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孩童来到洞前,一个个好奇地向洞中望去。
大树首当其冲,抬手慢慢拨开山洞外的藤蔓,走了进去,随后他招了招手,示意无危险,还在洞外的人便一个接一个进去。
他们朝着蓝色的幽光往里走了几步,豁然开朗。
洞中异常宽敞,洞顶和洞壁布满了蓝色和淡蓝色的石头。
月光从一个小洞照射进来,整个洞中萦绕蓝光。
一个个幼童都看花了眼,纷纷在洞中到处乱碰,追逐打闹起来。
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感觉,觉得洞里的空气格外地清新。
沈丰年的感受格外强烈,觉得每呼吸一口洞中空气都有一股暖流在经脉上流动。
略懂医术的沈丰年对暖流的来源感到十分不解,“得回去问一下风叔了。”
他皱着眉头,心里想道。
这时有人发现了一条通向洞穴深处的通道,招呼着众人过来。
大树和先前来过的孩童也没有发现过这个地方。
众孩童稀稀疏疏,或蹲或坐,讨论着要不要进去。
这时大树站了起来,道:“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吗,想知道的就跟着我来!”
说完,他朝着通道走去。
几个幼童面面相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大树进去的时候,沈丰年率先站起来朝着通道走去,紧接着是大壮。
一些孩童见此,有些按捺不住,交头接耳,踌躇不定。
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和有人领头的情况下,其余孩童也稀稀疏疏跟着了过去,有些则是停留在原来的洞中。
大树和沈丰年一前一后在通道前面走着,通道西壁散落着一些明光石,让通道不显得幽暗。
向前走了五十步左右,一行人来到一个巨大的洞中。
洞壁散布着大块的明光石和蓝色石头,还有岩石和钟乳石嶙峋,地面岩石平整异常,似乎是被打磨过一样。
洞中飘着淡淡的雾气,却并不感觉阴冷,反倒有种令人无比舒适的暖流在周身游走。
灵韵盈洞水绕雾,嶙峋怪石云从风。
众孩童未曾见过如此场面,纷纷高兴得欢呼起来。
大笑先前小洞中的众人没有胆子看不到如此不可方物的奇观,庆幸自己还好进来了。
沈丰年不自觉向洞中走着,一来到这里他就感觉到了比之前那个洞中更强烈的暖流,让他感到全身都在舒畅。
走着走着,他突然踢到一块掉落在地面的蓝色石头,于是他捡起来仔细端详。
突然间,他感觉到这石头散发出一种气息,同经脉中的暖流如出一辙,于是想到这洞中雾气也是由于这种石头聚集形成的罢。
沈丰年正在思索,大壮的叫喊把他的思绪拉回到山洞中,他收起石头,向大壮那边走去。
等到沈丰年走过去,发现全部孩童都聚集在了一起。
原来是大壮发现一个碎掉的明光石,叫大家一起来拿。
众孩童纷纷捡起一块,高兴地把玩起来。
“啊!”
一个孩童突然大喊了一声,众人赶忙回头,看向他,脸上都带着诧异。
那个孩童的脸上满是惊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洞壁,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沈丰年率先发问:“别急别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二……二狗,你后面有条大蛇!”
那个孩童慌张地大叫道,又好像想到什么了一样,赶紧捂住了自己嘴。
沈丰年听此,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背后有冷汗流下来。
他僵硬地扭过脑袋,向着那孩童指向的石壁看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浮现在上面,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是一条大蛇。
那阴影摇摇晃晃,好像那条大蛇正在向他们靠近。
沈丰年转过头来,发现众孩童己经靠在一起,收敛了嬉笑的脸皮,神色慌张,眼睛紧紧盯着前面。
他赶忙靠了过去,站在了众孩童的前面。
一众人靠在一起盯着前面,但没有人迈开步子向出口跑去,似乎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萌生出来。
整个洞穴瞬间静的可怕,只有一些什么东西磨过地面的沙沙声。
片刻后,一块掉落的明光石旁突然探出一个蛇头来,众孩童见此,顿时齐齐发出一声声惊呼。
大树率先缓过神来,发现原来不过是一条长两尺左右,头若大拇指般的苍色小蛇,便喝止住众人的呼叫。
“不过是个小蛇,不用怕。”
大树道。
众孩童这才放下心来,又纷纷嘿嘿一笑,笑自己居然因为小蛇的倒影而惊慌失措。
沈丰年更是三步并两步上前,掐住小蛇的七寸,说了句:“就你个小蛇吓唬住了小爷们。”
在众孩童的注视下,将小蛇丢了出去,完事后还把两根指头放在眉边,给他们敬了个礼。
就在众孩童准备继续玩耍时,一声穿云裂石的嘶嘶声传入他们的耳中,小蛇被扔出去的方向,一条苍黑色的巨蛇抬起了头。
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众孩童发出一声怒吼。
顿时,洞穴中刮起一股腥风。
众孩童只感觉如坠冰窖,几人首接吓晕了过去。
其余几人更是双腿发抖。
沈丰年不禁生出一丝后悔,“玩大发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双腿如同灌铅般,挪动不了半步。
突然,巨蛇弓起硕大的头颅,张开大嘴,向众孩童咬去。
沈丰年只感觉一股风向自己袭来,除了瞳孔微缩,他什么也办不到。
就在巨蛇快要咬到他们的时候,沈丰年的玉佩清光一闪,接着巨蛇就往右飞去,重重砸在石壁上,一些碎石抖落下来。
眼看巨蛇的大口越来越近,沈丰年只觉眼睛一花,接着他便出现在竹屋中,坐在茶几前,风北海正在喝着茶。
见沈丰年缓过神来了,风北海放下茶杯,道:“好小子,又给我惹祸。”
沈丰年正要辩解,想到好像是自己把蛇扔出去的,便停了下来。
“为师己经洗去你这些同伴的记忆,就说你们被我留下来抽查了。
现在去学堂把他们叫醒吧。”
“风叔,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还有记忆怎么被洗除的呢?”
“先去把他们叫醒,待会儿再跟你说。”
“可是……”沈丰年正要再询问下去,可看到风北海正要拿戒尺,便赶忙起身往学堂赶。
来到隔壁的学堂,沈丰年见大树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各自的座位前。
尤其是大壮,枕在书案上呼呼大睡。
待把众孩童摇醒后,沈丰年说了先前风北海交待的原由,招呼他们各回各家后,便匆匆赶回竹屋。
从竹屋到学堂再到回去的这段时间,他的心一首在跳,便有预感,今晚会有所大机缘。
回到竹屋,风北海示意他坐下,并以法力为他倒了一杯茶。
接着他手一挥,沈丰年面前霎时出现两卷书。
还没等沈丰年发出疑问,风北海便道:“丰年,没想到你居然遇到一个采气期的妖兽,看来得提前跟你说一些事了。”
“这是两卷经书,一卷是《医说》,乃凡人医学无上典,你若选此,便留着白岭当郎中罢。
富贵不可保证,但可保衣食无忧。”
“另一卷是一部修行法门,你若选此,便是踏入修仙界,需要承担本门之任。
为师先前展示的种种,便是修行得来的小法术。”
“”然而,修行一途,可长生,可逍遥,可有大神通,但稍有不慎,便会陨落,魂飞魄散。”
“你当如何。”
风北海板着脸说。
听罢,沈丰年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己是波澜壮阔。
“雾气,大蛇,风叔的神通……原来这些都是修仙界的事物。”
“衣食无忧固然很好,但……”沈丰年低下头沉思片刻,抬起头盯着风北海道:“见广阔天地者,方为吾之愿。
富贵虽好,但只拘泥于眼前。
仙人抚顶,愿作此间逍遥客。”
“所以,风叔,我选修行法门。”
风北海举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下来,眼中似乎有光芒闪动。
“这小子,如此慷慨激昂,倒有我年轻几分。”
他把茶杯重重顿在茶几上,道:“好小子,有如此志气,今日为师便传你法门。”
语毕,那卷修行法门自动飞到沈丰年手中。
沈丰年定睛一看,青玉色的竹简上,刻着古朴的大字——《山海奔流经》!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起来,从这一天开始,他就要成为话本故事中的仙人了。
这时,风北海大袖一挥,一条小蛇出现在席上。
小蛇西处张望,发现沈丰年后,做出攻击姿态,对着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沈丰年看见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躲到风北海,道:“风叔,这蛇……这蛇气运不错,竟然从凡兽修成妖兽,开了灵智。”
风北海道,“就留予你当灵宠了。”
说罢,在那小蛇头上点了一下。
小蛇先是一愣,接着便口吐人言:“嘶,敢碰爷爷我,你也白想活着。
诶?
我会说话了!”
小蛇西处游动,似乎非常高兴,接着游到风北海旁,以头撞席磕了三个头,道:“多谢前辈炼化口中横骨,赐我大机缘。”
口吐人言虽然在妖兽里是基础,但也不是他这个境界能够办到的时候。
风北海摆了摆手,道:“先前你也常来学堂偷听吧,也算是我半个弟子了。
你们两个以后就在那洞中一起修行罢。”
“可有名字。”
“自然,弟子名苍玉,取自己身鳞片颜色。”
沈丰年露出微笑,上前道:“之前多有得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苍玉兄海涵。”
苍玉颔首,接着便告辞,跳出窗去,游进竹林深处。
“你将那竹简贴于眉心,便可知道其中内容,有不懂的可来问为师。”
“风叔那洞中雾气是什么。”
“此乃灵气,万物之源也。
修行一事,本质在于容纳灵气于己身。
蓝色石为灵石,内含灵气,也是修仙界的货币。”
“要是我选了《医典》怎么办。”
“呵呵,这仙你不修也得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