，保管你比顾清沅还疯。

”针头越来越近。我突然想起床底那张纸条。被抓回来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看。CZY。

这三个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等等！”我喊。李护士停手，看张诚的脸色。

张诚挑眉：“想通了？”“我要见顾清沅。”我说，“见了她，我就签字。

”张诚盯着我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断我是不是耍花样。“可以。”他突然笑了，

“让你死个明白也好。”*顾清沅被关在负一楼的隔离病房。说是病房，其实跟监狱没区别。

铁门，铁窗，门上还装着观察孔。李护士打开门，一股尿骚味混着消毒水味涌出来。

我胃里一阵翻腾。顾清沅蜷缩在墙角，身上的病号服脏得看不出颜色。她看到我，

突然激动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声。“你来了！

”她眼睛亮得吓人，“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快走！别管我！”“张诚要杀我！

他要侵吞顾氏！”李护士在旁边冷笑：“看吧，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张诚抱臂站在门口：“林晚，看到了？这就是你想救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顾清沅猛地转向张诚，眼睛赤红：“我没疯！张诚你这个叛徒！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陈芷悦会揭发你！”陈芷悦？我心里咯噔一下。CZY！

陈芷悦！这三个字母是她名字的首字母！“陈芷悦早就跑了。”张诚嗤笑，“就算她没跑，

谁会信一个失踪秘书的话？”“你以为你藏起来的那份录音，我找不到？

”顾清沅的脸瞬间白了。录音？原来她留了证据！“你把她怎么样了？”顾清沅声音发颤。

“没怎么样。”张诚笑得残忍，“就是让她‘不小心’摔下楼梯，断了腿。

”“现在在城郊的私人医院，跟植物人差不多。”顾清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猛地扑向张诚。铁链勒得她脖子后仰，脸色发紫。“你这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给她打针！”张诚嫌恶地后退一步。李护士拿着针管就要上前。“住手！”我吼道，

“我签！”所有人都愣住了。张诚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早这样不就完了？”“我有条件。

”我说，“我要亲眼看到顾清沅安全，还要见陈芷悦。”“等确认她们没事，我就签字。

”张诚眯起眼睛：“你跟我讨价还价？”“不然我就把你刚才的话喊出去。”我盯着他，

“你说陈芷悦断了腿，说顾清沅的录音……这些话要是被记者听到，你猜会怎么样？

”张诚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他咬牙，“我答应你。

”“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他指了指顾清沅，“她第一个死。”李护士解开我手上的绳子。

我的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文件在哪？”我问。张诚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责任认定书，

还有一支笔。“先签字，我再安排你见人。”他把文件递过来。我接过笔。笔尖悬在纸上。

只要落下，一切就都完了。“我要先打电话。”我说。“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张诚警惕地看着我。“打给林晚的父亲。”我说，“他不是你同伙吗？让他来做见证。

”张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倒是聪明。”“行，我让他过来。”他拿出手机拨号。

我握着笔，指尖冰凉。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刚才顾清沅提到了录音。陈芷悦手里有证据。

只要找到陈芷悦，找到录音，就能揭穿张诚。但张诚肯定不会真的带我去见她们。

他在拖延时间。“文件我先拿着。”我把认定书折起来，塞进病号服口袋。张诚没反对，

估计觉得我插翅难飞。病房里陷入沉默。顾清沅还在墙角发抖，

嘴里不停念叨着“录音”、“证据”。李护士在旁边盯着我，像看贼。张诚在跟林父打电话，

语气恭敬得像条狗。我悄悄挪动脚步，靠近门口。手机在床头柜上。是林晚的手机，

昨晚被张诚收走了。只要拿到手机，就能报警。或者……找到陈芷悦的联系方式。

张诚挂了电话：“林董半小时后到。”“在这之前，你最好老实点。”我点点头，

眼睛却一直瞟着那部手机。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抓住。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在喊“着火了”。张诚皱眉：“怎么回事？”他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烟就涌了进来。

“真着火了！”李护士尖叫起来。病房里的烟雾报警器开始刺耳地响。张诚骂了句脏话，

冲李护士喊：“把顾清沅看好！”他转身跑出去查看情况。李护士慌了神，

想去拿钥匙锁顾清沅，又怕被烟呛到。就是现在！我抓起桌上的手机，朝着李护士撞过去。

她没站稳，摔在地上。“顾清沅！走！”我吼道，捡起地上的钥匙扔过去。顾清沅反应很快，

接住钥匙解开脚上的铁链。浓烟越来越大，火苗已经舔到了门框。“这边！

”我拉着她往消防通道跑。顾清沅跑得踉跄，毕竟顶着我那副常年缺乏锻炼的身体。

“你怎么知道要救我？”她边跑边问。“你塞给我的纸条。”我说，“陈芷悦在哪？

”“在仁爱私立医院！302病房！”她喊道，“录音在她枕头下的U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