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中学的露天篮球场周围挤满了人。
高二和高三的篮球对抗赛即将开始，场边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徐哲宇站在人群边缘，戴着白色口罩，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淡地落在球场上。
“喂，口罩小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思俞小跑着靠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黑框眼镜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汽水，递了一瓶给徐哲宇。
“谢了。”
徐哲宇接过，指尖不经意地碰到张思俞的手，凉意顺着皮肤蔓延。
“不客气！”
张思俞笑着拧开自己的汽水，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怎么样，是不是比一个人闷在教室有意思？”
徐哲宇没回答，只是轻轻拉下口罩喝了一口汽水。
张思俞的目光在他侧脸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像是怕被发现。
比赛开始，场上的对抗激烈起来。
张思俞虽然是足球部的，但对篮球规则也很熟悉，时不时凑近徐哲宇耳边解说。
“那个穿7号的是高三的王牌，突破特别快。”
他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徐哲宇的耳廓。
徐哲宇微微侧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张思俞睫毛的弧度。
他“嗯”了一声，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下半场，高二队落后，气氛紧张起来。
张思俞突然抓住徐哲宇的手腕，兴奋地指着场上：“快看！
要反超了！”
徐哲宇僵了一下，但没甩开。
张思俞的手心很热，像他这个人一样，毫无顾忌地传递温度。
比赛结束，高二队险胜。
人群欢呼着散开，张思俞还沉浸在兴奋中，转头对徐哲宇笑：“赢了！
要不要去小卖部庆祝一下？
我请你吃冰棍。”
夕阳的光斜斜地照在张思俞脸上，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徐哲宇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张思俞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刚才的比赛。
他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每一个精彩瞬间，仿佛那些场景就在眼前重现。
徐哲宇则大多时候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回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他的步伐平稳而缓慢，与张思俞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张思俞似乎并不在意徐哲宇的冷淡态度，反而觉得他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很有趣。
他时不时地侧过头去，观察着徐哲宇的反应，然后自顾自地笑起来。
走着走着，张思俞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徐哲宇，问道：“对了，下次你打球的时候，我能来看吗？”
徐哲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愣，他迟疑了一下，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回答道：“随你。”
张思俞听到这个答案，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他兴奋地伸出手，搭上徐哲宇的肩膀，开心地说：“那就说定了！”
徐哲宇没躲开。
黄昏的风吹过，两个少年的影子在地上交叠，拉得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