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猛地拉开时,晨雾像被撕开的棉絮,簌簌落在川上江子的手背上。
她指尖还沾着窗台上的灰尘,目光己经钉在了床头柜的日历上——7月9号的数字被红笔圈了两圈,像只瞪圆的眼睛。
“嘶啦。”
她捏着红笔的手用力一划,那道红痕狰狞地覆盖了数字,纸页被戳出个细小的破洞。
“明天……7月11号。”
江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空气里的什么东西听见,尾音却在颤抖。
“又是这一天。”
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块小黑板,边缘的木框磨得发亮。
她走过去时,拖鞋在地板上拖出轻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弦上。
黑板上钉满了纸条,黄的、白的、边缘卷翘的......密密麻麻像一群停驻的蝶。
江子的手指在纸条间穿梭,指甲刮过纸面发出沙沙声,最终停在一张泛黄的纸上。
那上面的字迹被水洇过又晒干,有些模糊,却足够刺眼:- 遇见咒灵,拉着晴子逃跑。
- 使用咒术,消灭咒灵。
- 夜蛾正道出现,被带走。
- 高层的会议室冷得像冰窖,他们的声音裹着算计,像蛇吐信子,那里灯光昏暗,看不清每一个跪坐高台上的人脸。
- 入学京都咒术高专。
江子捏住纸条的边角,指节用力到发白。
纸条被她撕了下来,在空中晃了晃,那些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演起走马灯。
“最后一次了。”
她对着纸条喃喃,睫毛颤得厉害,眼底却燃着一簇疯长的火。
“这次,命运必须听我的。”
她抬手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墙角的纸篓。
纸团落地的轻响里,她转过身,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这一次,京都高专那个腐朽的牢笼,她不打算再踏进去。
视线落在书桌一角的飞镖盘上,盘心贴着张纸条,上面“夏油杰”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却让人看得赏心悦目,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江子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摆。
那几枚银色的飞镖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嗖”地窜起,在空中划出寒光。
“笃!
笃!
笃!”
三枚飞镖稳稳扎进盘心,精准地射穿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条,纸页被钉在木板上,簌簌发抖。
江子盯着飞镖盘,眼前闪过前几世的见过的资料图片:夏油杰站在高专的天台上,风吹动他的黑发;他后来站在血泊里,脸上的笑容凉得像冰;最后是他被咒灵包裹的背影,再也没回头。
“腐朽的土壤里长不出好东西。”
她哼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飞镖盘的边缘。
随后川上江子的脑海里回想起穿越前的舍友,那时的舍友在床板上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jjxx你去s吧!
我的教主大人啊!”
“但这一次,我要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或许改变命运很难,但是......晴子惊恐的脸、夜蛾正道无奈的眼神、还有那些在咒灵爪下消失的面孔……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江子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像揣了只擂鼓的手,震得她耳膜发疼。
窗外突然飘起雨来。
先是一两滴,敲在玻璃上像弹珠,很快就连成了线,稀稀拉拉的,把窗外的世界泡成了模糊的水墨画。
江子走到窗边,看着雨丝斜斜地织着,心里那股急迫的火焰,竟被这雨气浇得更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