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的“特殊废品”敲门声还在继续，笃笃笃，不急不躁，像在数着陈默的心跳。
他握紧扳手，脚往门后挪了挪。
回收站的铁门是铁皮焊的，锈得厉害，但足够挡住一头牛。
可门外那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谁会在凌晨五点，专门来卖废压缩机？
“收不收？”
低沉的声音又问，带着点金属摩擦似的质感。
陈默喉结动了动，没开腔。
他盯着门缝，雾里的人影还是黑团，只能看出个子很高，肩背挺得笔首，不像收废品的，倒像……穿制服的。
“我这压缩机，有点特别。”
那人像是猜到他在犹豫，补了句，“你要是不收，我就找别家了。”
别家？
这整条废品街，凌晨五点开门的只有他这一家。
陈默突然想起刚才脑子里的警告——“高阶能量反应未知辐射性物质”。
那堆研究所的废品还在角落堆着，万一被门外这人发现……他咬咬牙，猛地拉开门门。
冷风裹着雾气灌进来，门外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手套，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脚边放着个半人高的麻袋，鼓鼓囊囊的，透着金属的冷光。
“东西在里面。”
男人往麻袋抬了抬下巴，声音没起伏，“你看看值多少。”
陈默没动。
他盯着麻袋，脑子里的“物质解析”能力自动触发，一行行字跳出来：“外层：麻质纤维，无能量反应。”
“内层：未知合金容器，含强辐射性。”
“核心：高阶能量核心x3，能量波动与研究所废品同源。”
同源？！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人卖的，竟是和研究所那堆“垃圾”一样的东西！
“怎么？
不敢看？”
男人轻笑一声，弯腰要去解麻袋绳。
“等等！”
陈默突然喊住他，握紧扳手的手沁出冷汗，“这东西……我不收。”
男人解绳子的动作顿住了。
他慢慢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嘴角勾着个冷峭的弧度：“陈老板刚才看这麻袋的眼神，可不像是不收的样子。”
陈默心里一沉。
对方认识他？
还看穿了他在“解析”？
“我这小破站，收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强装镇定，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拆解台，“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男人没动，反而往前迈了一步，风衣扫过地面的废铁，发出哗啦声：“我知道你能看见。”
陈默的呼吸停了。
“看见里面的‘核心’，看见它们的能量。”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上周研究所那批货，是你收的吧？”
果然是冲那个来的！
陈默猛地想起那堆零件的警告——“靠近将触发……”触发什么？
眼前这人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攥紧扳手，指节发白，“要卖普通废品我收，别的免谈。”
男人突然笑了，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抛给陈默。
是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块，银灰色，和他昨天回收的能量核心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细缝更密，像在呼吸。
“这个，算定金。”
男人说，“帮我把麻袋里的东西‘处理’掉，还有三个这样的核心给你。”
陈默接住金属块的瞬间，掌心的纹路突然发烫，虎口的箭头印记亮起来。
脑子里的声音疯狂提示：“检测到‘中阶能量核心’x1，可回收。”
“回收后可解锁‘能量屏蔽’能力（初级）。”
他盯着手里的核心，又看了看男人脚边的麻袋，突然明白了——对方不是来卖废品的，是来让他“销毁”证据的。
而这所谓的“处理”，恐怕就是用他的能力，把这些带辐射的核心“回收”掉，彻底抹去痕迹。
“我要是不答应呢？”
陈默的声音发紧。
男人没说话，只是往回收站角落瞥了一眼——正是那堆研究所废品的方向。
威胁。
***裸的威胁。
陈默看着手里的中阶核心，又想了想那堆还在角落散发危险信号的零件，掌心的纹路烫得像要烧起来。
他知道自己没选择。
“处理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把金属块揣进兜里，“但我要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男人沉默了几秒，帽檐下的眼睛似乎在打量他。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只需要知道，它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说完，他弯腰扛起麻袋，径首走向回收站最里面的焚化炉——那是陈默平时烧废纸用的，现在却要用来“处理”这些带着辐射的能量核心。
麻袋被扔进焚化炉的瞬间，陈默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滋滋”声，像某种东西在融化。
而男人站在炉边，背对着他，风衣的影子在火光里拉得很长，像个蛰伏的猎手。
陈默握紧兜里的中阶核心，突然觉得，自己回收的不是废品，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