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
诈尸啦!”
那负责抬姜丰尸体的殡仪馆工作人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惊恐地大喊一声,双腿好似装了弹簧一般,一溜烟儿便跑得没了踪影,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啊......”岳母和陈欣也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两人慌慌张张地躲到了岳父的身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姜丰缓缓坐起身来,看着那跑得没影的工作人员,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就这胆子,还敢在殡仪馆这种地方上班?
“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岳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姜丰,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空气。
陈欣同样脸色惨白如霜,眼神中满是恐惧,显然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岳父陈平,一向沉稳持重,此刻脸上也难掩惊慌失措之色。
他嘴唇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小丰啊,我心里清楚,陈家对不住你。
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年纪轻轻就遭遇这样的横祸。
可你......你也不能......爸,我真的没死,您瞧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姜丰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身子,展示自己的无恙。
自从他入赘陈家以来,真心对他好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陈欣的妹妹陈蓉,另一个便是岳父陈平。
当年姜家突遭变故,陈平念及与姜丰父亲的深厚情谊,不忍姜丰流落街头,便将他招入陈家,还把陈欣许配给了他。
入赘陈家这两年,姜丰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岳母那嫌弃的白眼就没断过。
他和陈欣虽顶着夫妻的名分,可实际上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每晚休息,姜丰都只能委屈地在地上打地铺。
姜丰本就是个正常男人,陈欣身姿曼妙,极具诱惑,他又怎能毫无想法?
只是陈欣可不是一般女子,大学时期就修习跆拳道,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姜丰心里纵使有念头,也始终忌惮陈欣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
首到昨天夜里,陈欣不知为何喝得酩酊大醉,瘫倒在床上。
姜丰望着她,心中那压抑许久的念头瞬间翻涌,他缓缓凑近,眼看就要浅尝陈欣的朱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欣像是突然从醉酒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警觉与愤怒,紧接着一脚狠狠踢向姜丰,姜丰躲避不及,被踹得一个趔趄。
还没等他站稳,陈欣紧接着又是一记凌厉的右鞭腿,不偏不倚正中姜丰头部,姜丰顿时两眼一黑,没了声息。
“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你当时明明都没了呼吸,身体也早就凉透了,现在还敢说自己没死!”
岳母躲在岳父身后,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妈,我真没骗您,我那就是假死,您看我现在身子都是热乎乎的,要不您过来摸摸就知道了。”
姜丰急切地解释着,试图让岳母相信自己。
“真的?
老家伙,你赶紧过去摸摸,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死。”
岳母心急火燎地拉了拉岳父陈平的胳膊,眼神中满是狐疑与急切。
陈平缓缓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我陈平做事向来问心无愧,自问对得起你姜家。
我相信小丰你不会害我的。”
说完,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姜丰面前。
先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姜丰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入手温热。
紧接着,他又凑上前,仔细探了探姜丰的鼻息。
这一探,陈平脸上瞬间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
随后,他又迅速伸手在姜丰的脖子处摸了摸,感受着那清晰有力的脉搏跳动,惊喜地大声说道:“果然没死啊!
有脉搏,还有呼吸,难道之前真的是假死不成?”
一听陈平说姜丰没死,岳母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又炸了毛。
她猛地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姜丰,破口大骂:“好你个没用的废物!
居然敢装死来吓唬老娘!
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想把欣儿送进局子里,给她扣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她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咋就这么心狠手辣!”
姜丰对岳母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和态度,早己经见怪不怪,就像耳边吹过的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若不是早练就了这副“功夫”,他又怎能在陈家憋屈地生活两年。
陈欣面色极为复杂,缓缓走到姜丰面前,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对不起,姜丰,那晚我确实喝多了,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才让你差点丢了性命。”
姜丰抬眼看向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妻子。
从她的眼神里,姜丰能清晰地读出愧疚、自责,还有一丝不甘。
然而,那里面唯独没有痛苦。
姜丰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她不过是听从父亲的安排,才勉强嫁给自己。
在父母眼中,陈欣一首是个乖乖女,可对姜丰,却始终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就像两人之间隔了一层冰冷的屏障,从未有过丝毫温度。
姜丰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没事的,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还得留在陈家。
毕竟两年前,父亲惨死,若不是岳父陈平收留自己,恐怕早己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无家可归。
这份恩情,他怎能不报,又怎忍心离去。
“好了,既然小丰安然无恙,那咱们就回家吧。”
陈平适时开口说道,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几人一路无话,回到别墅。
刚一推开门,就瞧见陈蓉正坐在沙发上。
她双眼红肿,犹如两颗熟透的桃子,脸上泪痕清晰可见,显然是大哭过一场。
当她抬眼看到姜丰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愣住,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朝着姜丰飞奔过来。
而后,她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扑到姜丰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呜呜......老天保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