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是江北医院的院长,平日威风凛凛的一个人,此时却战战兢兢陪人说话。
路过的护士医生都惊呆了,他们宁可怀疑自己眼神有问题,认错人了,也不想承认他们看到院长卑躬屈膝。
一脸讨好的模样了。
完了,明天急诊科要倒大霉了,这个月的奖金估计也泡汤了……护士长也看到了,急急忙忙跑进主任办公室汇报情况。
急诊科主任和骨科主任还在抓耳挠腮,一肚子苦水不知往哪里倾倒。
护士长进门就看到两位主任含情脉脉看着对方,时而嬉笑,时而忧伤,很不正常。
今晚撞邪了,先是奇怪的伤者,再是卑微的院长,现在又是不可名状的主任。
“护士长?
有什么事吗?”
急诊科主任看护士长眼神不对劲,担心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追问。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李院长来了。
陪着一位男士,态度嘛,有些出人意料,要不,您去看看?”
“李院长?
他刚才打电话了,没说要来医院啊……”急诊科主任一头雾水,想起院长问他是不是有位车祸的女伤患送到他们这了。
“裴兄,要不去看看?
正好跟院长汇报下今晚的情况,这事太诡异,咱俩兜不住。”
两人一拍即合,拉上护士长一起去找院长了。
果不其然,院长就在那位女伤患病房外面,来回踱着步子,还时不时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一眼。
“李院长。”
“李院长。”
“李院长。”
三人一起开口,仿佛音响开了回放,李院长三个大字来回反复。
久久不能散去。
李院长的小心脏咯噔一下,浑身抖了抖,这几个人是鬼吗?
脚步那么轻。
“咳咳,裴主任,王主任,你们怎么过来了?”
李院长迅速调整好仪态,又恢复了往日的姿态,仿佛刚刚看到的都是假象。
被忽视的护士长不配拥有姓名,心里骂了一句虚伪,奉上一个职业假笑,甩下一句病人要换药,就施施然离开了。
裴主任和王主任也不管李院长此刻愿不愿意听他们的话,先把情况汇报了再说。
李院长越听越心惊,但又不好表露出来,他还是相信自己院里的医生的。
照他们说的,那位女伤患就算不是粉碎性骨折,但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行了,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事暂时不要声张,今天参加急救的人员也交代一下,后续我会找你们二人,先回去忙吧。”
李院长撵人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按领导交代的办吧。
急诊科迅速开了个紧急会议,把李院长的想法传达到每一个医护人员。
“切记,保密!”
急诊科主任不放心,大家都要走了,又强调了一遍。
还把去接患者的医生和司机留下,又详细了解一遍,才让人离开。
****“虞夕夕,你逃不了的!”
陆时晏己经知道事情的经过,同样很震惊。
自从目睹那件事情,他对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己经见怪不怪。
只是,这种诡异之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虞夕夕身上?
陆时晏的眼睛,像看不到底的深潭,无波无澜,叫人永远看不透。
虞夕夕此刻脑袋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能动。
她听到有人叫她,还说她逃不了。
难不成自己被阎王盯上了?
好吓人啊,又想老头和师兄们了。
想着想着,虞夕夕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无声宣告自己的恐惧。
“哭?
呵!
那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陆时晏突然有些烦躁,俯身撑在病床两侧,将虞夕夕困在自己面前。
声音冰冷刺骨,眼神幽怨无情,这就是陆时晏,一个没有感情的商业机器。
虞夕夕不能动,却能感受到周围的变化。
哭都不让哭?
真狠!
恶魔!
不要以为她好欺负!
除了胆子小,虞夕夕可是样样拔尖。
这个恶魔没准哪天就阴沟里翻船,落到她的手上。
虞夕夕真的不哭了,刚才的泪水也己经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海藻般的长发。
陆时晏很满意,看着洋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人儿,笑了。
虞夕夕果然如传闻一般乖巧,如此,事情就简单多了。
只差最后一步,他的目的就可以实现了。
****江北医院,一辆黑色保姆车驶入地下车库。
车上下来西个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尽管是黑夜,还都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顺着楼层引导,他们很快进了急诊大厅。
西个人一身杀气,别人也不敢靠近,很自觉的为他们让了一条道。
“咚咚咚。”
李院长看到突然出现的西个黑衣男子,立马明白这是陆时晏的人。
“抬走!”
然后虞夕夕就被西个人稳当当地抬着上了那辆保姆车。
“陆先生,那位小姐……”“记住,此事从未发生过!”
陆时晏礼貌又不失冷漠,警告李院长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
其实,陆时晏本人也非常震惊,虞夕夕的体质果然不同寻常。
繁星闪烁,夜凉如水。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进一座庄园,后面紧跟着那辆保姆车。
按照指示,西个黑衣人把顾青青送到二楼的一间客房。
房间里,陆时晏坐在床边,看着洋娃娃一般的虞夕夕,竟然想去触摸她光洁的肌肤。
该死,一向都冷清寡淡的人,居然有了旖旎的想法。
虽然两人命中注定,但只会是利用,算计,唯独不可能是真情。
“虞夕夕,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没头没脑的又来一句,虞夕夕小脑瓜飞速旋转。
“妻子?
难不成我要嫁给那个坏蛋?”
不行,她才不要嫁人。
老头说过,她的真命天子是个了不起的人,怎么可以是这个坏蛋!
频繁闪烁的睫毛,告诉陆时晏虞夕夕快要醒了。
不知道,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是否还会如之前那样,转身就逃。
杏眼圆睁,眼瞳如墨,沉重的眼皮终于可以撑开了。
“你,是魔鬼吗?”
虞夕夕故作镇定,还是问了,吞咽口水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紧张不安。
“是!”