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

我照顾了三年的植物人妻子，终于在她家人的逼迫下，签了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

背着她家人欠下的百万巨债。可就在我签字落笔的瞬间，病床上的她，睫毛动了动，

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我，眼神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张伟，辛苦你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门外，她那位传说中的青梅竹马，正捧着鲜花，走了进来。

1那支黑色的签字笔，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如同我碎裂的心。

我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林晚，那个我悉心照料了1095个日夜的女人。

她的眼神不再是过去三年的空洞无神，而是充满了算计和冰冷的讥诮。那抹笑容，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我最柔软的心脏。“任务？什么任务？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撒哈拉的沙。林晚没有回答我。她的目光越过我，投向门口。

身着高定西装的顾衍走了进来，他英俊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将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递到林晚面前。“晚晚，欢迎回来。”“阿衍。”林晚的声音，

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却充满了久别重逢的雀跃。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顾衍立刻体贴地过去扶住她，顺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我像个局外人，

一个多余的、可笑的摆设，僵立在原地。我的岳母，刘青，

那个刚刚还用最恶毒的语言逼我签下不平等协议的女人，此刻正激动地冲了进来。

她看到苏醒的女儿，先是一愣，随即扑到床边，喜极而泣：“晚晚！我的女儿！你终于醒了！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病房里顿时一片忙乱。

检查、询问、记录……所有人都围绕着苏醒的林晚，而我，那个名义上还是她丈夫的人，

被挤到了最外围。我看着林晚配合着医生的检查，看着她和母亲、和顾衍谈笑风生，

仿佛过去三年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而我，就是这场梦里最愚蠢的守梦人。三年前，

林晚车祸，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她苏醒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林家当时生意出了问题，

濒临破产。我没有放弃，我变卖了自己婚前创立的那家小有起色科技公司的全部股份，

换来了两百万。一百万用来偿还林家当时最紧急的债务，另一百万，

则全部投入到林晚的治疗和康复中。这三年来，我每天为她擦身、按摩、读她最喜欢的故事，

播放她最爱的音乐。我学会了所有护理技巧，甚至比专业的护工做得还要好。我坚信，

爱能创造奇迹。我身边的所有朋友都劝我，说我傻，

说我是在用自己的人生为一个不可能的未来陪葬。我置若罔闻。因为我爱她，

爱那个曾经在大学校园里，穿着白裙子对我笑得一脸灿烂的林晚。为了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

我不但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四处借贷。林家人对此视若无睹，反而变本加厉。他们说，

公司当初的窟窿是我这个“外人”造成的，所以林家生意失败后欠下的百万巨债，

理应由我来背。今天，他们以不给我支付林晚后续医疗费为要挟，逼我签下这份离婚协议。

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张伟，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

并承担林家公司所欠债务一百三十万元。我签了。因为我以为，林晚还需要我。

只要她还活着，哪怕只是活着，我就不能让她断了治疗。多么可笑。我以为的为爱牺牲，

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掏空自己，背上巨债，

然后像一块被榨干了所有价值的甘蔗渣一样，被他们一脚踢开。顾衍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搂着林晚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张伟，

看在你这三年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这张卡里有五万块，拿着滚吧。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晚晚面前。”他抽出一张银行卡，像打发乞丐一样，想塞进我的口袋。

我猛地一抬手，打开了他的手。银行卡飞了出去，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怀里的林晚，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晚，顾衍，还有刘女士。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刘青尖声叫道：“你个白眼狼！

我们林家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会破产吗？晚晚会出车祸吗？

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冷笑一声。破产？车祸？过去我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如今看来，这一切，恐怕都另有隐情。林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缩在顾衍的怀里，

低声说：“阿衍，我累了，让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听到了吗？滚。

”顾衍的声音冷酷无情。我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厌恶和不耐烦。好，很好。我挺直了脊梁，

转身走出了这间让我作呕的病房。身后传来他们压抑的笑声和庆祝声，每一声都像一把重锤，

敲打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上。我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我却感觉浑身冰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银行的催债短信，提醒我下个月的还款日期。我抬头望向天空，

无声地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林晚，你们以为游戏结束了吗？不。

当你说出“任务完成”的那一刻，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离开医院后，我没有回家。

那个所谓的“家”，是林晚的房子，如今自然也不再属于我。

我身上的现金加起来不到五百块，背着一百三十万的巨额债务。我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

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住下，

用旅馆的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一切与三年前那场车祸有关的信息。过去的我，

沉浸在悲痛和忙碌中，对很多细节都忽略了。现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重新审视，

疑点比比皆是。林晚的车祸发生在郊区的一条监控死角路段。当时的警方报告称，

是一起单方事故，车辆失控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原因是雨天路滑。

车是顾衍送给林晚的生日礼物，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而我记得很清楚，

林晚当时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那条路并非必经之路，甚至可以说是绕远了。更关键的是，

据当时最早到达现场的目击者说，他看到一个男人从驾驶座附近离开，但因为天色已晚，

雨又大，他没看清长相。后来警方调查，认为是目击者看花了眼，因为车内只有林晚一人。

这个细节，当初被我和林家所有人都忽略了。我们都认定，车里只有林晚。现在想来，

这简直是天大的漏洞！还有林家的公司。那是一家小有规模的服装公司，一直经营得不错。

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我卖掉自己公司换来的两百万，

一百万还债，一百万给林晚治病。当时岳母刘青拿着我的钱去还债，具体还给了谁，

账目如何，我一概不知。她只是告诉我，窟窿太大，杯水车薪。现在看来，这笔钱的去向，

也大有文章。我需要帮手。一个专业的帮手。我拨通了一个几乎三年没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着一丝警惕的女声：“哪位？”“徐静，是我，

张伟。”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哟，张大情圣，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的植物人老婆醒了？”徐静，我的大学同学，

也是我创业初期的合伙人。她是个极其聪明且理性的女人，当初我们一起创立公司，

我主抓技术，她负责运营，配合得天衣无缝。后来我认识了林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徐静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说林晚看我的眼神，不像爱人，更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为此和她大吵一架，认为她是因为嫉妒，是在侮辱我的爱情。最终，我们不欢而散。

我为了给林家还债，卖掉了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她分了一笔钱，然后去了另一座城市，

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此刻，我羞愧得无地自容。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我……离婚了。

”我艰难地开口，“她醒了，就在我签字的时候。徐静，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一无所有，还背了一身债。但我可以把我未来收入的一半给你，作为律师费。

”电话那头的徐静又沉默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地址发给我。

我明天最早的航班飞过去。至于律师费……等你重新站起来再说吧。就当，

是我投的又一笔天使轮。”挂掉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黑暗中，终于透进了一丝光亮。

第二天下午，我见到了徐静。她还是老样子，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能洞悉一切。她没有多余的慰问，只是递给我一份文件袋。“在你给我打电话后，

我托人查了点东西。看看吧。”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份资料。第一份，

是林家那家服装公司的破产清算报告。报告显示，在公司宣布破产前一个月，

有一笔高达三百万的款项，被转移到了一个海外账户。这个账户的持有人，恰好也姓顾。

第二份，是顾衍名下公司的一份投资意向书，签署日期是在林晚出车祸后一周。投资对象，

是我原来那家科技公司的核心专利。因为我已经将公司卖掉，接手的老板不懂技术，

急于变现，所以这项极具潜力的专利，被顾衍的公司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第三份，

是最让我震惊的。是当年为林晚诊治的那家私人医院的资料。

为林晚做“植物人”最终诊断的主治医生，在诊断下达后的第二个月，就辞职移民了。

而他移民的费用，来源正是那个姓顾的海外账户。所有线索，都像拼图一样，

渐渐在我脑中拼接成一个完整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骗婚。

”徐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可怕，“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犯罪。

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或者说，是你手里的技术专利。”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原来如此。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的三年付出，从头到尾，

都是一个圈套。林家公司破产是假，目的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卖掉自己的公司。

林晚的车祸……恐怕也不是意外。而是为了让我彻底失去理智，陷入他们的情感操控。

所谓的“植物人”，更是这场大戏最核心的一环。一个“沉睡”的妻子，一个深情的丈夫。

这个剧本，足以骗过所有人，也足以将我牢牢地困在他们编织的牢笼里。他们让我卖掉公司，

拿走我的钱，收购我的专利，最后，再用一份莫须有的巨额债务，将我彻底踩进泥里，

永世不得翻身。好一招釜底抽薪，赶尽杀绝。“我明白了。”我抬起头，

眼中再无半分迷茫和痛苦，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战意，“徐静，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一无所有。”徐静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自信的微笑。“乐意效劳。不过，

我们现在缺最关键的证据。人证。那个辞职移民的医生，和那个可能存在的车祸目击者。

”“医生不好找，”我沉声说，“但那个目击者，我大概知道是谁。”当年车祸的目击者，

姓王，是个货车司机。我记得当初警方记录里有他的联系方式。我花了一些功夫，

才在城郊的一个物流园里找到了他。老王正在修车，满身油污。看到我，他显得有些警惕。

“你是……那个女司机的家属？”他认出了我。三年前，我因为找不到别的线索，

也曾找过他一次，但他当时坚持说是自己看错了。我递上一根烟，开门见山：“王大哥，

三年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老王接过烟，没有点，只是夹在手指间，沉默了半晌，

才叹了口气：“小兄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一个跑大车的，拖家带口，

惹不起那些有钱人。”“他给了你多少钱？”我问。老王的脸色变了变，把烟扔在地上，

狠狠地踩了一脚：“你什么意思？！”“王大哥，你别误会。”我放缓了语气，

“我不是来追究你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那个人，是不是顾衍？

”我把顾衍的照片递到他面前。老王看到照片，瞳孔猛地一缩。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已经给了我答案。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威胁你了，对不对？”我继续追问。

“他没威胁我。”老王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给了我二十万，

让我女儿上了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还说，如果我敢多说一个字，

我女儿就再也别想在那个学校待下去。小兄弟，我……我没办法。”一个父亲的无奈和妥协。

我无法指责他。“我理解。”我说，“王大哥，我不需要你出庭作证。我只需要你告诉我，

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越详细越好。”也许是我的态度打动了他，

也许是压在心底三年的秘密让他不堪重负。老王点上了第二根烟，缓缓地讲述起来。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路过那个路段，看到那辆红色的跑车撞在栏杆上，车头都烂了。

我赶紧停车过去看，就看到一个男的，就是照片上这个人，从驾驶室里出来。

他看起来有点慌，但还算镇定。他看了看车里的女人，然后从她包里拿了个什么东西，

塞进了自己口袋。接着他就打了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你看清他拿了什么东西吗？”我急切地问。“没看清，天太黑了。像是个小瓶子。

”老王努力回忆着，“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吵架，男的生气跑了。后来警察来了，

说车里只有一个女的，我也就没敢多说。”小瓶子？我脑中灵光一闪。

林晚有严重的家族遗传性偏头痛，发作起来非常痛苦。她随身都会携带一种特效止痛药，

是一种特制的喷雾。难道……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心中形成。

顾衍可能不是把林晚弄晕了再制造车祸，而是……在车祸发生后，对已经受伤的林晚，

做了什么，导致她陷入深度昏迷，看起来就像植物人！他拿走的那个“小瓶子”，

会不会是林晚的救命药？这个猜测太过骇人，我不敢深想。但我知道，

我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离开物流园，我立刻和徐静碰头，把情况告诉了她。“如果是这样，

那就不是商业犯罪，而是故意伤害，甚至可能是故意杀人未遂了。

”徐静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但我们还是没有直接证据。老王的证词，

在法律上分量有限，而且他收了钱，对方律师很容易就能让他翻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那个医生。”徐静斩钉截铁地说，“只有他，才能揭开林晚‘植物人’状态的真相。

还有，想办法拿到那笔转移到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向证据，以及顾衍收购你专利的合同细节。

这些，都能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好。”我点了点头，“医生在国外，我去找。

国内的证据，就拜托你了。”“放心。”徐静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忘了，

我也是你那家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他吞下的，也有我的一份心血。”我们分头行动。

我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和我以前在硅谷工作的朋友的帮助，终于查到了那个辞职医生的下落。

他叫李文博，目前在加拿大温哥华的一家私人诊所工作。买好机票，

我踏上了飞往温哥华的航班。飞机起飞的瞬间，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顾衍，林晚，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温哥华的天气，阴雨连绵，

像我此刻的心情。找到李文博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似乎刻意在躲避什么，

我找到他工作的诊所，前台却说他已经休假了，归期不定。

我在诊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守株待兔。等了两天，终于在一个黄昏，

看到了一个符合照片描述的华人男子，从诊所后门匆匆离开。我跟了上去。“李医生。

”我在一个无人的街角叫住了他。他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看到我这个陌生面孔，

眼中充满了惊恐和警惕。“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但你肯定认识林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三年前，是你亲手把她诊断为‘植物人’的。

”李文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转身就想跑。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气大得他无法挣脱。“李医生，顾衍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伪证，

让你抛弃国内的一切远走他乡？那些钱，你花得安心吗？你难道不怕午夜梦回，

被自己的良心谴责吗？”我的话像一把锥子，刺中了他最脆弱的神经。他停止了挣扎，

身体垮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将他拉到街角的阴影里，“林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是植物人，对不对？

”李文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也是被逼的。

”他颤抖着说，“是顾衍，他找到了我。他说林晚因为车祸大脑受损，

需要一种特殊的‘深度休眠疗法’来修复，这种疗法需要病人维持类似植物人的状态。

他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严格按照他的方案来用药，并对外宣称林晚是植物人。

”“什么药？”我追问。“一种强效的神经抑制剂，配合特殊的镇静剂。

可以让人陷入深度昏迷，生命体征平稳，但意识全无。这种药剂量很难控制，稍有不慎，

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脑损伤，甚至死亡。”李文博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被钱砸昏了头，就答应了。后来我越想越怕，这根本不是什么治疗，

这是在害人！我想收手，但顾衍威胁我，说我已经上了他的船，如果敢泄露半个字，

他就让我身败名裂，甚至……人间蒸发。”“所以，林晚一直都是被药物控制着，

在‘扮演’植物人？”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是。每周，我都会去病房，

以检查的名义，给她注射药物。”李文博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后来风声越来越紧，

我害怕出事，就拿了顾衍的钱移民了。走之前，我把后续的用药方法和剂量，

都教给了林晚的母亲，刘青。”刘青！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不仅知道真相，她还是帮凶！

是她亲手给自己的女儿注射着可能致命的药物！虎毒尚不食子，她怎么能狠心到这种地步？

“那你走后，这三年的药，是谁提供的？”“还是顾衍。他有特殊的渠道。他说，

这种‘治疗’，至少需要三年。三年后，他会让林晚‘奇迹般’地醒过来。”一切都对上了。

昏迷、收购专利、转移资产、债务陷阱、奇迹苏醒、逼我离婚……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闭环。

我录下了和李文博的全部对话，并让他写下了一份详细的证词。他一开始不肯，

但在我的威逼和利诱我答应帮他申请法律保护下，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拿到证据的那一刻，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一半。而就在我准备回国的时候，

我接到了徐静的电话。她的声音异常严肃。“张伟，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怎么了？”“我查到了一些关于林晚的东西。

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她曾经休学过半年。”“记得。她说是家里有事。”“不是。

”徐静说，“我去查了她当年的就诊记录。她是因为严重的抑郁症和心理创伤，

接受了半年的封闭式治疗。”我愣住了。“抑郁症？心理创伤？为什么？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徐静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找人黑进了顾衍公司的内部服务器，

发现了一份被加密的文件。破解后，我看到了一些……视频。”“什么视频？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是顾衍偷拍的。内容……是关于他和他继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