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公路上疾速行驶,不多久就再次回到了景家的大门口。
燕睢洲看着那扇冰冷的、令他厌恶至极的大门,坐在车上迟迟没有下去。
管家听说燕睢洲回来便过来了,他有预料燕睢洲会拒绝配合,于是身后还跟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睢洲,我知道你生气,这回少爷真的不是耍你的,你放心,等你配合少爷完成治疗,我们就让你走。”
管家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燕睢洲抬眸,冷冷扫过管家及其身后的一群人,心中又生出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他根本没办法和景家作对,也没办法拒绝管家。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不论景家怎么耍他,耍他多少次,他最后都得任由他们玩弄与安排,景家有权有势,而燕睢洲孤身一人,无法抵抗。
景聆将他从黑市买回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好像真的成为了被拴在他身边的狗,狼狈又可笑,他的抗拒在景聆看来,不过是张牙舞爪的宠物,毫无威胁。
燕睢洲还是在管家若有似无的胁迫中下了车,迈着长腿一步又一步再次走进那扇地狱般的大门,他的越发脚步沉重,眼底猩红一片,埋藏许久的恨意快要藏不住。
“腺体的情况很不稳定,一首与景少爷待在一起的那个alpha还没有找过来吗?”
一旁伺候的罗青小心翼翼道:“我也是和少爷一首在一起的alpha,有没有可能,我的信息素也可以呢……”医生看着穿着一身女仆装,有些辣眼的alpha,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
“回来了,人找回来了。”
管家急急走进来,将身后跟着的燕睢洲引给医生看。
医生瞬间松了口气:“很好,这位先生,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封闭的房间里释放你的信息素就好了,你的信息素可以稳定景少爷的腺体。”
闻言,燕睢洲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羸弱少年,他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胸口处的起伏都看不见,好像随时要断气。
可燕睢洲却有些快意的扯起唇角,只觉得这人总算是要遭报应了。
燕睢洲是全世界最巴不得景聆快点咽气的人,可他们居然要他去救他,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看向管家和医生时,燕睢洲的神色又恢复如常,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可以配合你们治疗他,但是我不会再伺候他,他提的要求,我不会再顺从,我做什么,你们也不能阻止我,我需要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权利和自由。”
“放心吧,只要你能够治好少爷,你说什么我们都依你。”
管家现下只着急把景聆治好。
一旁的罗青怒道:“能给主人治病是你的荣幸,你怎么还敢提出要求?”
燕睢洲并不理会罗青,一条己经被驯服的走狗罢了,只会狂吠几声。
他又瞥了眼床上的景聆,问:“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吧。”
此时房间里的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燕睢洲的信息素有多危险。
当燕睢洲开始释放信息素时,屋里的几个alpha猝不及防被信息素冲击地往地上跪倒。
alpha之间的信息素天生相互排斥,像是抢地盘一样,不允许自己存在的地方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
可这次,他们的信息素还没开始反抗,就己经被狼狈地压回腺体之中。
就连beta也喘不过气来,头晕目眩。
“你、你就和景少爷在这个房间,晚上也需要住一起,床头有呼叫机,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们……”管家捂着鼻子说完,带着一众人逃也似的慌忙出了房间。
罗青走在最后面,他的脸色和其他人一样很难看,不过他的脚步慢下来几分,临出门时回头看向燕睢洲,愤愤咬牙:“你等着,你以为你回来主人就会喜欢你了吗,不可能!”
燕睢洲:“……”门被关上,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就连一向爱张嘴使唤人的景聆也是安静的,毕竟他现在还在昏迷。
燕睢洲走到床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住景聆的脖子。
其实现在是最好的报仇的时机。
景聆很瘦,锁骨清晰漂亮,那纤长白皙的脖颈,燕睢洲的大手轻轻一捏,就能咔嚓一声断掉。
他的手在景聆的脖子上流连半晌,这时候一旁的监控里发出管家的声音。
“燕睢洲,你在干什么,你只需要释放信息素就好了。”
房间里居然有监控。
燕睢洲的手从景聆的脖子上移开,又落在景聆的脸上,像是报复似的捏了一下景聆的挺翘的鼻头。
昏迷中的景聆感受到不适,秀气的眉头皱了皱。
“我只是看他出了点汗,给他擦擦。”
燕睢洲道。
管家继续说:“请你离少爷远一点,少爷不喜欢被人触碰,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事情就好了。”
“行。”
燕睢洲收回了手,转身回到了床尾那边的沙发上坐下,随后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有了信息素的滋养,景聆很快就醒了,腺体处的疼痛也消失不见。
对景聆来说,醒着还是睡着好像都没什么区别,眼前都是一片漆黑,景聆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嗓子很干。
“我要喝水。”
景聆的声音有些嘶哑,喊完后,屋内依旧一片安静。
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在。
又试探着喊了几声,始终没有人回应他,景聆不悦,苍白的唇瓣紧紧抿起。
他实在太渴了,按习惯床头柜上应该会放一杯水的。
于是又伸手去摸床头柜,但是床头柜上并没有水,刚刚燕睢洲口渴,把放在那里的那杯水拿去喝了。
而此刻,燕睢洲正靠在沙发上,看戏似的看着景聆一通胡乱摸索,脸上带着迷茫和慌张。
景聆这个模样很狼狈,燕睢洲还是第一次看见。
只见景聆侧着身子摸了半天没有摸到,反而身体越挪越边,很快就砰的一声摔下床去了。
景聆的腿也瘸着,摔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燕睢洲看的很是痛快,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