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旧图书馆的穹顶，像失控的鼓点。
霍行希撑着一把黑伞，伞面印着鲨鱼图案——那是楚清瑶去年生日硬塞给他的。
台阶下积水没过脚踝，他把裤管卷到膝盖，单手拄着尚未拆掉的碳纤维拐。
口袋里，写给温暮言的粉色信纸被雨水晕开一角，字迹模糊成一朵蓝色的云。
楚清瑶从雨里跑来，帆布鞋踩起大片水花，怀里抱着那本被雨水泡皱的物理竞赛题集。
她喘着气，把题集塞进他怀里：“最后一页，我给你留了道题，做完再告诉我答案。”
霍行希低头，看见熟悉的嚣张笔迹：雨停之前，别回头。
他笑：“骗子，这道题我早就会了。”
楚清瑶扬眉：“那就把答案写给我。”
雨声轰鸣，掩盖了他骤然加快的心跳。
图书馆后门，灯光暖黄。
温暮言坐在第三排窗边，低头写题，睫毛被灯光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霍行希隔着雨幕望她，心里那封写给她的信忽然变得轻飘飘，像一张失效的船票。
他收回目光，翻开题集最后一页——铅笔画的电路图缺一个节点，旁注一行小字：等你算出正确支路电流，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霍行希从口袋里掏出自动铅笔，在缺口补上一只小小的鲨鱼形电流表，箭头指向“秘密”。
他把题***起，塞进防水袋，拄拐往外走。
雨却停了。
天空澄澈如洗，他抬头，看见楚清瑶站在台阶尽头，背对着他，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他忽然明白，有些人不需要回头，也能被看见。
霍行希追上楚清瑶，把伞递过去。
楚清瑶没接，反而把题集抢了回来：“算完了？”
“还没。”
“那就继续算。”
她转身要走，霍行希一把拉住她手腕：“如果答案是我喜欢你，算不算满分？”
楚清瑶愣住，耳尖迅速泛红，却故作镇定：“先写步骤，再给结果。”
霍行希笑出声，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像一场无声的告白。
宿舍楼灯火通明。
霍行希坐在书桌前，把题集摊平，用铅笔在电路图旁写下密密麻麻的推导。
最后一步，他在电流表旁画了一个心形，写下：I=520mA，答案是我喜欢你。
他把题集拍照发给楚清瑶，附言：步骤完整，请求给分。
十秒后，楚清瑶回复：满分，允许提前交卷。
霍行希握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幕五第二天清晨，楚清瑶出现在宿舍楼下，手里拎着两罐冰可乐。
她把其中一罐塞进霍行希手里：“奖励。”
霍行希拉开易拉罐，泡沫溅出来，溅湿她的指尖。
楚清瑶瞪他：“笨死了。”
霍行希低头，用袖子帮她擦手：“以后只笨给你看。”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们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一场声的庆典。
夕阳下是两人漫步的样子，太阳在身后做着鬼脸，相爱的人往往都会拌嘴甚至吵架。
但是这种对于霍行希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