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赤着脚,踩在冰凉刺骨的溪水里,正低头浣洗着今天的菜蔬。
水面倒映着我苍白而瘦削的脸,眉眼间带着一丝久病未愈的孱弱。
这副身子,是京城贵女温知鸢的。
而内里的灵魂,来自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唇角却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沈大哥,今天又这么早。”
那人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从我手中接过沉重的木盆,走向我屋前的水缸。
哗啦一声,清冽的山泉注满了半旧的水缸。
他叫沈离,是三个月前搬来村里的新邻居。
他沉默寡言,面容俊美,却从不与村里人多来往,唯独对我,关照有加。
每天清晨,他都会为我挑满一缸水,偶尔还会送来些自己猎得的野味。
村里人都说,他看上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了。
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这样的日子,平静得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我洗好了菜,提起裙摆正要上岸,脚下一滑,整个人便要向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瞬间揽住了我的腰,将我稳稳地带回岸上。
我撞进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气。
“小心。”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心头一跳,连忙挣开他的怀抱,脸颊有些发烫,“多谢沈大哥。”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
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鬓角,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至我耳后。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珍视。
可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我耳垂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冰凉的触感,那眼底深处潜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偏执与疯狂……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这张脸是陌生的,可这眼神,这眼神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是他。
是那个权倾朝野,手段狠戾的摄政王,谢景阑。
是那个在我“死”后,彻底黑化,将整个世界拖入血海地狱的大反派。
他找到我了。
他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猎户,在我身边潜伏了整整三个月。
我僵在原地,四肢百骸都窜起一股寒意,连呼吸都忘了。
他看着我煞白的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沈离”的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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