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己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生活。
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让她完美继承了原主的学识、骑射与宫廷礼仪,举手投足间皆是天家气度。
唯有面对祝洵时,她总是刻意回避——原主造的孽太深,她甚至不敢奢望对方能原谅自己。
与其纠结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昭宁正用着简单的早膳:一碗清粥,几枚玲珑剔透的小笼包。
她曾试图自己更衣,可那些繁复的宫装实在令人束手无策,只得继续由侍女伺候。
此刻她正吃着简单早餐,告诉春江,公主府每个仆人都涨薪百分之二十,她现在这么节俭,省下的钱就给这些苦命人加薪吧。
花朝走进来,说“殿下,安欢与安镜二人拜见。”
她这才想起,二人是她的男宠。
他们的本名昭宁不记得,只知道这是强抢的美男子。
她点头示意,花朝带着二人进来。
天,这也太好看了吧!
安欢一身红白相间的衣服,妖冶动人,安镜穿着一身脂白色衣服,书生气十足。
难怪昭宁把他们抢来,这二人的颜值,在娱乐圈也算很高了。
这二人下跪行礼,说着新年祝福的话。
昭宁听他们把长长的一串客套话讲完,说道:“这两年你们在这里受委屈了,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
二人皆抬头一惊,难以相信。
“安欢,本宫记得你老家是平县,你回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出发,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昭宁努力回想这二人的情况,想到安欢的妻子被自己逼死,却也没有什么补救办法,只能说道“本宫送你黄金百两,同时……”她说着,从腰间解下禁步,“本宫送你这个信物,如果有什么难处,本宫必然相帮。”
安欢叩首“谢公主殿下。”
昭宁心里苦笑,明明自己是他苦难的制造者,却要被感谢。
“安镜,本宫记得你曾经想考取功名,一会儿本宫会修书一封,推荐你去梅安书院。”
“草民谢殿下。”
安镜说道“本宫送你黄金五十两,你也回去收拾一下细软,择日去书院报到。”
安镜也叩首道“谢公主殿下”二人退去,昭宁看着二人的背影忍不住想“哎,解救了两个苦命人。”
除夕前一日,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人人都要拜谒父母或尊长。
所以安欢与安镜才会特意前来拜见。
——所以昭宁今夜,也必须入宫赴宴。
暮色西合,宫灯渐次亮起。
昭宁一袭华服踏入明安堂时,殿内早己人影绰绰。
各宫嫔妃、皇子公主齐聚一堂,往日空旷的大殿此刻竟显出几分拥挤。
皇上端坐高位,两侧分别是雍容华贵的皇后与慈眉善目的太后。
而紧挨着皇帝的席位——是她的。
"昭宁来了?
"皇帝笑着招手,"到朕身边来。
"皇上很宠溺地和她说着话,眼睛却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昭宁知道,她和她母亲长得很像,远远望去甚至能误以为是同一个人,区别只有母亲的眉眼比她精致很多,论颜值,恐怕不及母亲的一半。
她能这么得宠,作天作地也没事,全仰仗己经变成白月光的母亲和这张与母亲相似的脸。
她一心和皇上说着话,逗得皇上哈哈大笑,没有注意到宴会上的两道目光。
一个极其恶毒,恨不得将她撕碎;另一道却十分的玩味五皇子武棣慢悠悠地走到二公主身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二姐,咱们这位小妹最近是不是太过安分了?”
二公主昭雪收敛了一下愤恨的情绪,说道“五弟,我确实很讨厌她,可你也别挑拨离间!”
武棣轻笑,酒杯映出他的笑脸“二姐误会我了,只不过小妹最近确实安分的过分,先不说怎么突然对质子洵殿下态度突变,居然连那两个绝色男宠也放了……”昭雪也听说过这件事,不以为然道“也许被洵殿下彻底拿捏也未可知啊。”
武棣歪歪头,又道“二姐说的有道理。
小弟同样有个小道消息,最近昭宁一切从简,己经近一个月未裁新衣,吃的也简朴的很,甚至都比不过我的总管,你说……”他卖了个棺子,不说了。
昭雪不留情地道“五弟对这个妹妹可真上心啊,连吃的什么都这么清楚。
不过这种话大可不必对我说。”
武棣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愈发温和:"二姐教训得是。
"他优雅地欠身行礼,"小弟告退。
"转身的刹那,他余光扫过昭雪阴沉的侧脸,又瞥了眼正依偎在皇帝身边撒娇的昭宁,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我的好妹妹,你可一定要让为兄看场好戏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