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七个金丝雀,一直对我抱有很强的敌意。
她们知道了我有一个独立的画室,那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净土。
趁我被关禁闭,她们撬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正中央的画架上,摆着一幅尚未完成的《雪中红梅图》。
那是我去世的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作。
灵儿拿起一支口红,在画上画了一个可笑的乌龟。
“这梅花颜色太淡了,我帮姐姐补一补。”
另一个女人笑着附和,“这破纸也值得当个宝,真是小家子气。”
她们尖叫着,笑着,用口红,用指甲油,在那幅画上肆意涂鸦。
灵儿甚至拿出了一把美工刀,狠狠划破了画中央那朵开得最盛的梅花。
当我放出禁闭室,推开画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被毁掉的画,和七张幸灾乐祸的脸。
我的血瞬间凉了。
那幅画,是母亲在化疗的间隙,咳着血,一笔一笔为我画下的。
她说,等我出嫁时,要亲手为我画完,做我的嫁妆。
现在,它被毁了。
我发疯似的冲向她们。
我要杀了她们。
可我刚冲出两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拦腰抱住。
是韦今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紧紧地禁锢着我。
“不就是一幅画,至于吗!”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
“回头我请十个画家给你画一样的!”
我看着他,疯狂挣扎。
他见我冷静不下来,直接松开了我。
然后,将我推进画室,从外面锁上了门。
“你就对着这幅破画好好冷静冷静!”
他在门外怒吼,声音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教训。
“等你想清楚了,好好跟灵儿妹妹她们道歉!”
门外传来她们娇媚的笑声和韦今安温柔的安抚声。
我被独自囚禁在这间充满毁灭气息的画室里。
我看着那幅被毁掉的画,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深夜,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画室门口。
是陆静姝。
她透过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的一切,看着那幅被毁掉的画。
我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痛苦的抽泣。
她的身体在颤抖,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悔恨和痛苦。
我知道,她认得这幅画。
因为当年,就是她陪着我,一起恳求我病重的母亲,画下这幅《雪中红梅图》。
她说,希望我们两家的情谊,能像这红梅一样,傲雪凌霜。
许久,一张黑色的卡片和一张机票,从门缝底下,被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