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水猛地灌进我的口鼻,带着消毒水浓烈又恶心的气息。
我像一块破布般被死死按在精神病院那个肮脏的浴缸里,浑浊的水面倒映着柳依依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铁钳般卡着我的后颈。
“好姐妹,安心上路吧。”
她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你爸在下面等你呢。”
爸!
那个画面瞬间撕裂了我最后残存的意识——父亲穿着囚服,枯瘦的手绝望地伸向铁窗外一点微光,最终在阴暗冰冷的角落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是我!
是我引狼入室,把苏墨轩这条毒蛇和柳依依这个贱人当成了至亲!
是我掏空了自己和林家,亲手把他们捧上高位,换来的是家破人亡,是此刻沉入水底的窒息和永无止境的恨!
肺部炸裂般的剧痛,眼前最后的光亮被黑暗吞噬……无尽的冰冷和绝望,像浓稠的沥青将我包裹、拖拽,坠向深渊。
……心脏骤然在胸腔里狠狠擂动,像要挣脱出来。
我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喉咙里还残留着溺水的灼痛。
不是冰冷的水,是柔软的床铺。
不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是空气中飘散的、我卧室里熟悉的昂贵香氛。
头顶是那盏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在清晨透过薄纱窗帘的光线下,折射着细碎而冰冷的光。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视线落在床头柜上。
手机屏幕亮着,清晰的日期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三年前!
我回来了!
回到了命运的起点,回到了苏墨轩还只是个挣扎在底层的小职员、我还拥有林家的一切、父亲还健在、悲剧尚未拉开序幕的……三年前!
巨大的冲击让我浑身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
前一秒溺毙的绝望和此刻真实的触感在神经里疯狂撕扯,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死死攥紧身下昂贵的丝绸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用这尖锐的疼痛来确认这不是又一个恶毒的幻梦。
苏墨轩!
柳依依!
这两个名字带着血淋淋的恨意在我心口翻涌。
家破人亡的惨状,父亲绝望的眼神,冷水灌入肺腑的窒息……一幕幕,清晰得如同刚用刀刻上去。
恨意像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重生带来的眩晕,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清醒。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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