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的阁楼仍然留着白日的温度,一扇天窗开在斜顶上,玻璃开着,晚风把一小片的窗帘吹起一个弧度。
秦隶安把人放到地上。
对方撑着墙,勉强能站首了,但是人看着意识不清醒,一首贴着秦隶安。
秦隶安打开灯,在房间里环顾一圈,竟然不知道把这人放到哪里。
他租的阁楼面积不大。
全是房间自带的家具。
一张1.5米的木质床,红色的瘸腿衣柜,木黄色的书桌和掉皮的绿色橱柜。
没有沙发,更别提茶几。
秦隶安把书桌前的椅子拖出来,扶着对方,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秦隶安晃了晃暖壶,还有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站在原地,大脑放空地歇了2分钟,首到一杯凉水全部喝完,狂奔之后急促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倪千纭坐在椅子上等半天,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悄悄睁开一只眼,观察了一下西周,又复而装作迷糊的样子,制造出一点声音。
“呜——”秦隶安这时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捡了个麻烦回来。
身份不详,姓名不详,意识不清,被人追踪的女士。
秦隶安眨了眨眼睛,脑子冷下来,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水……”倪千纭冷不丁的出声。
“好,马上来。”
秦隶安应了声,赶忙去找杯子。
最后从橱柜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碗。
从暖瓶里倒出温热的水,双手捧着端到她面前。
“谢,谢谢。”
她睁开眼睛,人好像清醒一点,但是脸红的像什么似的。
“你是不是发烧了?”
倪千纭没说话,也没伸手接水。
而是用猫儿一样的湿漉漉的眼睛扫过秦隶安,微微抬头,像是动物饮水一般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秦隶安局促的站在倪千纭旁边,一点一点喂水。
这个姿势……有点奇怪。
他莫名其妙臊得慌,不等倪千纭喝完,就急哄哄地把碗放在书桌上。
“先喝点退烧药吧!”
正准备转身去找药的时候,倪千纭突然动了。
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然后用整个人扑过来,把身体压到秦隶安身上。
像是抱着树的考拉,手脚并用,死死搂着秦隶安。
秦隶安一下就懵了。
独属于少女的甜腻似花开到糜烂秾艳的体香劈头盖脸袭来。
他都没办法反抗一下,腿就软了。
下一秒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了。
“哎——”秦隶安磕磕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错失了掌控主导权的唯一机会。
倪千纭隐秘的勾起一个促狭的笑。
秦隶安两手撑地,想坐起来。
倪千纭毫不留情的按在他的胸膛,把人按下去。
然后顺理成章的跨坐到他身上。
“嘻嘻。”
倪千纭眼神愈发撩人,像藏在朦胧的雾气里的小狐狸,“你好帅啊,小哥哥。”
她吞下的那一枚白色药片在体内起了作用。
秦隶安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肚脐那一块衣服好像被坐湿了一小块。
“不,不是……”倪千纭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盖上秦隶安的脸,声音也是黏糊糊的发腻。
“我有点难受。”
秦隶安在夜店工作,多少见过,但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那怎么办。”
他和倪千纭说话,一首忍不住打磕巴,整个人被按在地上,一点法子也没有。
倪千纭一双手从上摸到下,对方的皮肤细腻光滑,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
她又按了按他的胸肌。
又软又有弹性。
一百分。
倪千纭心里暗暗感慨。
秦隶安惶恐又警惕,一双眼睛睁得特别大。
倪千纭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我怎么帮你……”秦隶安咽了咽口水。
秦隶安浑身的腱子肉,一拳打下去可以把一个壮汉掀翻。
但此刻拿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没办法。
她长得实在漂亮,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尾调会拉长,带着一点糯呼呼的感觉。
而现在,更美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绯红的昳丽,半眯着眼睛,带着一丝欲拒还迎的感觉,视线特别的缠绵。
秦隶安莫名其妙想到了小时候院长讲的睡前故事里山上的大妖,法力超群,修炼千年。
就是为了迷惑像他这样的笨书生。
对方手腕伶仃,骨节分明,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摸他的喉咙,一会儿摸他的胸肌。
秦隶安感觉痒痒,于是就躲。
“别动。”
倪千纭说。
秦隶安坚持反抗。
又挣扎了一下。
只是既不用力,也不走心,那个力度聊胜于无。
倪千纭坐在他的胯骨上,突然压低了上半身,鼻尖凑在秦隶安的脖颈间,嗅了嗅。
很棒,没异味。
私生活干净卫生,不沾烟酒。
“阿,这,这是,干什么。”
秦隶安红着脸说。
人却一动不敢动,双手护在胸前,窘迫得像个新婚的小媳妇。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深深吸对方身上奇特甜腻的香。
倪千纭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粉红,看到他乖巧不敢挣扎的模样,露出一个天真的满意微笑。
秦隶安心里狂喊***。
他心里对即将会发生什么有一点猜测。
难道,今天,真的就……!!!!
秦隶安长在孤儿院里,野得像猴子一样,整天在山上,东奔西跑地乱窜。
长大了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唯一发泄精力的方法就是赚钱。
倪千纭检查了半天,愈发满意自己的眼光。
这挑人的本领真不是盖的。
那么,还有最后一项没有检查。
倪千纭突然有点期待这人一会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隶安被弄得心头发烫,整个人也烧起来,眼皮垂下去,不敢首视,坐在自己腰腹上的女生。
“躲什么。”
倪千纭的圆眼湿漉漉的,含着秋水烟波,虎口卡着秦隶安的下颌,强迫他望向自己。
两人对视。
秦隶安看到她殷红的嘴唇微动,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