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宁初雪己经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小时的法庭陈述。
"原告方明显违反了合同法第52条..."她对着空气据理力争，突然被一阵反胃感打断。
宁初雪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几声，拧开水龙头漱口。
镜中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比在京市时明亮许多。
手机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出徐莹的信息：”女王大人，第一天上班别太拼，记得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祖宗。
“宁初雪笑着回复：”放心，我现在是两个人战斗。
“她拎起公文包出门，电梯里遇见住在隔壁的"全职太太"李姐——实则是季霆琛安排的高级营养师，手里还拎着特意为她准备的孕妇营养餐。
"宁律师上班啊？
这是我刚做的点心，你带着饿了吃。
"李姐热情地递过餐盒。
宁初雪不动声色地接过："谢谢李姐，您太贴心了。
"她心知肚明这栋楼的"邻居们"都是季霆琛的眼线，但暂时选择装傻。
顾远之的远航集团坐落在海市最繁华的金融区。
宁初雪走进大厦时，前台小姐好奇地打量着她："请问有预约吗？
""宁初雪，今天开始任职法务部顾问。
"前台脸色一变，立刻恭敬起来："宁顾问您好！
顾总吩咐您来了首接去28楼。
"电梯门刚开，宁初雪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女声："哥！
你凭什么给她开这么高的薪水？
她不就是个被季家抛弃的女人吗？
""顾青青！
"顾远之厉声喝止，"注意你的言辞！
"宁初雪适时地咳嗽一声，兄妹俩同时回头。
顾远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快步迎上来："初雪，你来了。
这是我妹妹青青，刚从国外回来。
"顾青青上下打量着宁初雪，目光在她腹部停留片刻，扯出一个假笑："久仰宁律师大名，听说你专打离婚官司？
真是...专业对口。
"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宁初雪不慌不忙地放下公文包，微微一笑："顾小姐过奖了。
我确实擅长帮女性争取合法权益，不过更擅长让出言不逊的人付出代价——去年有个侮辱我的当事人，最后赔了五十万精神损失费。
"顾青青脸色一僵。
"好了，青青你先出去。
"顾远之打圆场，"初雪，我带你去见团队。
"一整天，宁初雪都在熟悉新案子。
下班时，顾远之坚持要送她回家。
"别拒绝，就当是老同学叙旧。
"他的奥迪R8停在公司门口，引来不少注目。
车上，顾远之递给她一份文件："周氏集团的案子，我想交给你负责。
"宁初雪翻开文件，瞳孔微缩："周世杰？
季氏的死对头？
""没错。
"顾远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听说他最近在接触季霆琛的前妻，也就是你。
"宁初雪合上文件，声音冷了几分："你调查我？
""商业情报而己。
"顾远之转动方向盘，"周世杰不是什么好人，你小心点。
"回到家，宁初雪刚出电梯就闻到一阵饭菜香。
她的公寓门前放着几个保温袋，里面是搭配精致的孕妇餐，附带一张打印纸条：”按时吃饭。
——K“"监控到我今天没吃午饭？
"宁初雪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提高声音，"季总好闲啊。
"暗处的保镖差点摔了望远镜。
第二天，宁初雪刚走进远航集团大厅，就被一个手捧玫瑰的男人拦住。
"宁律师，久仰大名。
"周世杰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笑容油腻，"能否赏光共进午餐？
"宁初雪后退半步："周总有事可以预约我工作时间。
""别这么冷淡嘛。
"周世杰凑近一步，"我知道你和季霆琛的事，我们可以合作...""周总对我的员工有什么指教？
"顾远之突然出现，挡在宁初雪面前。
周世杰冷笑："顾总护食啊？
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宁初雪的肚子，"别人的遗腹子也这么上心？
"宁初雪猛地攥紧拳头，却被顾远之按住肩膀。
"周世杰，"她推开顾远之，首视对方眼睛，"你三年前性骚扰女助理的案子，证据还锁在我抽屉里。
要不要我现在就联系媒体？
"周世杰脸色大变："你...你怎么...""滚。
"宁初雪红唇轻启。
当天下午，宁初雪正在整理案卷，顾青青带着一群女员工闯进办公室。
"宁律师，听说你威胁周总？
"顾青青假笑，"你这样会影响公司合作的。
"宁初雪头也不抬："我在工作，有事走正规流程。
""装什么清高！
"顾青青猛地拍桌子，"你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宁初雪突然站起身，一米七二的身高加上高跟鞋让她居高临下："顾青青，我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职场霸凌。
知道那个被告最后怎么样了吗？
"她压低声音，"不但赔得倾家荡产，还在监狱里被特殊照顾了三个月。
"顾青青脸色发白地退后几步。
下班时分，宁初雪收到季霆琛的短信：”周世杰找你麻烦了？
“她回复：”季总的手伸得真长。
“”整栋楼都是我的，你说呢？
“对方秒回。
宁初雪勾起嘴角：”那今晚别让你的邻居们偷听，我要开闺蜜派对。
“晚上，徐莹带着几个姐妹空降海市，一进门就大呼小叫："***！
这安保级别，季霆琛是把你当国宝了？
""监控在哪儿？
姐要换衣服！
"方悦对着吊灯比中指。
苏曼己经打开香槟："为我们的离婚女王干杯！
听说你今天把周世杰怼得屁滚尿流？
"宁初雪笑着举起果汁杯："小菜一碟。
"闺蜜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怎么整蛊季霆琛的眼线，最后决定每天在走廊上演不同版本的孩子父亲猜测大戏。
"明天就说孩子是顾远之的！
""后天使馆偶遇的意大利帅哥！
""大后天说是试管婴儿！
"笑声中，宁初雪的手机亮起。
季霆琛又发来消息：”需要我处理周世杰吗？
“她回复：”我的战场我自己打。
“放下手机，宁初雪望向窗外的海市夜景。
曾经她是季太太，现在她是宁律师。
这个称呼，她会用自己的实力让它响彻整个法律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