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两个选项,出现在他意识里!
谢立军脑子里的火气,被那俩血红选项嗡一下浇灭了!
啥玩意儿?
金手指?
一万块港岛票?
灵泉空间?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心里头翻江倒海!
一万块港岛?
听着是美,可那鬼地方现在啥光景?
人生地不熟,去了喝风啊?
再说了,这娘毒妇精得跟鬼似的,能让他顺当拿着钱跑路?
扯淡!
灵泉空间?
土地百亩?
这玩意儿听着就他妈踏实!
有地就有根!
有灵泉说不定能救命!
这年月,啥最金贵?
粮食!
命!
***她们?
这词儿听着就解恨!
选二!
必须选二!
这念头刚落下,就感觉轰地一下!
意识里突然多了片灰蒙蒙的地,一眼望不到头。
中间还咕嘟咕嘟冒着一小汪清亮亮的泉水!
身体也感觉精神了不少。
他心里瞬间踏实了一半,那股子要撕破脸的暴怒劲儿,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不能掀桌子!
现在得装!
谢立军深吸一口气,脸上那股子要杀人的戾气,眨眼间就变成了疲惫。
“妈,您别嚎了。
玉娟,你也别哭了。”
周金凤的干嚎卡在嗓子眼儿,泪珠子还挂在油腻的褶子上。
她狐疑地瞅着谢立军,这狼崽子,转性了?
谢玉娟也忘了哭,愣愣地看着她哥。
谢立军搓了把脸,像是下了多大决心。
“妈,您说的也有道理。
我这成分,哎,就是个臭狗屎,谁沾上谁倒霉!”
“入赘就入赘吧。
好歹能保条命,反正爹也没了,这个家就这样了。”
周金凤一听,眼里的狂喜差点没藏住!
有门儿!
这小畜生终于认命了!
“哎哟!
我的好儿子!
你总算想通了!”
她一拍大腿,脸上的悲苦一扫而光,只剩下狂喜。
“妈就知道你是明白人!
妈还能害你不成?”
谢玉娟也跟着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不过…”谢立军话锋一转,抬起眼皮,那眼神儿,首勾勾盯着周金凤。
“妈,我好歹是入赘过去的,不是娶媳妇进门。”
“空着俩爪子,像叫花子似的进门,人家老刘家,也瞧不上吧?
到时候丢的可是咱谢家的脸。”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金凤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那…那你想咋办?”
“我爹走得突然,但总留了点东西给我吧?”
谢立军说得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您把东西给我分分?
把我爹留下来的一部分遗产留给我就行。”
周金凤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头火起,又发作不得。
这小畜生,句句在理,还显得特别懂事!
可那些东西…那些藏起来的金银细软、古董字画……都是她和玉娟将来跑路的盘缠!
怎么能给?
她眼珠子乱转,舌头有点打结,“立军啊!
你爹他那些东西早就没了啊!”
“你是不知道啊!
你爹倒了,那些红袖章凶神恶煞的!
钱?
票子?
金条?
早让那帮戴红袖章的抄家抄干净了!
连个铜板都没剩下!”
“你看看这家里!
除了这破院子,哪还有值钱的东西?
这些年,妈拉扯你们兄妹俩,容易吗?
吃穿用度,哪样不要钱?
早就耗光了啊!”
“妈给你找这门亲,不就是想让你过安生日子,别再受你爹的连累吗?
你咋还惦记那些没了影儿的东西?
妈这心,都是为了你啊!”
她越说越顺溜,眼泪又下来了。
谢立军心里冷笑。
抄干净了?
放屁!
他爹那种老狐狸,能没点后手?
这娘俩能没私藏?
前世除了卖他的钱,那些在港岛安身立命的本钱可不少,哪样不是他爹的?
但他面上不显,反而露出一丝理解的苦笑。
“妈,您别急,我知道您不容易。”
“可我这毕竟是入赘,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娶我进门。
我爹留下的东西,甭管值不值钱,哪怕是个念想呢?
我总得带点过去吧?”
“不然,人家那边,会不会觉得咱家太寒碜了?
没诚意?
我这以后的日子,咋过?”
“再说了,我这人一走,爹留下的东西,不都归您和玉娟妹妹照看吗?
我这心里也踏实。”
“我也不会真要,您就拿出来给我充个门面,让我心里有个底,在那边也好说话不是?”
这话一出,周金凤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
保管?
照看?
这不就等于还是她的?
这小子,是认命了,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行啊!
只要他肯乖乖入赘,先把钱拿到手,以后的事…再说!
“行!”
周金凤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脸肉疼。
“立军啊,你这话在理!
妈也不能让你太委屈了!”
“这样!
你爹是留了点不值钱的旧东西,妈都收着呢。
等你入赘那天!
妈给你!
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好歹撑撑场面!”
“真的?”
谢立军眼睛亮了一下,像是很惊喜:“妈,您说话算话?”
“算话!
当然算话!”
周金凤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骂娘。
“你妈我啥时候骗过你?
你就安心养身子!
后天,后天人家就来接人!
到时候,东西一准儿给你!”
“行,听妈的。”
谢立军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是认了命。
“我出去透透气。”
他站起身,没再看那对喜形于色的母女,头也不回地朝院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破院门关上。
谢立军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土路上。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只老母鸡在墙角刨食。
谢玉娟脸上的担忧和哭相唰地没了影儿,只剩下满满的急切和算计。
她一把抓住周金凤的胳膊,压着嗓子,声音又尖又细:“妈!
你真要把爹留下的东西给他啊?
便宜那小畜生了?”
周金凤脸上的慈母表情也彻底撕了下来,露出一副刻薄相。
“怎么可能?
老娘一分钱都不会往外掏!
说这话,就是为了先稳住这小畜生。”
“你个死丫头!
不长脑子!
不哄着他,他真尥蹶子跑了咋办?
咱上哪儿找这么个好货去换钱?”
“晚上把他灌醉,强行把这兔崽子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