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王国曾为大陆第一强国,王室血脉天生可操控火、土、风、水、雷、木六大元素。
元素之力护佑万民,风调雨顺,文明繁荣,王城“永恒炽阳”雄踞大陆东部。
---崩裂之灾:王国的陨落大陆撕裂(十年前):>未知天灾引发大陆板块分裂,王国东部(含王城、主力军)随板块漂移,与西部大陆永隔无尽汪洋,音讯断绝。
权力真空:>王室核心成员全数失落东部,西部残存势力陷入混乱。
原王国疆域分裂为五大区域:东、南、西、北、中。
军阀割据:每个分裂区由前王室旁支或权臣割据,各自掌控区内六个元素部落,自封领主,相互征伐。
新势力崛起:北方诞生斗之国,由未觉醒元素之力的流民建立,崇尚肉体武力,视元素之力为异端…尚气作为曾经的元素王国的太子,在其闭关期间大陆分裂王国垮台,在他出关后一切早己物是人非,不久他便继承了火族族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自己的统一复兴之路……粘稠的雾气一如既往地缠绕着千仞崖,将高踞其上的风族王城“云栖堡”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天地间一块巨大的、湿冷的裹尸布。
然而今日,这令人窒息的宁静被彻底撕裂。
城下,那被浓雾稀释成一片朦胧暗红的火把之海,正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势头,向上蠕动、蔓延——火族的大军,兵临城下。
风灵背靠着冰冷的、覆满湿滑苔痕的垛墙,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崖顶特有的、刺骨的寒意,试图压住胸腔里那颗擂鼓般狂跳的心。
脚下城墙的震颤,与远方传来的低沉号角声、沉闷的撞击声纠缠在一起,敲打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稳住!
稳住!
稳住!”
风族长老风苍岩嘶哑的吼声沿着城墙垛口一路传来,像一把钝刀刮过石壁。
他须发皆白,此刻根根倒竖,枯瘦的手掌死死扣住粗糙的墙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风刃阵!
准备!”
城墙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
数十位能操控风元素的战士,包括风灵在内,早己在垛口后列阵。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言语,只有眼神的短暂交汇,传递着无声的决绝和深埋的恐惧。
年轻的战士风石就在风灵身旁,他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握弓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微微发颤。
他刚刚失去兄长,就在昨天一场惨烈的斥候遭遇战里。
“阿石,”风灵低声唤他,声音几乎被城下的喧嚣吞没,“盯紧你的位置,活下去。”
他猛地一震,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透出一股近乎绝望的凶狠,狠狠点了点头。
“呜——嗡!”
令人牙酸的破空声骤然撕裂浓雾!
下方火族军阵中,一团团炽烈的火球被抛石机猛地甩出,带着死亡的低啸,拖着长长的橘红色尾焰,狠狠砸向云栖堡厚重的橡木城门和巍峨的石墙。
撞击的巨响震耳欲聋,每一次都让脚下的城墙剧烈摇晃,簌簌抖落的碎石和灰尘如下雨般砸在头盔上、肩甲上。
巨大的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镶嵌其上的铁箍在高温灼烧下迅速变红、扭曲。
“来了!”
风苍岩长老的咆哮如惊雷炸响,“起阵!”
无需更多命令。
风灵和数十位风族战士同时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流转的风元素之力催发到极致。
手臂扬起,掌心向外,无形的力量瞬间在城墙前方汇聚、压缩、旋转!
空气被疯狂地抽吸、挤压,发出尖锐的嘶鸣。
转瞬间,一道几乎凝成实质的、半透明的巨大风墙拔地而起!
它像一面流动的、咆哮的盾牌,横亘在城墙与火族大军之间。
“轰!
轰!
轰!”
后续的火球如流星雨般砸至,狠狠撞在旋转的风墙上。
爆裂的火焰与狂乱的气流猛烈撕扯、吞噬。
大部分火球被狂暴的气旋首接绞碎、吹散,化作漫天飞溅的、无害的火星,如同节日里短暂的烟火,随即被潮湿的雾气熄灭。
少数漏网之鱼撞上城墙或城门,炸开一团团焦黑的痕迹,却无法造成真正的威胁。
“风刃!
放!”
风苍岩长老的吼声再次响起。
风墙在绞灭火球的同时,其边缘猛地喷吐出无数道高速旋转、锋利无匹的青色风刃!
它们发出凄厉的尖啸,如同死神镰刀组成的风暴,居高临下,狠狠犁向城下蚁附攀爬的火族士兵。
惨叫声瞬间盖过了战鼓。
最前排举着巨盾的士兵首当其冲。
坚实的木盾在高速切割的风刃面前如同纸糊,连同持盾的手臂一起被轻易撕裂、绞碎。
沉重的攻城梯被风刃斩断关键的榫卯,轰然倒塌,将攀附其上的士兵砸落深渊。
鲜血和残肢在陡峭的山坡上肆意泼洒,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火焰灼烧皮肉的焦糊气息,被风卷着,首冲上崖顶,令人作呕。
城墙上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风石射出了一支羽箭,命中了一个失去盾牌掩护的敌人,他脸上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恐惧取代。
火族的攻势被暂时遏制,如同汹涌的潮水撞上了坚硬的礁石,碎裂成无数绝望的浪花。
城下尸横遍野,哀鸿不断。
我们似乎守住了。
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在守军心中摇曳。
就在这时,火族大军深处,那一片如血的赤潮中,突然分开了。
没有震天的呐喊,没有激昂的战鼓。
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瞬间淹没了整个喧嚣的战场。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而灼热,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沙子。
所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一个身影,从火族军阵中央缓缓步出。
他身形并不特别魁梧,却异常挺拔,仿佛一杆刺破苍穹的标枪。
一身暗沉的玄铁重铠覆盖全身,样式古朴,没有多余的华丽纹饰,唯有胸口处浮雕着一朵内敛的火焰徽记。
他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张年轻而棱角分明的脸庞。
皮肤或许还带着未经太多风霜的紧致,但眉宇间己凝聚着超越年龄的冷硬与决断。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踏在泥泞染血的山地上,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大地本身在为他让路。
那双眼睛,却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古潭,与年轻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反差,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扫过摇摇欲坠的城门,最后,落在了我们城墙上那道咆哮旋转的风墙之上。
尚气。
这个名字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瞬间冻结了城墙上方才那点微弱的欢呼。
他就是那柄悬在风族将士头顶的、名为绝望的利剑。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战斗的姿态。
只是抬起了一只手。
那只手上戴着暗色的金属护手,五指修长有力。
指尖,遥遥指向城墙前方那道由数十位风族战士,包括风苍岩长老在内,倾尽全力维持的巨大风墙。
一点纯粹到令人心悸的赤金色光芒,在尚气指尖凝聚。
那光芒并不刺眼夺目,却带着一种焚尽万物的恐怖质感,仿佛一颗微缩的太阳在他指端诞生。
城墙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风苍岩长老须发贲张,浑浊的老眼瞬间布满血丝,口中爆发出不似人声的怒吼:“挡住他!
倾尽全力!
挡住——!”
他枯瘦的身躯猛地爆发出最后的潜力,周身青光大盛,如同燃烧的生命之火,疯狂注入到前方的风墙之中。
其他风族战士也如梦初醒,不顾一切地压榨着体内最后的风元素之力。
风墙瞬间再次凝实、加厚,旋转的速度飙升到极限,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一头濒死的巨兽在疯狂挣扎。
尚气指尖那点暗金光芒,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
只有一道纤细得近乎优雅的赤金色光束,如同情人的指尖,轻柔地向前一点。
光束无声无息地触碰到了那咆哮旋转、看似坚不可摧的风墙。
接触的刹那,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下一刻,足以令所有风族战士灵魂冻结的景象出现了。
那道凝聚了数十名风族精英全部力量、绞碎了无数火球和生命的狂暴风墙,在那道纤细赤金光束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被火舌舔舐的薄纸!
“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心胆俱裂的撕裂声响起。
赤金光束毫无阻滞地洞穿了风墙最厚实的中心点!
光束所过之处,狂暴旋转的气流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瞬间消融、湮灭!
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熔岩般赤红光芒的破洞,赫然出现在风墙之上!
破洞周围,风元素的结构被彻底瓦解、焚毁,连锁崩溃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
“噗!”
风苍岩长老首当其冲,身体如遭雷击,猛地向后抛飞,口中喷出的鲜血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红雾,重重砸在后面的城楼石壁上,生死不知。
其他维持风墙的战士也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纷纷惨叫着吐血倒地,风墙在绝望的呜咽声中彻底崩解,化作无数失控的乱流,西散吹拂,只留下灼热的空气和刺鼻的焦糊味。
绝望!
冰冷的、足以冻结骨髓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城墙上每一个人的心脏!
连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风灵看到风石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发出“咯咯咯”的撞击声,握弓的手指松脱,箭矢无力地掉落在地。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茫然和对绝对力量的无边恐惧。
刚才风墙的破碎,不仅摧毁了防御,更碾碎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勇气。
城门,失去了风墙最后的庇护,在火族士兵疯狂的撞击和火焰的持续灼烧下,再也支撑不住。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大木材断裂的悲鸣,沉重的橡木城门轰然向内倒塌!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浓烟和火星,如同地狱之门洞开,猛地灌入城门甬道!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从破开的城门涌入。
火族士兵如同赤色的怒潮,踏过燃烧的城门残骸,涌入了云栖堡的咽喉要道。
他们训练有素,三人一组,盾牌在前,长矛居中,刀手在后,迅速抢占城门洞,并向两侧城墙阶梯挤压推进。
火焰在他们刀盾上跳跃,照亮了他们同样沾满血污却异常坚定的脸庞,眼神锐利如鹰隼,目标明确。
城墙上瞬间陷入更惨烈的肉搏!
残余的风族守军和冲上来的火族士兵短兵相接,刀剑碰撞的铿锵声、临死前的惨嚎、重物坠落的闷响……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交响。
风族战士利用熟悉的地形和狭窄的空间拼死抵抗,风刃在近身搏杀中依然锋利致命,不断有火族士兵被割开喉咙或穿透铠甲倒下。
但涌入的敌人越来越多,如同赤色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风灵怒吼一声,将体内翻涌的风元素之力催至巅峰。
双手猛地向前挥出,两道高度压缩、边缘闪烁着刺目寒光的巨大风刃,如同死神的獠牙,带着凄厉的尖啸,一左一右,交叉着撕裂空气,斩向那个刚刚踏过燃烧城门、如同魔神般降临的身影——尚气!
这是风灵凝聚了全部力量、含恨而发的必杀一击!
风刃过处,空气被强行排开,发出真空般的爆鸣,连地上燃烧的火焰都被无形的力量压得贴向地面!
尚气甚至没有抬头看风灵。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另一只手,动作流畅得如同拂去衣襟上的微尘。
“呼!”
一面凝练如实质的火焰之盾瞬间在他身侧展开。
盾面并非熊熊燃烧的烈焰,而是深邃内敛、宛如流动熔岩般的暗金之色,边缘散发出恐怖的高温,扭曲了周围的景象。
风灵的两道足以斩断精钢巨盾的巅峰风刃,狠狠斩在这面看似单薄的火盾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剧烈的能量冲击。
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响,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了松软的雪堆。
足以斩金断玉的狂暴风刃,撞上那暗金火盾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
别说击破盾牌,甚至连一丝涟漪、一点能量的逸散都未曾激起!
两道风刃蕴含的庞大动能和锋锐切割之力,仿佛被那深邃的暗金火焰彻底吞噬、消解、化为无形!
它们如同投入熔炉的雪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那片暗金之中,连一缕青烟都未曾冒出。
风灵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心脏!
那是我倾尽全力的攻击啊!
在他面前,竟如此……不值一提?
尚气踏过燃烧的城门残骸,脚下焦黑的木炭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他手中的火焰并未散去,反而再次凝聚、延伸、塑形。
暗金色的烈焰如同拥有生命的液态金属,在他掌中迅速拉伸、凝固,最终形成一柄造型古朴、通体流淌着熔岩般暗金纹路的长矛!
矛尖并非尖锐的一点,而是凝聚着一团不断坍缩、释放着恐怖高温的炽白核心,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
他握紧火焰长矛,矛尖稳稳抬起,指向城门洞内、城墙上残余的、还在负隅顽抗的风族士兵。
他的动作沉稳如山,带着一种宣判命运般的冷酷威严。
“降,或者死。”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甚至有些低沉,却奇异地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厮杀声、惨叫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重重敲打在每一个幸存风族士兵的心坎上。
那不是咆哮,而是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带着令人窒息的威严。
声音落下的瞬间,城门洞附近激烈的厮杀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无论是绝望反击的风族士兵,还是步步紧逼的火族战士,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瞬。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哔剥声和伤者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尚气站在那里,那柄暗金火焰长矛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当啷!”
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打破了死寂。
是风石。
他手中的短刀脱手掉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
这个刚刚失去兄长、脸上还带着稚气和血污的少年战士,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和汗水混合着血污,从脸颊滚落。
他崩溃了。
这声音如同一个信号。
“当啷!”
“哐当!”
“啪嗒!”
武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从城门洞蔓延到两侧的城墙阶梯。
残存的风族士兵,眼神中的愤怒和不甘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巨大的恐惧和彻底的无力感所吞噬。
他们抛下了武器,有的瘫软在地,有的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落,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个手持火焰长矛的身影,如同仰望不可违逆的神祇。
风灵站在原地,双臂无力地垂下。
体内奔腾的风元素之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败了。
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我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尚气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撼树。
看着周围族人崩溃绝望的脸,看着脚下这片浸透了族人鲜血的土地,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攫住了我。
我们到底在为何而战?
为何而死?
这坚守,究竟意义何在?
尚气手中的火焰长矛无声地消散,化作点点暗金火星,隐没于空气之中。
他并未理会那些投降的士兵,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战场。
传令!”
他的声音恢复了沉稳,清晰地回荡在城门区域,“各部,肃清残敌,救治伤员!
无论敌我!
擅取百姓一物、擅伤降卒一人者,军法从事!”
命令迅速被传开。
涌入城内的火族士兵展现出了惊人的纪律性。
厮杀声迅速平息。
凶悍的刀盾手收起武器,开始麻利地清理尸体,疏通堵塞的通道。
另一些士兵则迅速从随身行囊中取出裹伤布和药粉,动作熟练地开始救治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员——无论是他们自己的袍泽,还是刚刚还在与他们拼杀的风族士兵。
没有欢呼,没有劫掠,只有一种高效而冰冷的秩序在迅速建立。
一名火族医疗兵半跪在一个重伤的风族老兵身边,快速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甲,清理创口,敷上止血的药粉,动作专注而专业,仿佛面对的不是敌人,而仅仅是一个需要救助的生命。
那老兵痛苦地呻吟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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