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丈夫一句“你和你姐真像”，把我打入深渊。原来我只是个替身。他不爱我，
娶我只是为了完成家族任务。可笑的是，我竟然傻傻爱了他十年。十年付出，
换来一句轻飘飘的“谢谢你的配合”。我笑了，笑声凄厉。既然如此，这军婚，不结也罢！
011985年的夏夜，知了叫得人心烦。我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新房的土炕上，
听着外面院子里宾客散去的嘈杂声。胸口那朵大红花，此刻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高大的身影逆光而入。是我的新婚丈夫，周卫国。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肩章在煤油灯下闪着微光。他走近我，脸上没有新婚的喜悦，
只有惯常的冷峻。“卫国，你来了……”我脸颊发烫，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他不可。他是英雄，
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营长，更是我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盖世英雄。他走到炕边坐下，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他从不爱笑，眉宇间总是带着忧郁，
这更让我心疼。我悄悄抬眼看他，他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叹息：“清欢，
你和你姐真像。”像？像谁？我愣住了。我姐姐在很久前就病故了，
由于从小过继给了伯父家，我从未见过她。听母亲说，姐姐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红颜薄命。
可周卫国怎么会认识我姐？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异样，径自拿起床头柜上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水流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的脑子里轰鸣作响，无数个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
横冲直撞。替身？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可我分明是周家父母亲自上门提亲，
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啊！“卫国，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点抖，
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我不敢看他，指尖紧紧绞着喜服的袖口。他放下水壶，
终于抬头看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没什么。只是感慨一句。”说完，
他便起身，径直走向屋角的床铺，躺下。我僵坐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新婚夜，
他竟然直接睡了？而且，是分床睡！这屋子里只有一张炕和一张单人床。他选择了单人床，
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张大红炕上。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啸着灌进来。
我眼眶发热，想哭，可又硬生生忍住了。不能哭，我告诉自己，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外面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好像在嘲笑我的可悲。我呆呆地坐了很久，
直到外面的声音彻底安静下来，直到月亮悄悄爬上窗棂，透过窗纸，
在屋里洒下一片清冷的银光。我才颤抖着手，摘下头上的红盖头，任由它滑落在地。
02接下来的日子，如同那夜的月光，清冷得没有温度。周卫国对我客气疏离，
活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各自占据一个角落。他每天早出晚归，
有时甚至夜不归宿。军务繁忙是他惯用的借口，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敷衍我的说辞。
我的婆婆，也就是周卫国的母亲，张玉芬，倒是对我很好，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
她见我时常独自发呆，便关切地问：“清欢，是不是卫国这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妈，
妈去教训他！”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有，妈。卫国他军务繁忙，我知道的。
”张玉芬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这孩子，从小就犟。你多体谅他些。他心里有苦，
只是不爱说出来。”心里有苦？这苦，是不是跟我那未曾谋面的姐姐有关？
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这天，我在整理周卫国的旧物时，
无意中翻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姑娘扎着麻花辫，笑容甜美。
她的眉眼间，果然与我有几分相似，但更显清秀。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吾妻，
清雅。”清雅！是姐姐的名字！我的手一抖，照片掉落在地。脑子里嗡的一声，
所有的疑惑在此刻都找到了答案。原来，周卫国真正爱的人，是我的姐姐，林清雅。
我不过是她的替身，一个影子。我的心像被刀子狠狠剜了一下，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颤抖着捡起照片，死死地攥在手里。原来，他娶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多么可笑，
多么残忍！十年暗恋，十年等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我以为的深情，在他眼里，
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替代品。当晚，周卫国难得回了家。他一进门，
就看到我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照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快步上前，
一把夺过照片。“你……你怎么会动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慌乱、恼怒。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外露。我缓缓站起身，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周卫国，
你告诉我，她是谁？”他沉默了，目光闪烁，不敢与我对视。“说啊！她是不是我姐姐？
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她？”我嘶吼着，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痛苦在此刻彻底爆发。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才叹了口气：“是。”一个“是”字，像一把利刃，
彻底将我的心刺穿。我感到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原来，这十年的感情，这十年的付出，
都是一场笑话。03那个“是”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不断回响。我的世界，
在那一刻轰然崩塌。我跌坐在沙发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周卫国站在我面前，
像一座冰冷的雕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仿佛能听到我心碎的声音。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疲惫：“清欢，对不起。我……我没有恶意。”没有恶意？
这三个字听起来是多么的讽刺。他毁了我对爱情的全部幻想，将我的真心践踏在地，
却轻描淡写地说没有恶意？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这十年吗？你把我当什么？一个替代品？一个玩偶？”我的声音颤抖着，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靠近他，想温暖他那颗冰封的心。
我学着做他爱吃的菜，学着熨烫他的军装，学着给他讲军区大院里的趣事，
只为能让他偶尔露出一个笑容。可现在我才明白，我的所有努力，不过是演给一个影子看。
他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寻找到我姐姐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心寒。“清欢，你听我说……”他往前一步，想伸手触碰我。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别碰我！我嫌脏！”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向他，
他也僵在了原地。“我们相处十年了，周卫国。整整十年！我把自己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
给了这个家。可你呢？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对不对？”我站起身，红着眼眶质问他。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声音低沉：“清欢，我知道你委屈。
但是……清雅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这句话彻底把我打入了地狱。
唯一爱过的女人……那么我呢？我算什么？我猛地笑了，笑声凄厉而悲凉。笑自己傻，
笑自己痴，笑自己竟然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十年。“好啊！既然这样，这军婚，离了也罢！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周卫国猛地抬起头，
眼神震惊地看着我：“清欢，你说什么？”“我说，离婚！我受够了当替身的日子！
”我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坚定。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绷得死紧：“你胡闹什么！
离婚是儿戏吗？我们是军婚！”“军婚怎么了？军婚就不能离吗？我林清欢，不是谁的影子！
”我直视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强硬。周卫国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脸色阴沉，拳头紧握。屋子里，除了我急促的呼吸声，再无其他。我看着他，
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04我的话，
像一枚炸弹，在周卫国和这个家中掀起了轩然***。张玉芬听到我要离婚，
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清欢啊，你可不能胡说！
卫国这孩子是闷了些，可他心里是有你的！你看看，他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付出了多少……”她絮絮叨叨地数着周卫国的“好”，可我心里清楚，那些“好”，
不过是他作为丈夫应尽的责任，与爱无关。他可以给我物质，给我一个家，
却独独给不了我最想要的——他的真心。周卫国更是直接将我锁在家里，不许我出门。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焦躁和不安。“清欢，你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生气，
我可以解释。”他把我抵在墙角，高大的身躯将我完全笼罩。我冷笑一声，
别过脸去：“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把我当成她的影子？
解释你如何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深情戏码？”他眼中闪过痛楚，
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清雅是我的初恋，她是为了救我才……我欠她的。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她的还魂咒，来弥补你的愧疚？”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不是！
清欢，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但后来，我们相爱十年，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我都看在眼里。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我看着他那张脸，
曾经日思夜想，此刻却觉得如此陌生。十年了，我才看清这个男人。他或许并非十恶不赦，
但他对我的欺骗和利用，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周卫国，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句话像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他猛地松开我，后退一步，与我保持了距离。“林清欢，你别太过分！
”他的声音带着警告。“我过分？我过分什么？我只是想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个影子！
”我丝毫不退让。房间里陷入了死寂。我知道，我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但他越生气，
我的心反而越平静。多年的委曲求全，多年的隐忍，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卧室，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把我的衣物、书籍，
甚至一些日常用品，都一件件地放进行李箱。我的动作很慢，但很坚定。周卫国站在门口，
看着我的动作，没有阻止，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或许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
过几天就会消停。但他错了。这次，我是认真的。当我的行李箱被塞得满满当当，
拉链被我用力拉上时，周卫国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要去哪儿？”“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影子的地方。”我头也不回地说道。05我提着沉重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家大院。身后是周卫国焦躁的呼喊，以及婆婆张玉芬的哭泣声。
但我充耳不闻，只觉浑身轻松，像挣脱了多年的枷锁。那晚，我去了小姨家。
小姨是母亲的妹妹，她一直心疼我，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并不舒坦。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周卫国把我当替身的事。小姨听完，
气得眼眶都红了：“这个周卫国！简直欺人太甚！把我们清欢当什么了？！你做得对，
这样的男人，离了就对了！”我窝在小姨的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这些天来，
我第一次放声大哭。哭声里，包含了十年的委屈，十年的心酸，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清欢，
你别怕。小姨支持你。你还年轻，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大不了，小姨养你！
”小姨紧紧抱着我，轻声安慰道。第二天，我主动找到部队，递交了离婚申请。
军婚的离婚程序格外繁琐，需要双方单位的批准，以及政审等一系列手续。
我知道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回头。
周卫国得知我真的去办理离婚手续，第一次失控了。他直接冲到小姨家，把我拽出门，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带着疲惫和憔悴。“林清欢，你闹够了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对我，对周家造成什么影响？！”他怒吼着，
手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皱眉，但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