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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行:不祥的预兆

发表时间: 2025-07-13
三碗清澈的矿泉水注入砂锅,浸泡着刚刚抓回的中药。

厨房里弥漫开一股浓烈而苦涩的草木气息。

慕容泽兴守在小火炉旁,看着蓝色火苗温柔地舔舐着砂锅底部,袅袅白气蒸腾而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熟悉的煎药场景,却将他飘忽的思绪猛地拽回了九年前那个闷热、躁动,仿佛被无形命运之手推动的夏天——他第一次踏上通往海南的旅程。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父亲节的第二天。

那通改变一切的电话,就是在那时打来的。

电话***尖锐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他拿起听筒,父亲慕容龙的声音透过遥远的电波传来,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种奇怪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背景杂音?

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阿彬,”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背景的杂音让他不得不提高音量,“这个月放暑假……来爸的工地吧。

见识下外面,也……赚点钱,以后……供你读大学。”

语气里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更像是一种通知。

那句“供你读大学”,在当时的慕容泽兴听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期许?

还是无奈?

背景音里似乎还有几声模糊的呵斥,随即被电流的“滋啦”声覆盖。

“工地?”

慕容泽兴本能地抗拒。

他习惯了这座南方小城的安逸,对未知的远方和繁重的体力劳动充满天然的抵触。

但电话那头,父亲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过来,背景音里的异响更添了几分诡秘。

最终,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好。”

一种莫名的力量,或者说是对父亲那份沉重期许的回应,让他无法说出那个“不”字。

离开的日子定在了中元节。

清晨的天色灰蒙蒙的,带着一股粘稠的湿气。

高速路口的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

母亲李青岚紧紧攥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他并不凌乱的衣领,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那眼神深处,甚至藏着一丝……恐惧?

“这个,戴好!

千万不能丢!

洗澡都不能摘!”

母亲将一个褪色的、用红绳系着的三角形黄色符箓,郑重地塞进他贴身的口袋里,符上用朱砂绘制的符文己经有些模糊。

她的指尖冰凉,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到了……见到你爸……一定,一定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她用力强调着,仿佛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远行,而是一次充满未知凶险的旅程。

大巴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下,卷起一片尘土。

“去海南!

湛江的上车!”

司机粗犷的喊声穿透喧嚣。

车厢里混合着汗味、烟味和劣质皮革的味道,空调开得极低,冷得慕容泽兴首打哆嗦。

他蜷缩在靠窗的硬卧上,听着发动机单调的轰鸣,眼皮越来越沉。

母亲给的保温杯里还有热水,喝了几口,胃里传来一阵暖意,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困倦。

意识模糊间,他又跌入了那个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

冰冷刺骨的水滴声在死寂中无限放大,敲击着耳膜。

他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浓雾里,脚下是粘稠得如同泥沼的地面,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浓雾深处,隐约可见巨大而扭曲的阴影轮廓,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混合着腐烂苔藓的腥甜气味。

“不要!

放过我!

我不是!

我不想学!”

梦中,慕容泽兴在绝望中哭喊,声音在空寂的雾中回荡,显得无比渺小。

“时机未到……”那个模糊、威严又带着无尽沧桑的声音再次从雾的西面八方涌来,如同冰冷的潮水拍打着他的意识,“时机到,你一切知晓……”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

“我就是个普通的人!

求求你!

别搞我了!

我怕!

我真的怕!”

他双膝发软,跪倒在冰冷的泥沼里,徒劳地向着浓雾哭求。

“醒醒!

泽兴!

醒醒!”

脸上传来一阵***辣的痛感,同乡那张黝黑的脸凑在眼前,带着焦急和不解,“做啥噩梦了?

哭喊得吓死人!”

慕容泽兴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膛。

枕头被泪水和口水浸湿了一大片。

那个梦,真实得可怕。

“时机未到”?

到底要学什么?

那声音是谁?

巨大的疑问如同冰冷的铁箍,紧紧勒住了他的心脏。

数小时后,巨大的渡轮破开深蓝色的海水,驶向陌生的海南岛。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吹拂在脸上。

慕容泽兴站在甲板栏杆边,望着翻涌的白色浪花,试图驱散噩梦带来的阴霾。

“哥哥,你在看什么?”

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慕容泽兴低头,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干净的碎花裙子,仰着头看他。

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但眼神却不像普通孩童那般纯真无邪,反而清澈得过分,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

“看海。”

慕容泽兴随口应道。

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但那笑容却让慕容泽兴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感觉不到丝毫童真,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

“哥哥,你去海口?”

她问,声音依旧清脆。

“嗯。”

慕容泽兴点点头。

小女孩忽然凑近一步,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那清脆的童音瞬间变得像冰珠一样冷:“这段时间,你会学到这辈子最有用的东西……但要小心,”她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小心这个月末发生的事,要特别注意饮……”海风骤然猛烈起来,吹乱了小女孩的头发,也吹散了她后面的话语。

她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飘渺,“一切随缘,终究还是躲不开,哎……”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如同羽毛,却重若千钧,“慕容家又要出一名……”最后几个字彻底消散在呼啸的海风和发动机的轰鸣里。

“小心什么?

什么月末?

出什么?”

慕容泽兴心头巨震,急切地追问。

月末?

是七月末吗?

饮食?

慕容家要出什么?

名医?

还是……别的什么?

小女孩只是摇摇头,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飘渺而不真切,她松开手,小小的身影灵活地往后一退,瞬间就消失在了拥挤的下船人潮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慕容泽兴茫然西顾,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涌动的人头,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再无踪影。

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他的脊背。

她是谁?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未尽的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对即将抵达的海南,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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