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蛛网初现阳台冰冷的瓷砖硌着我的肋骨。我瘫在那儿，像条被扔上岸的咸鱼，
眼睛紧闭，鼾声扯得震天响——装的。耳朵却支棱着，
捕捉客厅里压得极低、却像毒蛇吐信般清晰的对话。姐，放心…姐夫醉得打鼾呢，死沉。
是王晓的声音，黏糊糊的甜，裹着冰渣子，药效稳得很。
手机那头隐约传来王丽模糊的回应。王晓轻笑一声，挂了。那声笑，钻进我耳朵里，
刺得脑仁生疼。鼾声？药效？操。原来每次兄弟情深的烂醉如泥，都是精心调配的剂量。
原来阳台这冷硬的地板，是我这两年来最清醒的床。一股冰冷的怒意，
混着胃里翻腾的廉价酒精，猛地顶上来，又被我死死压下去。不能动。得装死。
客厅的光线很暗，只有窗外漏进来的惨淡月光。王晓轻巧的脚步声像猫，
回了她自己那间客房。咔哒，门锁落下。死寂。只剩我粗重的鼾声，
在这虚假的夜里回荡。黑暗中，我裤兜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一震。
嗡——屏幕亮起的光像黑暗中突然捅进来的一把刀，直刺眼球。我眯着眼，费力地聚焦。
屏幕上，是那个该死的定位共享 APP。代表王丽的小红点，此刻，
死死地、嚣张地钉在一个地方——希尔顿酒店，2301 房。
鲜红的字体标注着：第 17 次夜班定位。十七次。
十七次她告诉我医院急诊忙得脚不沾地，十七次她带着一身消毒水味
的疲惫回家倒头就睡。十七次，我他妈像个***一样信了！胃里那点残酒猛地烧起来，
灼得喉咙发紧。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攥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用那点尖锐的疼压住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嘶吼。希尔顿 2301？好地方。
比我这张冷地板可舒服多了。不知道瘫了多久，直到全身的骨头都在***那瓷砖的硬度。
客厅另一头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和水流声。王晓那间客房的门开了，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我维持着僵硬的醉态，眼缝艰难地撑开一丝。一个人影裹着我的深蓝色浴袍，走了出来。
浴袍对她来说太大，松松垮垮，下摆拖到小腿，露出一截光洁的脚踝。她一边走，
一边歪着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梢。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
消失在浴袍松垮的领口里。昏暗中，那张脸模糊，却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懂事？
王丽夸她妹妹的话猛地撞进脑海：晓晓这孩子，真懂事，来我们家住，一点不添麻烦，
还总帮你收拾……是啊，***懂事！懂事到替她亲姐幽会通风报信！
懂事到往我这个姐夫的酒里下安眠药！懂事到穿着我的浴袍，在我家客厅里晃荡，
像在自己地盘巡视！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脊椎骨缝里嗖地窜上来，瞬间冻结了血液。
这两年，我像个蒙眼拉磨的驴，自以为守着个家，原来每一步，
都精准地踩在这对姐妹精心编织的蛛网上。她们看着我挣扎，看着我深信不疑，
看着我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怒火在冰封的心底疯狂冲撞，却找不到出口。我只能继续瘫着，
像一滩真正的烂泥，听着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趿拉着我的拖鞋，啪嗒啪嗒走回客房。门，
再次轻轻合上。---天刚蒙蒙亮，钥匙***锁孔的咔哒声格外刺耳。王丽回来了。
她带着一身浓重的疲惫感，踢掉高跟鞋，随手把包扔在玄关柜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客厅里弥漫开一股复杂的气味——浓烈的消毒水味下面，死死地压着一股冷冽的木质调。
雪松？广藿香？这味道……太熟悉了。和王晓常用的那款昂贵香水，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股味儿，绝不来自医院凌晨的急诊室。累死了…她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
径直走向沙发，把自己摔进去，闭着眼，一晚上没停，刚送走一个心梗的…
我端着杯热水走过去，递给她。在她伸手接杯子的瞬间，那股混合气味更猛地扑上来。
消毒水是浮在表面的伪装，底下那层冷冽的木质香，霸道又突兀。味儿挺冲。
我声音不高，听不出情绪，医院今晚喷新消毒水了？还带松木香？
王丽接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皮掀开一条缝，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
掩饰性地低头喝水。哦，这个啊…她含糊地应着，热水杯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表情，
不是消毒水。是晓晓…非塞给我的，说李凯新开的 SPA 馆在试高端沐浴露，
什么凯悦***…让我试试味儿。下班太累，
就在他们员工浴室冲了一下…医院那味儿实在受不了。李凯？王晓那个年轻有为的老板？
又是他。是吗？我看着她，她低着头，只露出一个发顶。那缕精心打理过的卷发，
此刻看起来也沾着虚伪的湿气。晓晓对你老板的项目，倒是挺上心。她刚转正嘛，
想表现呗。王丽放下杯子，站起身，动作带着刻意的匆忙，一身味儿难闻死了，
我去冲个澡。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主卧浴室，很快，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我站在原地，
手里还残留着水杯的温度。空气里，那股雪松混着消毒水的怪异气味顽固地盘旋着，
像一张无形的嘲讽的脸。王晓塞的？李凯的 SPA 馆？员工浴室？谎话。
全是窟窿的谎话。---餐桌上，气氛粘稠得像放久了的糖浆。王丽顶着黑眼圈，
小口小口喝着粥，没什么精神。王晓却像只刚梳洗好的猫，神采奕奕。
她穿着件宽松的针织衫，头发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脖颈，眼神亮得过分。姐夫，
尝尝这个！她推过来一小碗***的豆腐脑，上面淋着鲜亮的酱汁和碧绿的葱花，热气腾腾。
她自己也端着碗，绕过桌子，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柔软的针织衫袖子蹭过我的胳膊。太近了。
一股属于她的、清甜的花果香瞬间压过了早餐的味道。我拿起勺子，刚要去舀自己碗里的。
哎呀，这个酱汁调得才好呢！她忽然伸出手，动作快得像扑食的猫。
她的勺子径直伸进我的碗里，舀起满满一勺豆腐脑，手腕一转，就朝我嘴边送过来。
身体也跟着倾压过来，带着温热的体温和那股不容忽视的香气。张嘴嘛，姐夫~
她声音又软又糯，眼睛弯着，像盛着蜜糖。勺子几乎碰到了我的嘴唇。猝不及防！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头。几乎同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对面光亮如镜的碗柜玻璃门！
倒影里，王晓紧贴着我，身体前倾的弧度带着刻意的暧昧。她的眼神根本不是纯粹的甜笑，
那里面跳动着一种***裸的、带着审视和挑衅的光。她的另一只手，纤细的食指，
正若有似无地、极其缓慢地，用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指甲，轻轻刮过她自己的下唇！
动作充满了暗示性。她在试探！用这种令人作呕的方式，试探我的底线，试探我的反应！
像在拨弄一只掉进网里的虫子。啪嗒！我手里的勺子掉进豆腐脑碗里，
溅起几滴温热的汤汁，落在桌布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自己来。
我的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弓弦，冷硬地推开她的手，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饱了。王晓举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甜笑也凝固了一瞬。但她反应极快，那点僵硬立刻化开，变成无辜的委屈，
转向王丽：姐…你看姐夫，人家好心…王丽皱着眉，
疲惫又带着点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又怎么了？一大早的……我没回头，径直走向玄关，
抓起车钥匙。单位有事。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里面那令人窒息的甜腻空气和虚伪的表演。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我深吸一口气，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压不下心头那股熊熊燃烧的、混杂着恶心和暴怒的火焰。
碗柜倒影里那只刮过嘴唇的手，像烙印一样烫在视网膜上。这鬼地方，我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冲出了压抑的小区。我没有开往单位的方向。方向盘一打，
拐上一条僻静的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车内投下晃动的光斑，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
王晓碗柜倒影里的眼神，王丽身上那股混合的怪味，
还有那钉死在希尔顿酒店的小红点……像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脑子里疯狂啃噬。
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撕开这层恶心的皮！车子猛地刹停在路边。我掏出手机，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屏幕解锁，直接点开那个隐藏的文件夹。
里面躺着王丽那辆白色 SUV 的行车记录仪云端备份。权限？呵，
当初为了给她找丢在商场的包，我亲手绑定的。日期：上周三。王丽夜班的日子。
指尖划过屏幕，加载的圆圈转动着，折磨着神经。终于，路线图加载出来。
一条清晰的蓝色轨迹线在手机屏幕上蜿蜒。起点：家。然后，
车子驶向市一院的方向……但路线在离医院还有两条街的地方，诡异地偏离了！
它没有开进医院区域，而是猛地一拐，扎进了相反方向的滨江大道。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指尖冰凉。蓝色轨迹线沿着滨江大道疾驰，最终，一头扎进一个名为蓝湾国际
的高档公寓区附近。它在周边道路上像没头苍蝇一样反复兜着圈子！足足绕了有七八圈！
轨迹线在屏幕上纠缠成一团乱麻，透着一股焦灼的寻找意味。最终，那根该死的蓝线，
稳稳地、毫不犹豫地，驶入了蓝湾国际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停泊时间，
显示长达五个小时零十七分。蓝湾国际……这个名字像颗烧红的铁钉，狠狠烫进我的脑子。
李凯！王晓上周才兴奋地宣布，她转正后参与的第一个重要项目，
就是李凯公司新拿下的高端楼盘样板间精装设计！项目地点，就在蓝湾国际！
她带回来签字的那些设计确认文件，抬头就印着这个楼盘的名字！轰——！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砸在一起！王晓的通风报信和下药。
王丽身上属于王晓和李凯地盘的雪松味。王晓在李凯公司转正，负责蓝湾项目。王丽夜班
的行车轨迹，最终消失在蓝湾国际的车库。李凯。这个名字不再是王晓口中那个有魄力
、很照顾新人的年轻老板。它变成了一张无形的、粘稠的蛛网中心，把王丽、王晓，
还有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死死地网罗其中！
冰冷的怒意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狂躁在血管里奔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晓那双在碗柜倒影里刮过嘴唇的手，此刻仿佛就悬在我眼前，带着毒液般的笑意。
我死死攥着方向盘，塑料外壳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微微颤抖。李凯…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最终消失在蓝湾停车库的蓝色光点，
眼神一点点沉下去，沉进一片冰冷的、酝酿着风暴的深渊。行。玩阴的是吧？那就看看，
最后这张网，到底勒死谁！第二章酒店陷阱。王晓端着那碗深褐色的黄酒凑近时，
那股熟悉的、带着点甜腻的药材味儿就冲进了鼻子。姐夫，天冷了，喝点暖暖身子？
她笑得毫无破绽，眼睛弯成月牙，把碗往我面前一递。碗沿温热，几乎要碰到我的手背。
又是这招。胃里条件反射般地抽搐了一下。我抬眼，对上她那双亮得过分的眸子。
里面藏着什么？期待？嘲弄？还是等着看好戏的冰冷？嗯。我喉咙里应了一声，没犹豫，
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毛。碗口凑近嘴唇，
浓烈的酒气和药材的苦涩直冲鼻腔。我屏住呼吸，猛地仰头。咕咚。咕咚。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和苦涩，烧灼感一路往下。大半碗灌下去，
我重重把碗撂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嘶——劲儿真大。我抬手用力搓了把脸，
顺势往后重重倒在沙发靠背上，眼皮耷拉下来，含糊地嘟囔，…头有点晕…哎呀，
这酒是陈年窖藏，后劲儿足着呢！王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像羽毛搔刮着耳膜，姐夫你躺会儿，缓缓就好了。视野开始模糊，身体也像是灌了铅。
我放任自己往下滑，脑袋歪在沙发扶手上，呼吸故意拉长、放缓，沉重得像个破风箱。装睡。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武器。意识却像绷紧的弦，死死锁住她的每一个动静。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停在沙发边。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视，带着审视的温度。
几秒钟，长得像几个世纪。然后，脚步声移开了。咔哒。一声轻响，像冰珠砸在心尖上。
是主卧门锁反锁的声音！紧接着，是她刻意压得极低、却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的声音：喂？
姐…嗯，放心！药量足得很，睡得跟死猪一样…手机？早给他调飞行模式了，
保证安静…房卡？老地方，2301 消防栓后面…嗯，我收拾下，马上就到！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耳朵里！2301！消防栓后面！老地方！马上就到！操！
她不仅是通风报信的帮凶，她根本就是这场幽会的策划者和执行者！
一股冰冷的岩浆在胸腔里疯狂翻涌，又被我死死按在僵硬的躯壳之下。不能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走向衣帽间。门被轻轻推开。就是现在！
我眼皮艰难地撑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目光精准地投向玄关处那面巨大的穿衣镜。
镜面反射出衣帽间门口的光影。王晓背对着镜子，正弯腰在她那个精致的坤包里翻找什么。
她动作很快，带着一种目的明确的急切。接着，她手臂一抬，
从衣柜里扯出一件东西——一团柔软、轻薄、带着蕾丝花边的粉色布料！她看都没看，
直接把它塞进了坤包深处！就在那团粉色即将消失在包口的瞬间，
镜面清晰地放大了一个细节——那件内衣内侧，靠近搭扣的地方，
一个猩红色的丝线刺绣标签，在衣帽间顶灯下刺眼地一闪！**WL**！两个猩红的字母，
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我的视网膜！直直烙进脑子里！王丽！轰——！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胃部猛地一抽，
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王晓！她穿着她亲姐姐的……内衣？去希尔顿酒店？
去见李凯？去见她姐的情夫？！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
比看到王丽在希尔顿的定位更猛烈、更恶心！像一只沾满秽物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狠狠揉捏！冰冷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衣帽间的门关上了。王晓的脚步声快速穿过客厅，
然后是玄关开门、关门的声音。咔哒。整个屋子彻底陷入死寂。
我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尸体，在沙发上又瘫了几秒。直到确认外面真的空了。下一秒，
身体里积压的所有力量轰然爆发！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带倒了茶几上的空酒碗。
碗摔在地毯上，闷闷地滚开。顾不上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咆哮！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烧得我眼睛发红：希尔顿！2301！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
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撞开了家门！---引擎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掠去。我死死攥着方向盘，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脑子里交替闪过那猩红的WL，
王晓压低声音说房卡在老地方的得意，还有手机屏幕上那钉死在 2301 的小红点！
愤怒、恶心、被愚弄的狂躁，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几乎要冲破皮肤！
希尔顿酒店巨大的霓虹招牌刺破夜空。车还没停稳，我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保安的呼喊被甩在身后。我冲进旋转门，撞开几个晚归的客人，直奔电梯间。
数字在眼前跳动，每一秒都像凌迟。23 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踩上去无声，
却踏在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上。2301。深红色的门牌号，像凝固的血块。消防栓！
就在门侧！我扑过去，手指颤抖着摸索冰冷的金属盖板后面——空的！什么都没有！妈的！
王晓！她耍我？！一股更凶猛的暴怒顶上来！退后一步，
我盯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肮脏秘密的门，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烧成了灰烬！去他妈的房卡！
砰——！！！我用尽全身力气，肩膀狠狠撞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上！
巨大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开！门框发出痛苦的***，门锁应声崩裂！木屑飞溅！门，
猛地向内弹开！房间里奢华的灯光倾泻而出，刺得我眼睛一眯。视线瞬间聚焦在大床上！
王丽！裹着浴巾，湿发贴着脸，惨白如纸。她像见了鬼，
一团粉色的、揉皱的蕾丝往一个撕开的、印着凯悦 SPA 烫金 LOGO 的纸袋里塞！
袋子口还挂着半截没撕干净的塑料封膜！那动作，不是藏赃，是试图把魔鬼塞回瓶子里！
公文包敞着口丢在床边，一条深蓝斜纹领带李凯的！搭在上面。啊——！
短促尖叫像被掐断。王丽血色尽失，惊恐的眼珠几乎瞪出眼眶，塞内衣的手僵在半空，
塑料封膜哗啦作响。你…你怎么…她嘴唇哆嗦，声音劈叉，
猛地将那个塞了一半的 SPA 纸袋死死抱在胸前，像抱着救命稻草，别…别误会！
这…这是晓晓给我的！李凯 SPA 馆的新品！让我…让我帮他试试面料舒不舒服！
包装…包装我刚拆开检查！她语无伦次，眼神疯狂闪烁，
拼命想把那团粉色蕾丝按回袋子里，仿佛这样就能抹掉一切。面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