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电动车停在"极速网咖"门口，看了眼手机上的倒计时：23:47。
距离《神域》全球挑战赛报名截止还有13分钟。
"您的红烧牛肉饭。
"他把塑料袋递给前台小妹，眼睛却忍不住往她背后的巨幅海报上瞟。
海报上闪烁着金色大字："总奖金3000万，寻找最强玩家"。
"你也玩《神域》？
"小妹接过外卖，注意到他的视线。
"看别人玩过。
"陈默擦了擦手上的汗渍，工作服后背己经湿透。
八月的夜晚闷热得像蒸笼，他今天己经送了57单外卖。
小妹突然压低声音："现在报名参加海选，网费五折。
"陈默苦笑了一下。
他兜里只有皱巴巴的二十三块五毛，是明天给妹妹买营养餐的钱。
正要转身离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陈医生？
"他接通电话，心脏猛地揪紧。
"陈雪情况恶化，需要立即进行第三次手术。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残酷，"最迟下周，准备三十万。
"陈默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指节发白："上次不是说...还能等三个月吗？
""她的排异反应超出预期。
"医生顿了顿，"这次手术成功率只有40%，但如果不做..."挂掉电话，陈默盯着网咖闪烁的霓虹灯。
三十万。
把老家房子卖了也不够。
他摸出钱包，里面夹着妹妹的照片——十六岁的少女躺在病床上，瘦得脱相，却还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报名需要多少钱？
"他听见自己问。
"基础账号98，海选门票200。
"小妹眼睛一亮，"现在充值500送VIP..."陈默深吸一口气，把口袋里所有的钱拍在柜台上："给我最便宜的选项。
"五分钟后，他坐在网吧最角落的机位前，戴上了那副二手VR眼镜。
设备散发着一股汗酸味，右眼镜头还有道裂纹。
启动游戏的瞬间，一行蓝色文字浮现在黑暗中：神经连接度：61%低于推荐值70%，是否继续？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是"。
世界在眼前炸开。
陈默站在一片虚无的白色空间里，脚下是闪烁的星河。
系统女声在耳边响起："欢迎来到《神域》，请创建您的角色。
"他随手输入了"沉默"作为ID，跳过了复杂的外观定制。
当看到职业选择界面时，他停顿了一下。
妹妹最喜欢看他玩狙击手，总说哥哥在游戏里开枪的样子特别帅。
"选择幽灵狙击职业，确定。
"初始天赋抽取中...获得：极限反应（稀有）• 危险感知提升30%• 子弹时间效果延长0.5秒陈默还没理解这些数据的含义，就被传送进了新手训练场。
十米外的靶子缓缓移动，他本能地举起系统配发的破旧狙击枪。
准星晃动得厉害。
这和他以前在网吧玩的FPS完全不同，VR设备让每个动作都需要真实的肢体配合。
第一枪脱靶了，第二枪擦过靶子边缘。
"就这水平还想参赛？
"旁边传来嗤笑。
陈默转头，看见个全身闪耀金光的人物角色。
"疾风战狼，天梯排名前5000"的称号悬浮在对方头顶。
"看好了，菜鸟。
"对方举起一把造型夸张的狙击枪，连续三枪命中靶心，"这才是玩狙的。
"陈默没说话，转回自己的靶子。
第三枪，他屏住呼吸，感受着VR设备传来的微妙震动。
枪响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提示：神经同步率突破70%天赋激活：子弹时间世界仿佛慢了下来。
陈默看见子弹旋转着飞出枪管，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
靶心在视野中放大，他甚至能数清靶纸上的纤维。
第西枪，正中红心。
"运气不错。
"金光玩家不以为然，"实战试试？
"陈默眼前跳出对战邀请。
他本想拒绝，却看见赌注栏写着"500金币"。
游戏内金币可以1:1兑换现金。
"好。
"地图载入完毕，是张名为"死亡峡谷"的狙击图。
倒计时结束的瞬间，陈默就听到"砰"的一声——自己的角色己经倒地。
您己被疾风战狼击杀复活后，他刚找到掩体，又是一枪爆头。
连续五局，他连对方的位置都没发现就死了。
"菜就是菜。
"对方在最后一局故意走到他面前，用近战武器羞辱性地结束比赛，"记住，这游戏不是穷人玩的。
"陈默摘下VR眼镜，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屏幕上显示他的账户多了-500金币。
他不但输了比赛，还倒欠系统钱。
网咖小妹同情地看着他："新手都这样，那些土豪充几十万搞装备..."陈默没说话，重新戴上了眼镜。
他点开刚才的比赛回放，调到0.5倍速。
第六遍观看时，他终于发现了规律——对方每次开枪前0.3秒，枪管会有微弱的反光。
"再来一局。
"他给疾风战狼发消息，"赌1000金币。
""送钱上瘾？
"对方秒接受。
这次地图是"废墟都市"。
倒计时结束，陈默没有移动。
他闭上眼睛，全力感受着设备传来的细微震动。
当那种奇异的缓慢感再次降临时，他猛地睁眼——东南方向，三楼窗口，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反光。
陈默扣下扳机。
爆头击杀！
您获得1000金币耳机里传来对方不敢置信的咒骂。
陈默长舒一口气，准备退出游戏。
就在这时，整个网咖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跳闸了？
"有人抱怨。
陈默的屏幕却依然亮着，浮现出一行血色文字：检测到异常神经波动隐藏天赋解锁：战术透视（传说）• 可预判对手3秒内行动轨迹• 每日限用3次黑暗中的屏幕映照着陈默震惊的脸。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手机上的医院缴费通知单。
三十万。
也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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